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云遥说道:“是刚刚一个大师来,告诉了我,本来这大师想和奶奶你说,但是我害怕有什么大事,也就先问了大师,最后得知此事,我已经让人去告知爹爹了。”
云遥实话实说,叶老太太闭眼想了一下。
“嗯,你做的不错,她逃了也就逃了吧。这叶府她是再也回不来了的。你爹爹那边可能会出事,你还是先过去看看他那边吧。”云遥也就领命告退了。
云遥马上去了叶丞相的书房,她倒是只想着这是叶老太太安排的庄金凤的去留,却忘了叶丞相比较在意这些面子上的事,这庄金凤一出逃,这京都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这种事情了。
等到云遥到叶丞相的书房的时候,果然叶丞相已经在那里脸色发黑了。
不过,叶丞相没再理这件事,不就一个贵妾,不见了就不见,对于叶倾倾,他也不抱其他希望了。
因为他有云遥,一个值得毕生骄傲的女儿。
而自从姜御宸听了仙道说云遥的戾气太重,一直担忧,并未她着急。
姜御宸知道她的不幸和怨气来源于内宅。于是他想到了皇叔姜品源,能否掌管天下,他想和云遥找到普通男女想要的情感。
他的请求得到姜品源的支持,他也是希望云遥幸福。为了后辈的幸福,他愿意答应姜御宸的请求,做他的父皇,掌管天下。
就这样,云遥女扮男装,带着圣旨,扮演钦差大臣的角色,混迹于民间。
这件事给叶焕知道了,因为他一直关注云遥的一切,这次也不例外的穷追不舍。
可对面的男子听了他的话,也只是淡淡一笑,仿佛丝毫不惊讶于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也执了杯热茶,回避了姜御宸的话,放在唇边轻轻抿了抿,然后浅笑着抬头对一直防备着盯着他的李福道。
“放心吧,没毒。”
李福俏脸一红,觉得面前这个斯文人打扮的公子越发讨厌。
他的心思有这么明显吗?
赤裸裸的写在脸上了吗?
姜御宸也笑了笑,伸手又在自己杯子里续了一杯茶,缓缓道。
“诸葛郎君,又怎么会用毒杀这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李福不得不正视面前这个与自己主子相对而坐的年轻人。
主子叫他啥。
诸葛,诸葛郎君?
那个名震江湖的诸葛郎君?
诸葛郎君见自己的身份被人点出,也笑着回敬人。
“瑞王谬赞。”
这二人你来我往,似是有无声的暗流汹涌,偏偏李福不懂这暗流下的玄机,只能抓耳挠腮,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以在此,等候多时了。”
事情似乎慢慢明朗起来,可瑞王不知道是有意试探还是天生就端正不阿了些,他像是一副好奇的样子。
“哦,先生在候谁?”
诸葛郎君也有意思,给了一个零模两可的回答。
“候这天下未来的主人。”
他这话说的坦荡,难为李福听得一阵心惊胆颤,连忙撩帘向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听到这大逆不道之言。
姜御宸喝完最后一口热茶,这茶很好,端起来离得老远就能闻到茶香,茶水入喉,浓而不腻,也不知道这荒山野岭的他哪弄来的这种好东西。
姜御宸终是没厚住脸皮,起身离开前从兜里掏出两块碎银子放在桌上。
“你的茶很好,可惜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叨扰了。”
他抬起步子就要往外面走,诸葛郎君对他的反应似乎也没有太多意外,眉眼未抬,语气凉凉道。
“殿下若是后悔,可到此来寻我。”
姜御宸停住步子,眼中略带玩味的向后回望了一眼。
后悔么……
仔细想想,皇位于他似乎是有些吸引力。
但一想到得到这个东西的代价是喝口水喘口气都要带上算计,倒不如好好活着,好好享受生活中的一草一木。
等忙完这阵……还有自己心爱的人。
仅仅是这么想着,姜御宸就觉得那封已经写好要寄给云遥的信在胸口微微发烫。
自己在心里好笑的感慨了一句,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而后不在迟疑,抬脚向着门外的雨幕走去。
也许有一天自己会后悔,却不是现在。
“爷!您等等我……”
李福哭着聊追上,还不忘操心着向店家借避雨的工具,打伞不方便,蓑衣总该有吧,这么大的雨,到了罗城非淋出毛病不可。
还在位子上的诸葛郎君轻轻摇头笑了笑。
如今看来,这未来天下的主子还散漫的紧,是时候下一味药刺激刺激了。
他抬头望着两人骑着马奔驰的背影在雨中越走越远,所有所思。
这天命的事,岂是你我说的算,又岂是你能拒绝?
这夜过了一半,夏城这边果然也姗姗来迟的下起了雨来。
云遥的房间还亮着一盏灯,她披着衣服在自己房间坐着,头微微侧向一边,略略有些跳跃的烛火下,便看到她半张苍白消瘦的脸,像是一块上好的细腻的美玉,染着烛火的昏黄。
似是在听雨,又似是在等别的其它东西。
不多时,房外果然传来一些别的响动。
云遥的房门被推开,李录踏了进来,他身上被淋了个透,显然在雨中跟踪人有一阵了。
烛火跳跃下,云遥眼中一片平静,声音却是微颤,难掩激动。
“如何?”
李录看上去更激动些,虽然以前跟着自己的主子也算是经历过各种大场面的人,但这次不知为何,特别有成就感。
可能是被云遥感染了吧。
明明心里忐忑紧张,偏要装的冷静。
“小姐,人抓到了,被我们堵在鸳鸯楼,人赃俱获。”
云遥松了一口气,继续听这件事情的后续,神情却不自觉的缓和了些。
“按照小姐的吩咐,我们故意放走了他,跟着的人传来消息,他去了鸳鸯楼。”
鸳鸯楼?
云遥蹙了蹙眉头,知道鸳鸯楼大概就是指使这人的幕后黑手的藏身之地。
当下不再犹豫,拢好衣服,还不忘给自己加了一件厚实挡风的披风。
“我们现在就过去。”
鸳鸯楼中。
面色苍白的男子正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坐在一旁的男子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