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行其实所带侍卫也并不是很多,只是西厂派来了几个高手而已,其中就包括了单无归和贾飞虎。
当然。本来连他们二人都不需要跟来,只有尉迟东贺和顾初棠前来。
可谁知突然之间又加了一个老太太,那自然是要将其保护好的,不然,便是尉迟东贺这样身份极高的人物,若让这老太太有些闪失,自然也是交代不过去的。
这个瀑布并不是很高,但是下面的水自然是没了脑袋的,顾初棠拽着尉迟东贺的胳膊,慢慢地向那十米多高的瀑布底下望去——只见那飞流而下的瀑布汇聚起,向着前面的河道流去。
顾出趟立刻打了一个冷战,向后缩着脖子。
尉迟东贺侧头看向她,之见她那战战兢兢的模样便觉得甚是好笑。
他轻声问道:“怎么,害怕了?”
顾初棠自然是有苦难言,当初若不是吊威亚从那悬崖上面摔了下去,自己也不会来到这里!
但是在此之前,顾初棠可是蹦极爱好者……
顾初棠觉得这大概就是命运弄人吧。
她不禁叹了一口气,突然间想到了在一旁站着的老太太。
顾初棠有些佩服这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了,竟然拄着拐棍儿,腿都不带颤,在这不算太深,当然也不浅的悬崖边上就一直这般向下望着。
从下面吹来的风带着些许湿气,还有一些河道的清香,将老太太的面纱彻底吹了上去。
顾初棠这次便看轻了她的面容,虽然上了年纪的脸沟壑纵横,也仍旧能够看得出来她深邃的眉宇,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那脸颊的骨骼一年轻时小巧。
“老祖宗年轻的时候应该很好看吧。”
虽然顾初棠早就已经听闻了独孤慈年轻的一些事迹,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独孤慈在一旁听了去,便轻声笑着,应该便是默认了。
对于容貌,她和顾初棠一样,都是很有自信的。
即便是她现在已然上了年纪,但是一提起当年的姿容依旧满脸骄傲。
“臣倒是有一点疑虑,还请老祖宗解惑。”沉默了半响的尉迟东贺终于说话了,他侧头看向了独孤慈,声色平缓。
“但说无妨。”
“那臣便也不拐弯抹角了,您可听闻过瑞王还活着的消息?”
此话说完,不光独孤慈愣了一下,便是顾初棠也正怔忪了。
她没有想到阿贺竟然会突然之间在这种场合问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都是皇家的人,虽然这太皇太后是西沂来的,但是却也生下了子嗣。
算下来,这瑞王应该也是她的孙子。
虽然独孤慈以面纱遮脸,看不清的神色,不过尉迟东贺还是通过她的声音听出了言语之中的几分颤抖。
这老太太的内心有些波动了。
“这些没影的事儿哀家听得多了去了,不过那又如何呢,人死不能复生,便是有传言,那也只是传言罢了,”
顾初棠听着独孤慈的这番话,只感觉到了这老者心中的一丝无奈。
只见她手握着拐杖微微颤抖着,似乎提及了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顾初棠有些好奇,便压低了声音,垫着脚尖儿凑到尉迟东贺肩膀旁边说道:“我觉得瑞王活没活着,老祖宗应该不大知晓,毕竟他们隔着一辈儿,况且老祖宗又在寺中清修,多年来都不怎么接触皇家的人。”
“瑞王司马绰是她的亲孙子,她唯一的血脉。”尉迟东贺目光看向那踽踽独行的背景。
此刻,独孤慈正慢慢向沿着小道,边走边欣赏着这畔的风景。
“当年我发现西沂水下古国实属偶然,但是瑞王却并不是偶然。”尉迟东贺轻声说道,话音刚落,只听得林中嗖的一声,一把利箭便向这边飞了过来。
但是那箭射得十分低,以至于尉迟东贺根本没办法躲开。
利箭直直地射向了他膝盖之上一些的地方,瞬间,衣袍便渗出了血痕。
“阿贺!”
顾初棠没有想到就连自己来玉清山透透气儿的这会功夫竟然也能引来刺客!
而且那刺客明显还是冲着他们二人来的。
“莫非又是瑞王派来的?”除了他,顾初棠也想不到别人了。
“只怕是的……”尉迟东贺直接将腿上的那件掰断,沉声说到。
虽然腿上的鲜血倒是止住了,但是行动却很是不便。
“瑞王为何总是追着我们不放呢,况且今日太皇太后一样在这里,难道他作为太皇太后这唯一的孙子就不怕伤到了他的祖母?”
顾初棠看向了老太太那边,她似乎也十分惊诧地看着这边,紧紧地攥着拐棍儿愣在了原地。
“发生什么了?棠儿,你快过来,那里危险!”顾初棠听到了老太太发颤的声音。
“督主!”这事贾飞虎从树上窜了下来,胳膊也已经受了伤。
这让顾初棠脑袋一蒙,就连贾飞虎这样隐蔽在树上的人竟然都被射伤了,可见那这个这次确实换了一批武功高强的人。
突然,她就想到了绑架陆燕瑶的那些高手,阿贺曾经提到过,据说那日西厂派出的几位高手都重伤而归……
“贾飞虎,去保护太皇太后!”尉迟东贺沉稳地命令道。
只有顾初棠看出来了他眸底划过的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