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北唐,贪官虽是有很多,但大家也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贪,毕竟有东西两厂和锦衣卫监管着。
尤其是西厂的九千岁,不知道以贪污为名,处死了多少官员。
那些贪官们也都谨小慎微,不敢让西厂抓住把柄。
所以,在北唐之中反对西厂的那一派大都贪污腐败。
另外一些如同顾右庭这般清廉的官,自然是受了其他官员的挑唆,便也觉得尉迟东贺是十恶不赦的大奸臣,跟着一起反西厂。
久而久之在这朝中,西厂倒是成了两厢不讨好的角色。
虽然名声是越来越臭,但尉迟东贺倒也丝毫不在乎,对于那些贪官污吏,他的手法自然十分狠辣,因而那些官员也都偷偷摸摸地做着贪污腐败之事,尽量不被抓住把柄。
陆参军和穆家镖局的关系可以说是很隐蔽了。
表面上穆家镖局确实是受着当地的小县令的支持,而且在这里总是有一些丝绸商队来此进行贸易,而这些都需要雇佣镖局来送货,所以穆家镖局的名声也还不错。
至于镖局里面的那些高手,个个武艺高强,这么多年,很少有送货出乎意外的。
像这种镖局一般和山匪强盗在是势不两立的,所以大家只晓得穆家镖局是受朝廷保护,却不知他们真正背后的势力。
顾初棠心惊胆战等到了天黑,终于也到了陆参军前来赴宴的时候,顾初棠心中紧张万分。
几日没有见阿贺,也不知道他恢复的如何,之前的事情究竟还记起几分?
不过好在阿贺虽然人傻了,但性格还是不变的——并不喜多言。
难怪人们总说九千岁冷若冰霜,心思狠毒,不过是对于他沉闷性格的一种误解罢了。
从这一次他脑部受伤,智力降低到五六岁的事件来看,他应该从小就是这样高冷的性格。
平日里顾初棠休息的地方是跟其他五个丫鬟挤在一间屋子里。
顾家镖局虽然有钱,但是也不会像大户人家那般丫鬟一共二三十号人。
只有慕青桔和镖师的夫人有几位贴身丫鬟,其余的也不过都是做一些杂物,在厨房打打下手罢了。
顾初棠刚刚清理完净房,在自己的床位上坐着小憩,心中也在寻思着稍后待陆参军来了,自己该怎么混到他们的面前替阿贺打掩护。
一个听着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出来:“好你个死丫头!竟然又在这里偷懒!”
顾初棠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见窗口露出了一张刻薄的中年女人的脸。
这个女人不怎么好惹,是镖局某位镖头的老婆,已经在此干了十多年了。
自打顾初棠被分配来擦马桶时,她便一直管着顾初棠的活动,热衷于喜欢刁难她。
除了晚上,其他时候基本是不让那些年轻的小丫鬟们休息一会儿的。
今日那贵客前来,所要上的餐点自然是很多,因此只有那么五个丫鬟是忙不过来的,所以顾初棠这种擦马桶的也就要派上用场了。
“马桶我已经刷完了,干净的可以当饭盆子了!”顾初棠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颐指气使的态度,因此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她看向那女人耸了耸肩说道。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不会自己找别的活干吗?今天有贵客来,你要跟着上一下菜!”
“你是说,我也可以跟着其他丫鬟一同去正厅?”
本来顾初棠还想着这个女人又要找什么麻烦,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说出了自己一直在计划的事情,那就是混入正厅站到阿贺身边。
但是她一个丫鬟总不能这样突然之间闯进去,这会引起陆参军的怀疑。
况且慕青桔但也会提及阿贺记忆受损的事情,所以自己千万不能冒冒失失地闯进去,不然陆参军自然会明白阿贺记忆未恢复过来,所以他们二人才被困此地。
陆参军这般人品,说不定暗度陈仓,到时候火上浇一把油,让他们永远也出不去这个镖局,从此在帝京消失。
顾初棠想到这里便身上一阵冷汗,好在机会来了!
“我曾经在大户人家做过丫鬟,所以伺候人的这些活我还是比较熟练的,或许可以让我帮忙斟酒。”
有过工作经验倒是不一样,果然,今晚顾初棠便换上了一身,看起来还算有面子的丫鬟常服,跟着一排丫鬟端着酒壶来到了正厅。
顾初棠悄悄抬眼向里面张望过去,只见陆参军做到了正位上,一脸喜气。
镖师和镖师师夫人便陪坐在一旁,几人说笑着,不知在谈论着什么。
顾初棠四下看去,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阿贺什么时候能来。
想必慕青桔应该是在梳洗打扮吧,而阿贺……但愿他能够记住自己信中叮嘱过他的事情!
顾初棠心底这么想着,便低着头将酒壶放正,随后跟着一排侍女退到了椅子后面。
“哈哈哈穆镖师!今日可是双喜临门啊!”陆参军神采奕奕地说到。
“陆参军,何来双喜?”穆镖师问道。
“当场九千岁你可知晓?”陆参军美滋滋地问道。
“九千岁的威名我自然是听说过,只是从未见过其样貌罢了。”穆镖师点了点头。
“近来朝中有人暗地议论着,说是这九千岁追查刺客,后来就下落不明了!”陆参军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