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回来的路上顾初棠便已经美滋滋地等着尉迟东贺给自己解蛊了,之前误伤了友军,如今都是自己人,解个蛊自然不在话下。
“说起那个蛊,你竟敢骗本座,这可要算在日后的账上。”尉迟东贺轻轻揪了一下她的鼻子,随后转身从他那玲琅满目的架子上拿了一个瓶子递给了顾初棠:“这些药足可以撑到明年谷雨。”
顾初棠听罢心底微微沉了一下,他还是不肯给自己解蛊!
尉迟东贺见到顾初棠小嘴儿撅了起来,气鼓鼓地看向自己便知道看来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
“本座承认,给你下的这蛊有些……狠了。”他掀起曳撒坐到了紫檀塌上,随后看向顾初棠,又向自己身侧偏了偏头示意她做到自己身侧。
顾初棠心里生闷气,偏不动,柳叶眉梢也搭了下去:“哼,这种龌龊腌臜的蛊术,也就是你使得出来!”
“这蛊解起来有些困难,得需至亲心头肉,融合其骨髓,于次年下蛊那日饮下方可治愈。”尉迟东贺的声音似乎越说越小了,说到后面,他不住干咳了几声以表心虚。
几秒之后,顾初棠才明白过来,这厮之前是真的要致自己于死地啊!
“你……我我我踏马……”顾初棠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住了,千言万语尽在心底“草尼玛”三字之中。
“解蛊无需踏马。”尉迟东贺听到她要踏马,便摇了摇头回到。
顾初棠深吸一口气,凑上前了几步:“心头肉兴许……大概,可能死不了,可取骨髓,那便是要命的啊!”
尉迟东贺扶额:“所以本座适才在你闺房提出你说把你爹处死……”
顾初棠:“我我我……我踏马的……”
“刚说了,解蛊无需踏马,只需你爹就行!”
顾初棠虽然知道顾右庭对自己父女情分疏远了些,但是总归是这一世的亲爹,她可不愿意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肯定还有其他方法,你之前不是让绿竹备冰水吗?”她突然想到自己“快不行”的时候,死太监确实有所行动打算救自己来着。
她声音一落,便只见尉迟东贺眉心皱起,有意瞥到了一旁,装聋作哑。
“你,你骗我,解蛊的方法果然不是唯一的。”顾初棠气得直喘粗气,他不看自己那就是撒谎!
“本座的话自然是不假,方才那是本座看你块咽气了,觉得你这张凝脂肌肤浪费了不好,故而赶紧先用冰水镇着。”
“什么?我我我……尼玛……”
“棠儿一直提及马,莫非是想学骑术?来,你坐上来,本座现在就可教你。”尉迟东贺突然笑到,随后慵懒仰在了榻上,一手在自己小腹那里拍了拍,眼眸处带着几分期许。
顾初棠这下真的要气到升烟了,若非门外单无归通报的声音传来,她怕是真的要忍不住口吐莲花,喷他一脸唾沫星子了。
尉迟东贺听到单无归的声音,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赶紧起身,掸了掸蟒袍,又将顾初棠扭到一边的脸蛋掰了过来狠狠吻了一下:“本座还有其他事情,棠儿可先休息一会儿。”说罢,人就走出了屋去。
单无归通报之前其实已经被刚赶到的贾飞虎告诫过督主和那妖精在一起,生人勿扰,不过单无归是真的有火烧眉毛,准确的说是火烧“后院”的事情要禀报,刚门口喊了话,没想到督主亲自出来了,这让他霎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何事?”
“禀督主,您让我看着卫家的动静,方才,国公爷家的媒人到……到福寿堂说亲来了!”
顾初棠在屋里苦思冥想了一时半刻,这才确定了那死太监一定是回避自己的问题,借故跑了!
奶奶个腿儿,平时怎么没见过这死太监这么喜欢扯谎!
不过……话说回来,他堂堂一个督主,竟然这就没跑了,这确实有些反常……
想到之前他瞅着自己快挂了的那焦急语气,还嘴硬说想把自己冰镇着好保鲜去皮儿,信他个鬼嘞!
她斟酌了片刻,便也推开门走了出去:“贾飞虎,你给我出来!”
话音落下,只见得身后一身风吹了起来,随后便是贾飞虎低沉不满,外加嫌弃的声音:“臭狐狸,你叫我何事啊?”
顾初棠懒得计较他的措辞,直戳重点问到:“我问你,你们督主之前看我快死了,是不是打算救我来着?”
“是啊,你那个蛊,我听老二说过,解蛊要求极为严苛,若达不到解蛊条件,你就能投胎去了。”
“那尉迟东贺在我晕倒的时候怎么想着给我解蛊来着?”
“嘿!你还敢直呼督主名讳了!真不知道你这个臭狐狸怎么骗得过我家督主,督主哪里是给你解蛊,那是打算用毕生修为换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