“恩。”
感觉到了沐隆语气上的变化,沐凡略带关心的问道:“父亲,怎么了?”
“无事。”
下意识的喝了一口酒,沐隆那一丝色变瞬间消散。而后,他看向沐凡淡语道:“凡儿,你告诉父亲,你有没有在灵斗时,打出裂灵拳。”
“用了。”
沐凡点了点头,倒未隐瞒。毕竟,这是很明显的结果吧。“也是,为父也只教了你这么一门灵诀。”
仰头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沐隆的面色有几分深沉。气氛似乎在此刻凝固了许久,旋即,那一直未吭声的母亲忽然急语出声:“凡儿,你刚说什么?你说项府、慕府的人也在场?还看到了你使用裂灵拳?”
还不待沐凡点头回答,沐隆打断道:“既然你已经顺利进入紫金学院,那么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早点动身,切不可让学院的老师等你。”
“好。”
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沐凡,并未察觉到这一细节。只是听着沐隆的话,径直回到屋内收拾东西去了。竖日清晨,天空依旧有些昏沉,还未全亮,林间小道上雾气蒙蒙。“沫筱,你说父亲他们也真是的。别的孩子要出远门,都依依不舍。他们怎么那么大清早的把我们喊起来,赶我们走。这天还没亮呢。”
沐凡哈着气,揉着惺忪睡眼。沫筱粉唇展颜一笑,开口道:“我看,沐凡哥哥就是不舍得离开。所以才抱怨,不过”“不过什么?”
“不过你有没有发现,母亲的样子有些不太对劲。按照平常母亲的性格,是不想沐凡哥哥出去的,尤其是皇都那么远。可这次母亲却表现的比父亲还急切,想你快点离开。”
沫筱的玉指绕着锦缎丝带,月眉轻皱思量着。如此说来,似乎的确如此。沐凡双眉微皱,也是察觉到了不对之处。这种性格差,让他内心升腾起一股不安之感:“不行,我得转回去看看。”
旋即,他看了看就在不远处的城门后,转身就朝着自己家狂奔而去。无论如何,自己得看一眼,安了心才能去学院学习。“沐凡哥哥。”
见其说走就走,沫筱螓首轻摇,望着他那急速掠去的身影,也是快步跟了上去。这般急速飞掠,当得沐凡终是跑到家门口时。那半遮掩的房门,令得他内心一沉。难道.“嘭”再无半点犹豫,沐凡快速的推门而入,喊道:“父亲.母亲”只是,他的喊话在下一刹陡然顿住。眼前那凌乱不堪的景象,直接映入了他的眼眸之中。桌椅散乱残破,各种茶具散物掉落在地,冰冷的地上一道熟悉的身影轻躺,殷虹的鲜血早已染透了那素纱白裙。“母亲。”
沐凡心中一颤,而后他跨步上前,直接抱起了母亲的身体。那深邃的眸子已然被湿润浸染,整个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着。“凡儿.”带着血迹的手缓缓抬起抚上沐凡的脸庞,何珊的语气中有些责怪:“你你怎么回来了。”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是谁干的?”
眼瞳之中满是母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颊,沐凡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仅仅离开片刻,回来却翻天之变,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凡儿,母亲本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知道这事了。没想到你还是察觉了,回来了”何玥轻咳着,眼神之中满是悲怆与无奈。“沐凡哥哥,快用你的水灵力。”
沫筱那小脸因急切变得通红,没想到自己胡乱的揣测还真的出事了。“对,对,水灵力”经其提醒,沐凡周身幽蓝色的灵力瞬间迸发而出。随即,他急急的将一身的灵力慌乱的输入进何玥的体内。“凡儿.”何姗伸手制止了沐凡的行为,微摇其头道:“没用了,不用浪费灵力救我。”
“不母亲”沐凡大急,哪怕真的无用,他又怎么做的到不救自己的母亲。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何姗打断道:“凡儿,你停下,有些事是该告诉你了。否则我死了,也无法去另一个世界面对你那母亲。”
“其实我本是皇都三府之一沐府家的一名丫鬟,而你父亲则是沐府府主的亲信。当年沐府在老府主的带领下,走向鼎盛。只可惜好景不长,老府主在小少爷满岁之时旧疾复发过世。”
何珊似陷入了回忆之中:“在全府悲痛之际,有一群灵力强者竟然趁夜偷袭,击伤府主。府主为了护夫人与少主的周全,独自率众抵挡。而我与你父亲则趁乱带着少主和夫人逃了出来。”
隐隐听出了何姗的弦外之音,沫筱轻柔的问道:“母亲,难道你说的这个少主便是沐凡哥哥?”
何姗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道:“当年带着凡儿逃出皇都来到这偏远的瓦罗城,没有多久夫人便因思念府主而惆怅死去。为了不让对方发觉,我们住在城外,伪装成猎户,并对外宣称凡儿是自己的儿子,将其抚养长大。”
“怪不得,父亲母亲一直不肯说那山上墓碑沐扬与许月到底是谁。原来是”沫筱水眸看着那低头未语的沐凡,却有些说不出后面的话语了。“可是,如今的慕府,并不是我们现在这个沐。”
沐凡低垂着头,淡语道。“唉沐府一战,府主与主府中所有精英几乎尽皆战死,只此次沐府一蹶不振。”
说到此,何姗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泛起了些许阴霾,双瞳黯淡:“与此同时项府开始大规模插手沐府资产,明面上还是沐府的东西,暗地里直接间接的都已与项府挂了勾。沐府再也不复往日强盛,没有多久沐府也改名成了现在这个慕府。”
柳眉清浅,沫筱琉璃般的眸子有着几分清怒:“这项府倒也真会趁火打劫。”
“项沐两府素来不合也是正常。只可惜沐府剩余之人毫无沐府傲骨,甘当傀儡,导致沐府名存实亡。所以在没有真正查出那一批暗杀的强者是谁之前,我们只能带着凡儿在这瓦罗城隐居。”
何珊素手紧捏,似对当年之事亦是耿耿于怀。那内心,也是充满了不甘。“那到底是谁,母亲到底是谁来害的你。”
沫筱望着何姗愈加苍白的脸庞,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