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好消息!所有女奴隶还有孩童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营长很高兴:“虽然还是累赘,但是也算是一个好的结果。”
“嗯,那就好。”
梁武夷笑了笑,没说什么,心中的愁意丝毫没减。
这还只是第一战,就多了一千多累赘,这要是扫荡完毕,不直接所有人都拖家带口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梁武夷轻声呢喃着,思来想去,苦恼的发现,想要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直接攻入津泽城,或者直接在津泽城挑起奴隶起义,
可是这样一来,死伤必然惨重。
何况根据现有情报,就算攻破津泽城,攻入的也只是外城,内城所谓的羽林军肯定还要更加强大。
“军长,咱下一个地儿打哪?”
努尔巴见梁武夷的事情都处理完毕,立刻兴奋的跑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尽管说,我努尔巴要是打输了,提头来见!”
梁武夷瞥了他一眼,正欲开口敷衍,却突然灵光一闪!
“努尔巴,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能否完成?”
梁武夷紧紧盯着努尔巴,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
努尔巴见此一愣,面色也跟着郑重起来,有模学样的拱手道:“有什么任务,尽管交给我。”
“我努尔巴虽然是个武夫,但也是有些头脑的,虽然阴谋诡计啥的玩不转,但要说带兵打仗,攻个城啥的,还是没什么大问题!”
见努尔巴以为是让自己率大军攻城,梁武夷一时也是哭笑不得,挥挥手解释道:“不是让你攻城,我是想让你潜入津泽城打探情报。”
“切……当细作啊。”
努尔巴撇撇嘴,兴致一下子就无了。
“这事还真就只有你能完成。”
梁武夷看着努尔巴眨巴眨巴眼,笑道:“全军上下就只有铁木尔懂津泽语,可就凭铁木尔那小身板,可单独镇不住逊德那家伙。”
“所以……你是想让我跟着进去?”
努尔巴皱眉:“可我也听不懂那鸟语啊。”
“你听不懂没关系。”梁武夷嘴角微微上扬,“你装哑巴就是了。”
“哑巴?”努尔巴一愣,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反正他去了也就是个打手,他也懒得懂脑子,不说话不就得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出发?”
努尔巴一时也有些兴奋,当细作啊,听起来就刺激。
“等会儿,令狐筱和陶朔也跟着你们去。”
梁武夷摇头道:“我得坐镇军中,陶朔那家伙虽然胆小,但是懂得多。”
“至于令狐筱,他能力不在我之下。”
“好。”努尔巴点点头,他倒是无所谓。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令狐筱与陶朔收到消息,匆匆赶来。
“队长,叫我们什么事?”令狐筱急忙问。
梁武夷直接开口:“我要你、陶朔还有努尔巴带着逊德和铁木尔去一趟津泽城,探一探情报。”
令狐筱神情顿时变得无比郑重:“队长放心,我定当竭力完成任务!”
“嗯。”梁武夷偏头看向陶朔,后者怯懦开口:“队……队长,我……能不能不去?”
梁武夷轻笑:“你怕了?”
陶朔连忙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会拖后腿。”
陶朔只觉得自己在情报方面有些特长,但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当好细作。
“这里面除了铁木尔这个翻译,就属你最有用。”
梁武夷摇了摇头,直接道:“别墨迹了,我不想多说,但陶朔你这次必须弄清楚,津泽城内的羽林军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镇西大戟军。”
“如果是,有多少人,镇西王的后代还在不在,都要搞清楚!”
“听明白了吗?”
陶朔无奈,只能点头:“是!”
“好,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立刻出发!”
“骆驼我已经给你们备好,祝你们凯旋!”
梁武夷,对着令狐筱与陶朔二人无比郑重的深行一礼。
“大铭万岁!”
令狐筱与陶朔同样神情郑重。
“大铭,万岁!”
…………
津泽城,这是一座传说中的城池,神秘,但又的确存在。
有人说是世外桃源,也有人说是一个人间地狱。
说是世外桃源,是因为他是牧罚荒漠中的唯一绿洲,一度被认为是“神宽恕之地”。
在传说中,津泽城遍地桃林,地由黄金铺成,路不拾遗,人们安居乐业,更没有战火与饥饿。
而说是人间地狱,则是因为这里有着将近自由民人数的奴隶。
这些奴隶被当做畜生,被当做储备粮,被当做工具,被当做东西……
他们可以是任何东西,任何生物,发挥着各种各样的作用。
唯独不是一个自由的人。
这在中原人,或者说在任何一个拥有文明的地方,都是难以理喻的。
即便是在封建的大昼,甚至是一百年前的大昼,也早已废除了奴隶制。
更别提是已经开始着手于提升女性地位的大铭了。
而事实上,津泽城哪个也不是,或者说哪个都是。
津泽城的自由民,确实是安居乐业。
可同样,又是一座奴隶们的人间地狱。
二十万人的悲痛,成就了三十万人的安居乐业。
而外城人的努力劳作,为了维持津泽城在荒漠中生存的种种牺牲,成就了内城人荒淫无度的奢靡享乐。
有一句话,可以完美的概括。
“如果你在负重前行,那就一定有人在替你岁月静好。”
令狐筱裹着蓝白色相间的头巾,冷漠的走在街上。
脚旁爬过或是踉跄过一群又一群的奴隶,丝毫不能左右他的情绪。
倒是陶朔,不忍看去,一度将头偏向天空,企图以此蒙骗自己。
“陶朔,听我句劝,抬起头,平视前方。”令狐筱头也不回,平静提醒。
“筱哥,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陶朔忍不住轻声问道。
“觉得,当然觉得。”令狐筱低沉叹气,“我也是人,我也受不了那种眼神,但……我们现在是细作。”
“既然是细作,那就时刻要保持警惕,我们不知道这个城池的势力有没有像暗衣卫一样的组织。”
“你这样太过于反常,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会让我们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