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棠几日的功夫从帝京第一丑女成了如花似玉的美人，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引得各家公子哥好奇了，今日他们也是听闻顾初棠也会到会场，故而都各个来了一大早，就打算一睹这传闻中将九千岁也迷的神魂颠倒的女子。
顾初棠虽然坐在亭中隔着纱帘，但是那纱帘却及其轻薄，人们透过那帘子踮着脚地向里面看去，果然瞅见了纱帘之后那女子朦朦胧胧的端坐着，那面容是他们从不曾见过的惊艳。
“这还是隔着一层纱，这人就已经这么好看了！”
“当然，九千岁的眼光是何等苛刻，他那日夜宴可是当众亲了顾初棠，你们想想，这明面上二人都已经如此明目张胆，私下里……啧啧。”
几个公子哥就坐在对面的亭子中，一边瞧着对面的美人，一边开始闲来无事嚼舌根。
卫青凌就坐在他们之中，听见旁人议论纷纷，他心中自然有些堵塞，但尉迟东贺确实和棠儿二人心意相通，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完全没有胜算了。
“私下里如何？”卫青凌是国公世子，众人之中身份地位自然是很尊贵的，就算是在座的跟他平辈，那大家也得看在他的家世背景让个几分。
“他们私下里怎样，你们是亲眼瞧见了还是听厂公亲自跟你们说的，一个个大男人，在这里说闲话，要知道这附近可都是西厂的探子，小心你们看不到明日的比赛。”
卫青凌瞪了那几个嘴碎的公子们，随后叹了口气继续期期艾艾望向对面。
众人谁人不晓得卫青凌喜欢顾初棠，都知道他这番话中带着几分酸意。
“我们倒是听说顾初鸢最近似乎受了伤，也不知道顾家这是倒了什么霉，如此家门不幸。”其中一位是二名大员之子，自然不惧怕卫青凌的家世，便随意开口说道。
卫青凌瞧着对顾初棠似乎在和顾初环说什么，只听得附近突然就鸦雀无声，他转头看向赛场中间，皇后一身华服款款落座，众人忙起身行礼，刚行礼到一半，只见那身穿黑金丝线绣八爪巨蟒的九千岁一手背后，一手转着佛珠慢慢悠悠地也坐到了皇后身侧的塌椅上。
之前几年九千岁向来是不参加这种比赛的，只是负责操办一下罢了，今年竟然出席了，这着实让众人心中震慑了一下。
当然，这份震慑分为两种心绪，一是东面的男子们都暗自擦了把汗，九千岁亲自观赛，可别做出什么让他碍眼的事情才好。
这二来便是西侧的女眷们，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走路都自带测测阴风的九千岁，没想到竟然面如冠玉，看着也和煦温雅。
顾初棠侧着头看着阿贺，这身常服他也有一阵子没穿了，今日一穿，果然是养眼，顿死显出了他的威严。她瞧向台前的时候，也隐约地察觉到了阿贺的目光扫过了这边，顾初棠心底猛跳着，谁能想到，面前这威仪赫赫的九千岁，今早还在给自己小心翼翼地挑拣着鱼刺……
顾初环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顾初棠一眼，九千岁是好看，但是那又如何，那日家宴还不是提出要撮合她和顾峰，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人家已经对顾初棠不感兴趣了！
“敢不敢打个赌？”顾初环突然转头看向顾初棠道，“一会儿投壶你若是输了，便要在自己脸上画个乌龟王八，围着赛场绕一圈！”
顾初棠之前那么丑的面具都戴过，何惧一个乌龟王八，自然应下。
“可以，不过男女投壶，你想找谁？”顾初棠笑着看向顾初环问到。
“自然是我表哥刘毅。年纪轻轻官从五品，身手可要比顾峰敏捷多了！”顾初环说着看向了对面，只见那大冬天摇着一把扇子装文雅的白衣男子正向这边看来。
顾初棠从未见过刘氏家那些人，今日远远一见，只觉得这个刘毅长得简直连阿贺半分都比不上，就连男生女相的顾峰都比这个刘毅耐看。
“你们瞧九千岁是不是看向这边了！”一女子低声激动地说道。
“还真是，我当九千岁长得多可怕呢，没想到竟如此好看！”另一女子也小声应和着。
顾初棠正巴望着对面，只听得身侧的几位贵女叽叽喳喳议论开了，她闻声看向看台正方，果然见着阿贺目光灼灼看向了自己这边。
尉迟东贺神色如常，但心底却有些发酸，棠棠难道不应该巴望着自己的位置吗，怎么一个劲儿看着对面，他想对面席位瞥了一眼，看到了同样是支楞着脖子看向棠棠这边的卫青凌。
虽说尉迟东贺很清楚棠棠对卫青凌没兴趣，不过自家媳妇不看自己看别的男子，他还是有些生闷气的。
“厂公，可以开始了。”
今日陛下身体抱恙来不了，大皇子胳膊受伤，她只得来此称称皇家的场面，总不能如此隆重一场比赛都让司马漓撑起来，不然这之后坊间还不一定会流出什么传言。
尉迟东贺听了皇后发令，便抬了抬胳膊，只听得一太监敲响了铜锣，宣读了比赛规则，一柱香时间报名，一柱香后第一场男女投壶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