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紧张。”
牧司陵露出个温和笑容来：“我问你，现在那人被关在哪了？”
小李犹豫半响，道：“应该被关在皇宫内的天牢了。”
“可以带我去么？”
“这……”小李受宠若惊，忙道：“小人没什么武艺，怕是保护不了牧宰相您……”
“怕什么。”牧司陵轻笑，“这是在皇宫，要是还能出事，少迅司和暗衣堂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小李喉咙微微滑动，暗擦了把冷汗，心中不由得在想，也只有牧宰相有胆量说出这句话了吧。
暗衣堂可是陛下最信赖的组织，说暗衣堂就相当于在说陛下，一般人谁敢？
“那……那好吧。”
小李硬着头皮应了下来，牧司陵也不含糊，拿起佩剑便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大铭皇宫相比较其他皇宫而言，规模算是很小了，毕竟是建立在青辉宗山门的基础上，所以没用多久，两人就来到了天牢。
所谓的天牢，实际上就是一处用来关押刺客、反贼高层等危险人物的地方。
也没什么特殊，只不过建立在地下，面积也不算大，只够关押二十来人。
走进天牢，大部分牢房都是空着的，只有最深处的一间，有一面具人在盘腿坐着，看不出丝毫惊慌。
也不知是处于何种原因，押他进来的羽林卫没有摘下他的面具，这倒让牧司陵更加好奇了。
“你就是牧宰相了吧。”
没等牧司陵开口发问，“面具人”倒是先睁开了眼，淡淡反问。
“你们来找我，是不是想询问我究竟想要向陛下汇报什么事。”
“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说的，除非陛下亲自来！”
牧司陵沉默半响，开口道：“我觉得你想的太多了！”
“小李，你先出去！”
小李忙点头离开，他知道这种层次的对话，他是没有资格听的。
牧司陵紧盯着面具人：“你是什么人？”
“冭的朋友，名叫殪。”殪平静答道。
“殪？”牧司陵微微挑眉，“你从哪里来？”
“淮阴。”殪面色依旧平静，“我是云迅的保护者和追随者，对于你们来说，是友非敌。”
“我凭什么信你？”牧司陵冷冷反问。
“你当然可以不信。”殪耸了耸肩，“反正我只想面见陛下，亲自与陛下说我想说的事。”
“陛下现在不在皇宫。”牧司陵摇了摇头，“我在大铭什么地位，你们这些身份神秘的人应该知道。”
“说吧，告诉我和告诉陛下是一样的。”
“就算你现在不告诉我，陛下之后还是会告诉我，因为很多事情，我现在比陛下知道的都清楚。”
殪沉默半响，无奈叹了口气，严肃道：“你能保证不泄露出去么？”
牧司陵气笑了：“你觉得呢？”
殪也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傻子问题，轻咳了声，表情郑重的从腰间掏出枚银币来，扔给了牧司陵。
“看看这个你就明白了。”
牧司陵疑惑接住，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观察，发现这是枚自己从没见过的硬币。
“这是？”牧司陵不解。
“一枚来自九州外的银币。”殪平静回答道。
牧司陵瞳孔微缩，有些难以置信：“这……你是说九州之外还存在着其他文明？”
“不愧是牧宰相！”殪脸上露出赞赏，“这是我的一个……晚辈送来的，她说了，在九州之外，还存着很多国家，并且知道九州的存在！”
“甚至在西域就有这些异族人！”
牧司陵一时沉默，他握紧银币，却是知道了为何殪会如此执着的面见陛下。
其实九州外是否还存在其他国家，陛下与他也聊过这个问题。
在桐州，姬灵复也带来过答案。
只不过，亲自看到实打实的证据，牧司陵还是比较震惊的。
他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再瞒着陛下，一定要让陛下知晓，但是短时间内陛下又不可能回来，毕竟扶桑那边的事儿确实不小儿……
牧司陵眉头紧锁，不禁有些犯难。
忽然，他抬头看到了被关押在牢房里的殪。
“你能不能再跑一趟桐州？”牧司陵直接问道。
“我？”殪愣了愣神，难以置信道：“你要放我走？”
“当然不是。”牧司陵平静道，“我会派三名上卫与你一同前去，我知道你找陛下一定不止这一件事要说，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毕竟飞鸽传书能表达的信息很是有限，也总不能把这枚银币靠着飞鸽送过去。”
殪沉默半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就这么定了。”
牧司陵面露微笑，拍了拍手：“来人！”
两名守卫身板笔直走来，其后还跟着犹豫不决是否跟来的小李。
“小李，你也过来！”
牧司陵随口叫了声，小李忙走了过来。
“你真名是什么。”牧司陵问。
“呃……叫……李小。”小李有些尴尬。
牧司陵嘴角微抽：“行吧，那你还是叫小李吧。”
“你们两个，把牢房打开。”
“是！”
殪站起身，脸上含笑走到了牧司陵面前，欠身拱手：“多谢牧宰相信任。”
牧司陵摆了摆手：“这些就不用了，我现在立刻安排人还有马匹，现在就出发前往桐州！”
殪脸色一正：“那好，既然牧宰相信任于我，那我定也不会辜负！”
殪很快离去，又只剩下了牧司陵与小李二人。
“小李，现在我命你立刻前往城西就任守军师长！”
牧司陵神情无比郑重，小李则是当场愣住，师……长？
他没听错吧？
小李犹豫片刻，还是维诺开口：“牧……牧宰相，可这我就调离出羽林卫了呀……”
“怎么，你的志向就只是一个羽林卫的小小队长？”牧司陵冷冷看着他，“如果你的志向仅是如此，那也无妨！”
“你现在就可以是……”
“别别别！”小李连忙打断，急忙拱手行礼：“李小谢过大人提拔！”
牧司陵脸色这才缓和，看着慌乱的李小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眼底闪过丝寒光。
既然你们不老实，你也就别怪我提前布局了！
一切，都是为了大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