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还真是激烈啊……”
云迅躲在角落,探头观望着十八戏禽与凌家供奉的战斗,狠狠的咽了一大口唾沫。
“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赢啊……”
云迅紧贴在墙壁,大口喘着粗气。
没有杏雪在身旁,他每走一步都是心惊胆战。
别说是武者之间的战斗了,就是士卒与士卒之间,他都没本事参与啊!
自己有几斤几两,云迅还是知道的。
他就是个闲散王爷,懂个屁的造反。
要不是杏雪极力撺掇,他估计吃颗葡萄的功夫,就把刚说出口的豪言壮志抛出脑后了。
“杀……”
战场局势再度恶化,随着十八戏禽渐占上风,城东军士气高涨,自发大吼着杀向了皇宫。
面对汹涌杀来的城东军,权鸿飞等供奉再无力抵挡,然而君御九迟迟没有从入定中醒来的迹象。
云迅再次探出头来,颇为激动的看着城东军发起冲锋,心中也不由得在祈祷,城东军一定要攻占皇宫。
不然的话,他这条小命也就要交代在这了。
“卧槽,杏姑娘这么猛的么!”
云迅看着杏雪直咂舌,虽然他早就知道杏雪武功不凡,但当他看到杏雪连杀数名凌家供奉时,还是被狠狠的震撼到了。
随着时间推移,局势愈发明朗,越来越多的凌家供奉倒在血泊。
又因为兵力优势,镇北王军和羽林卫相加在一起也不是城东军的对手。
城东军,离皇宫越来越近了。
“骆弧舟,投降吧,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夜鹰平静的注视着死守在君御九身旁的骆弧舟,淡淡说道:“我敬佩你的勇气,但你现在已经连中我三剑,还能支撑到现在不死已经算是奇迹。”
“再坚持下去,结局是一样的。”
“那又如何?”骆弧舟惨笑,“我为剑道之巅峰努力了二十余年,既然剑道要不可避免的走向衰亡,那我随之身死,何尝又不是一种浪漫!”
“唉!”夜鹰摇头长叹,“大势不可逆,为何总有人不明白呢。”
“大势……什么是大势!”
骆弧舟紧捂住腹部的伤口,轻声呢喃着。
“如果说大势就是杀戮,就是战争,那我宁可逆这个大势!”
骆弧舟猖狂大笑起来:“我宁可用性命,来反抗这大势!”
“无谓的自我感动。”
夜鹰淡淡开口:“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可只凭你们两个,又能挡住我们十八戏禽多久?”
夜鹰说着将目光转向了权鸿飞,眼神微凝,问:“还是说,你也想要送死?”
权鸿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举起了长剑。
夜鹰见状,深吸口气,轻吐出两字:“动手!”
分别站位紧紧围住权鸿飞三人的十八戏禽瞬间展开结成阵法,又过了一个呼吸间,十八戏禽同时杀来!
权鸿飞与骆弧舟二人抱着必死之决心,毅然出剑,长剑抬起,一招一式,皆是用尽了毕生全力。
就在十八戏禽的武器即将要穿透权鸿飞两人身躯之际,异变突生。
“唰!”
夜鹰突然感到一阵心悸,额头渗出冷汗,手中长剑无论如何用力,都不能再进一步。
如同中了邪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夜鹰感到一阵难以置信,他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惊愕的看向君御九。
恰好,君御九缓缓睁开了双眼,露出了抹浓浓的失望。
“唉!”
一道叹息,如重锤般击打在了夜鹰心头之上。
君御九缓缓起身,拍了拍骆弧舟的肩膀,后者惊喜说:“师父,您……成功了?”
“不。”君御九苦笑,“是失败了。”
“失……失败了?”骆弧舟瞬间呆愣住,“可……可不是说失败会死吗?”
“您怎么……”
骆弧舟话说一半,立刻住了嘴。
“是啊……当然会死。”
君御九低叹了声:“大势不可逆啊!”
面对君御九的答非所问,骆弧舟心中倍感疑惑:“大势……您什么意思?”
“属于武道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君御九眼神深邃:“从今往后,武道将再无极境!”
“喝!”
君御九说着,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方圆三米尘土飞扬,惊的骆弧舟差点跳起来。
“师父,您这是……没突破极境?”
骆弧舟不敢置信的看着头发凭空飞舞的君御九,他无法理解,除了突破极境,寻常武者谁还能做到这种地步。
“当然……”君御九惨然一笑,他现在虽然威风至极,但也只有他自己清楚,现在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每个动作,都在消耗着他体内所剩无几的内力。
突破极境,已经让他的五脏六腑严重破碎,没吐血身亡,靠的纯粹是他体内的内力。
“骆弧舟!”
君御九突然大吼,声音洪亮而沉闷。
“徒儿在!”
“为师接下来,会为你最后一次扫平障碍!”
君御九神情说不出的沉重:“为师知道,相比于其他剑士,你从小就是在为师一手护佑下长大,缺乏历练,但也因此始终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
“这很好!”
“但也太容易被人陷害!”
君御九瞥了骆弧舟一眼,见其低头默然不语,没有管,继续开口。
“接下来为师的一招一式,你都要看好了!”
“这将是为师,也是剑道的绝唱!”
随着君御九最后一个字落下,他身上的气势突然暴涨,方圆五米尘土飞扬,三千青丝无风自动,夜鹰警鸣大作,急忙大喊:“快,撤……”
不等夜鹰说完,君御九就随着一往无前,釜底抽薪之势,朝其大步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