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对她是过命的保护,她对苏落是毋庸置疑的信任,这份生死之交里,有谁也无法横插一脚的爱和信任。
叶予半晌抬头看着他,“你知道我怕什么吗?我怕你为了我,回不了头,我害怕像在北境时,你垂危时,我感受到的绝望,我不想感受第二次!若是真的天有报应,那一定是冤有头债有主,都报应到我这里来吧!我最不希望你有事!”
苏落抬眸,看着她,“如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不让你看见。”
叶予闭了闭眼,伏在他身边,“我不想听,你过来,我头痛得很!”
一时间,叶予想得太多,她不想知道得太清楚,她只想知道,苏落能在她身边,就一切都好。
苏落怔了怔,瞠了瞠眼,替她揩了眼泪,将女子拥入怀中,深深拥着。
叶予却轻轻往后躺,瞬时双手勾带着苏落的腰,直望她这边来。
女子清浅的眼角,一滴清泪缓缓淌过眼角,“我发现你,总是坐怀不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话语间带着些许轻飘飘的意味,丝毫不知道,自己微红的脸颊,泛着的甜,眼底半干半湿,眸光美得让人沉醉。
里面含情半酣,半开的衣裳,露了一截锁骨,分明如玉。
她轻轻攀上苏落的肩,发现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结实几分,她喘息微微,却带了几分急促,主动仰了仰下巴,蹭上苏落的唇角。
苏落身子早就紧绷了,看着身下的女子,手指穿插入她的发丝里,俯身而下,捧着些微酒气的叶予,鼻尖错开,与她唇齿相拥,渐渐由浅入深,层层逼近。
辗转流连肩,叶予轻微的喘息声,开始急促杂乱,床头肩的喘息,逐渐混合,交错,谁都舍不得松开,似乎食髓知味,没了齿关的抵挡,叶予深拥在苏落身下,只感觉浑身使不上力气。
谁都舍不得松开,叶予顺手勾不住苏落,只在混乱中,触到苏落喉结,混沌中听到他的轻喘,在喉间滚动。
被抵在床榻上的叶予,眼里蒸熏着水汽氤氲,苏落的唇溢到她唇畔,顺着耳畔,蔓延至耳垂,辗转流连,叶予轻轻直倒抽凉气,忍不住发颤。
顺着她的耳垂下颚一路,曼延到襟前拉得半开的锁骨处,都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红痕。
可到最后,苏落忍住了,没能越入雷池,他凝眸看着床间的叶予,眼底的光紧紧锁住叶予。
这是该有多强大意志力,才使他退开了些,在这边缘停了下来,却也几乎是抵着眸光动情的叶予。
“苏落……”叶予的呼吸微热,淌得轻而薄。
苏落停在她的颈窝里,凌乱呼气,深深喘息,极力冷静,低低道,“使不得!”
叶予几近耳鬓厮磨,半睁着眼,“怎么使不得?你不敢了?”
苏落停在她耳畔,“你信期方过,若是……只怕极易受孕,我们需要保全你的名声与清誉。”
叶予听得心底一沉,害怕也担忧,没想到苏落记得清楚,连她的小日子一直都掐算着。
她瞠了瞠眼,微润的额发,氤氲的眼底,湿漉漉地,眼巴巴地望着苏落,“那……”
苏落低声轻道,“我不走,就在这里!”
苏落吻了叶予将近到天明,直到叶予睡去,他才冷静着,调整了气息,退开了叶予。
叶予半夜里,累得不行,又加之喝了酒,早早睡了,都不知道。
一夜之间,风雪就退散了,外面已经散了些微弱的阳光,透进了窗户,照到叶予睡着床边。
叶予一个翻身,感觉自己身上微微泛酸,昨夜里的事情稀稀疏疏地涌入她的脑海,记不大全了,只能回忆起个大概了。
她猛然翻身坐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里面透着一行狭长的吻痕,手上已经被换了新的白布,包扎好了。
叶予她对着客栈里的铜镜,一行细密的红痕,顺着耳垂边,蔓延!扒她拉开衣襟,不禁屏住呼吸,好长一条红痕……横卧在自己如玉骨的锁骨处。
细腻的皮肉,白皙清透,与红色的印记,鲜明对比,即便是铜镜,都还能看到细腻的血丝。
叶予紧蹙了眉头,双手碰着自己的下巴,时而扶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手都挡不住,细密的红痕从自己的指缝间透露出来。
她双手抱头,揉了自己的头发,昨晚她只记得苏落进了她房里,然后……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好像是自己?
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呢?
她瞧着,她穿最高的领子,都挡不住耳垂边这一片吻痕,别的不知道,但这吻痕是苏落干的。
外面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可醒了?”
叶予紧紧闭目,轻轻呼气,心里却跟小鹿乱撞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她睡觉,不喜欢有人陪着,所以直到太阳挂上正空,叶予都还一个人待在房里。
苏落推门进来,知道她起了。
叶予还坐在梳妆台前,没理会苏落,只低低捧着脖子,也没看镜子。
只听得碗盏碰到桌案的声音,紧随着,一股浓浓的菜香味儿,被叶予闻到了。
“你昨日夜里吃得少,眼下已经到午时了,先过来吃东西?”苏落一边将菜和碗盏摆好,一边看了叶予一动不动。
叶予想了想,索性起身,衣裳就滑落了半截,“昨日?”
苏落看着她脖子处的红痕,眼底深邃,沉了沉,走过去,轻轻拉开了些,温柔道,“果然是重了些。”
“你昨日都干了些什么?”叶予蹙眉看他。
“你昨日喝多了,对我做了些出格的事。”苏落一边把衣服给叶予披上,一边走到桌子旁布菜。
出格的事?
叶予全然不记得,只知道自己一大早起来,就多了一排吻痕。
“不可能!”叶予看看他一脸纯良无害,自己斩钉截铁道,“我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对你做出出格的事!”
苏落让她坐下,淡淡道,“可是你昨晚喝醉了,喝醉了之后些许不清醒,人在醉酒之下,许多行为都不受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