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这幅情形,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掌柜的身上。
“各位,各位,我刚才嗓子不舒服,你们不要多想啊!我这小店里可是清清白白的,就算钦差大人来了,也不见得住在我的小店里,对不对?”
掌柜的这么一说,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大家伙心里有数,便不再多言语。
当天下午,这个消息就悄悄的传开了,钦差大人住在了,西城街的一个客栈里,老板都还替钦差大人隐瞒着。
越是这样,云遥表现得越神秘,小霜的身体好了一些,偶尔能说上几句话了。
云遥赌的就是黎县令的心虚,他越心虚,他们获胜的几率就越大。
有简鎏给他们传递着消息,姜御宸和云遥倒也过得自在!
黎县令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立刻找来了师爷,两个人在书房里商量了很久。
“这件事情很明显,这就是京城里派出来的钦差大人,他们肯定是过来调查我的,这样的路数,我知道。”
“大人先不要着急,等到明天,我出去探探风,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黎县令一边点头,一边说:“行,明天我就写一封书信,你把信交到他们手上,就说我想要拜会他们。”
“大人考虑的周全,还有一件事情,大人,我已经把大人的话传到了潘爷的府上,潘爷因为丢了那个女人,正大发雷霆呢,不过,他也听说了外面的事情,他让我给大人带个话。”
黎县令一听,脸上就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什么话?”
“潘爷说,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让大人放心,最近,他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的,说等这阵风声过了以后,再给他们秋后算账!”
黎县令听了就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知道怎么做就行,立刻翻脸和秋后算账也差不了多少,先让他忍忍,这件事情都火烧眉毛了,你明天赶紧去办!”
事情商量下来以后,黎县令就让师爷回去了。
刚走到房间,屋子里就传来了哭泣的声音。
黎大人心中一阵烦躁,正没好气呢,屋子里的女人又哭哭啼啼,他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那女人一看是县令,把手里的帕子往床上一扔,直接就数落起他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和我发脾气,有那功夫,你还不如去想一下,怎么对付那个钦差大人呢?满城的人都知道上头来人了,就你不知道!”
黎县令愣了愣,便压低了声音问,“你也听到消息了吗?都是怎么说的?”
屋子里的女人,这才站了起来,随手把门关上,便说道:“外面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我觉得,上头的人肯定是过来查你的!”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算了,不和你说了,晦气!”
黎夫人一听就急了,提高嗓门说,“老爷,这件事情你可不能冤枉我,这是成衣铺的厉老板说的,今天早晨,我去挑选布料,人家还好心提醒我呢!”
黎县令撇了夫人一眼,黎夫人正好也望着他,灯光下,黎夫人头上赤金攒珠花玉簪闪闪发光,妙曼的身材,更是玲珑有致,他心中顿时就酸酸的。
“我看,他巴不得我早点出事呢,到时候,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的女人就成了他的了!”
黎夫人听完,就凑过来推了一下李老爷。
“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你怎么总是从歪处想?那老板可是说了,听说是有人举报了老爷,这些人的心肠真坏,总是玩阴的,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爷不能不早做准备。”
李老爷叹了一口气,捏起黎夫人的小手就把玩起来。
“你们女人呀,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听风就是雨,老爷我说什么话,你都思量思量,人家一张口,你就像菩萨一样拜着,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还有啊,少出去!”
黎夫人一下子就把小手抽了回来,一扭一扭的躺到床上去了。
黎县令却是彻夜难眠,望着身边熟睡的美人,望着这万贯家财,他的心里第一次有了舍不得。
第二天一早,师爷就穿戴整齐,急匆匆的去了客栈。
掌柜的一看,心中暗叫不妙,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师爷就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赶紧给我过来,好你个二狗子,胆子肥了是不是,这里住着钦差大人,你居然连说都不说一声,我告诉你,这件事情,若是过了,咱们什么都好说,要是耽误了老爷的事儿,你自己就想着去吧!”
掌柜的一听,两条腿就哆嗦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师爷,这件事情可不赖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啦好啦,你的事情暂且不说,赶紧带我去找人!”
“找谁呀?”
“你这老小子还在这里给我装蒜是不是?赶紧带我去找钦差大人,县令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看到师爷不像说笑,掌柜的就指了指二楼最西头的那个房间,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师爷咳嗽了一声,整了整衣襟,变稳重的走上了二楼。
姜御宸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就对着云遥笑了笑。
不一会儿,敲门声便响起。
“谁?”
师爷听到里面的声音以后,心中吃了一惊,这可真是京城里来的大官,连看也不看外面的人,就直接说话了。
“请问,京城里的贵客是住在这里吗?”
门开了一道缝,接着,师爷就看到了一个衣着华丽的人,先不说别的,一看到布料,就知道此人不是这里的人士,那人只是探出了半个身子,并没有走出来,而他剩下的身子,把屋子里的一切挡了个严严实实,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你是谁?”
“哦,这位大人,我是这个县的师爷,我们向您想亲自拜会各位,还望,”话刚说到一半,那人就摆了摆手。
“请回,我们大人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
师爷还没有缓过神来,那个人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师爷就这么吃了一个闭门羹,心中更加确定这一帮人就是京城里来的钦差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