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老夫不杀无名之辈!”
剑一奴总算是有了些长辈模样,高昂起头冷声发问。
精瘦男人嘿嘿一笑:“十八戏禽,顽猴!”
“十八戏禽!”剑一奴猛然怔住,手中长剑嗡鸣不止。
“十八戏禽,蛮熊!”
粗壮男人憨厚一笑,挠了挠头。
“想不到老夫竟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传说十八戏禽之三!”
剑一奴长剑架在左臂,眼神微眯,透着一股凌厉杀意!
“哈哈哈,何止之三!”夜鹰眼露讥讽,“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十八戏禽阵!”
“好啊,本公子倒是还真想见识见识。”
战斗随着顽猴两人的出现渐渐平息,也就让这道洒脱中带着分慵懒的声音颇为刺耳。
“权鸿飞!”
见到来人,夜鹰面露惊诧,旋即就是愤怒。
“权鸿飞,你身份剑神弟子,却为凌贼做事,你可知这意味着甚么!”
权鸿飞脸上没有三年前武林大会的高傲,相反倒是有股什么都不在乎的慵懒。
“关我屁事。”
权鸿飞双手背后,不咸不淡的说:“本公子来此只是为了寻找突破契机,又不是为某个人做事,什么逆贼不逆贼的。”
“你……”夜鹰恼怒,“好,既然如此,就别怪一会儿我手下不留情了!”
权鸿飞微微一笑:“却之不恭!”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期间十八戏禽不断有人赶来,凌家一方的供奉同样是越聚越多。
双方都没有主动发起进攻,就这么警惕的相互对峙着。
“十八戏禽,猛虎!”
当十八戏禽最后一人到达后,一个宛如游龙的阵法正式结成,剑一奴神情凝重,手握长剑轻声唤道:“权公子,君老怎还不来?”
“快了!”权鸿飞表情依旧慵懒,时不时瞥几眼十八戏禽阵,似是不屑,似是慎重。
“唰!”
突然,一道青衣出现在剑一奴几人眼前,把其他凌家供奉吓了一跳,倒是权鸿飞眼睛一亮,收起慵懒郑重拱手:“弟子权鸿飞,见过师父!”
“不必多礼。”君御九摆摆手,神情平静。
“主人!”
剑三奴齐齐下跪,模样极为恭敬,还当真像个奴才。
“权鸿飞,你的师父不是剑神么!”
夜鹰冷笑:“还是说,你叛出了师门!”
“剑神……”权鸿飞眼中出现了丝迷茫,紧接着就是无限悲痛:“剑神早就仙逝了,哪还有什么剑神!”
“剑神……死了?”夜鹰愣住了。
“不只是剑神。”
君御九摇头微叹,平淡说道:“三年来我整合了南方绝大部分剑派,称剑墓,而位置就在剑神仙逝之地。”
夜鹰紧盯君御九,不解:“你究竟想说什么?”
“夜鹰,你还没发现么。”
君御九自嘲一笑:“属于武道的时代,已经不再了!”
“任你武功盖世,也挡不住一颗战雷!”
“时代变了!”
“可这和你们投靠凌贼有关系么!”
夜鹰冷哼:“整合剑派说得好听,实则有什么鬼点子,只有你君御九自己知道!”
“师父,何必和他说这么多。”
权鸿飞伸了个懒腰,很是懒散随意的拔出长剑:“说的再多,还不如打一架来的实在!”
“再等会。”
君御九负手而立,道:“人还没来齐呢!”
“还没齐?”这下权鸿飞都是皱起了眉,“还有谁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此时双方对峙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三十人,城东军与镇北王军的战争也早就停下,分别站在己方武者身后警惕的看着对方。
总得来说,还是城东军更胜一筹,毕竟兵力要比镇北王军强上不止一筹。
羽林卫已经从皇宫赶来,人数与城东军基本相当,想要用人堆死凌家供奉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这将是一场继三年前武林大会后,武道界所发生最大的一场决斗!
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这是生死大战,不是比武切磋!
“师父,师兄!”
凌家一方又有人赶来,是骆弧舟。
“免礼。”
君御九随意问:“怎来的这么晚?”
“路上遇到了几个暗卫,耽搁了。”骆弧舟恭敬回答,“不过已经被劣徒解决。”
“嗯,解决就好。”
骆弧舟行了一礼,才默默站在君御九身后,权鸿飞的神情依旧慵懒,只不过瞥向骆弧舟的眼神中隐隐有些不屑。
“君御九,看样子你们也并非真的一心为凌贼效力。”
夜鹰长剑下垂,三千青丝随风飘扬:“既然如此,你我双方又何必杀个头破血流。”
“就如你刚才所说,武道届本就因火器在不断衰落,这时候要是再自相残杀,怕又不知要断绝多少传承!”
君御九没有说话,神情依旧平静,时不时低下头擦拭两下剑峰,不知在想写什么。
“呼……”
轻风刮过,皇宫两旁大树树冠“哗哗”晃动,整个战场变得落针可闻。
“噗!”
“敌袭!敌袭!”
城东军后方突然起了骚乱,夜鹰猛然回头,紧接着又转过头怒声质问:“这就是所谓的剑墓?一群只知道偷袭的卑鄙小人!”
君御九擦拭剑锋的手微顿,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惆怅。
“那个家伙……罢了,终究还是要打一场。”
君御九轻笑了笑,长袍被吹的呼呼作响,接着挥舞长剑遥指夜鹰:“剑墓第一代剑主,想请教请教传说中的十八戏禽阵!”
“就凭你自己?”
夜鹰眼睛微眯,随着风越刮越大,他的黑袍也被吹的呼呼作响,三千青丝随风舞动,宛如癫魔。
“啊!”
越来越多的惨叫声从后方传来,夜鹰内心极不平静,忍住回头看的欲望,冷冷与君御九对视着。
“既然阁下非想打不可,那我也就奉陪到底了!”
夜鹰话音一落,十八戏禽瞬间动了,犹如飞翔的游龙不停的变幻着,时而摆成一字长龙,时而分散开来又凝聚,看的人眼花缭乱。
君御九始终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分凝重,他将长剑放在右臂,紧紧盯着夜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