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脸上边故作轻松,露了几分开心的模样。
“你这是真心话?”皇后娘娘问她。
“自然不是真心话,母后明明知道,小予虽然是喜欢苏落哪种人,可总比去齐梁那么偏远的地方要好些吧!”
叶予眼皮抽了抽,“你别胡说!去不去和亲,是皇帝说了算,更何况如今圣旨已下,是不可收回成命的,
与其做无谓的挣扎,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千万不要穿着娘娘,去皇帝身边替我求情,搞不好事情会越办越坏。”
顾优偏偏嘴,一脸的不服气,“现在不是秦相家里,还有适龄的女子么?贵妃娘娘犯了那么大的错误,他们家里不应该出点血吗?难道不应该着人去将功补过嘛,就应该他们家的女子去齐梁和亲才对。”
众人都看着顾优气咕咕的说话,这姑娘,到底何时才能明白慎言慎行的道理?
叶予是觉得她这样一辈子心直口快,半糊涂半清醒的,倒是也是一生肆意快乐,甚至她一直以来替自己着想的这种想法,叶予觉得甚是欣慰与感动。
但是这样的话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还能说一说,解解气还是可以的。出去了,却是半个字都提不得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当初皇后娘娘也并不是一味的惯着顾优,只是比起其他的公主皇子,公主要逊色些。
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比起来公主是逊色些,但传出去公主就是一事无成的,倒是也逃过了不少的和亲。
叶予也不是很担心,到底如今顾优都长大了,至少与以前那个天真懵懂的小姑娘是不一样了。
她知道要护着自己,知道要抱不平了。
叶予不斥责她,只道,“只要你只道,别一味地为别人考虑,不论别人心好心坏,你都要先护着自己!护着娘娘宫里的,你的母亲,你的幼弟,其他的,一切都还有太子在呢!”
顾优眼皮抽了抽,“太子?别人怎么传他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宫里的人都知道,哥哥就是个吊儿郎当的,没心没肺的……”
说到这里,顾优就停了停,虽说她以前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但是她至少现在明事理了。
叶予看着皇后娘娘和顾优,却是兀自摇了摇头,“我以前也觉得太子是个不理事的,但是,今天的事情,看似巧合,却是太子安排过了!”
“什么?太子安排过?”皇后都惊了惊。
当时皇后娘娘并不在,所以许多事情,皇后并不知情,顾优当时就只顾着哭,哪里注意到什么安排不安排的?
“那些大臣,是不可以如内宫的,却被御前侍卫领了进来,这些人,没有皇帝的指令、或是太子的指令是不得进入的,皇帝必然不可能命令那些人境内宫来。
当时在喜宴上面的只有太子,所以这是太子从中令御前侍卫带了大臣入内宫!有大臣的施压,贵妃宫里一时失了依托,才节节败下阵去。”
皇后娘娘看着叶予的样子,与顾礼甚是相同,到底是亲兄妹,骨子里的那种心底有盘算,却不轻易宣于口的模样,又与她嫁入侯府的姐妹极像。
皇后娘娘看着听着,就叹了一口气。
有的事情迟早是要知道的,既然大家都知道了,瞒着她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意思,往后叶予去齐梁和亲,也难得回中原来一趟,索性将事情在这一次就讲明白了。
“姨母有事,说就是了,为何要这样神秘?”叶予看着被如某和嬷嬷抱着出去的皇子,觉得现在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皇后娘娘却不答她的话,而是一本正经的拉着叶予,道,“太子其实是你的嫡亲哥哥!”
叶予一本正经的听,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禁愣了愣,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后娘娘,“娘娘,您不是糊涂了吧!是因为生产痛得糊涂了?”
这样的胡话可是乱说不得的,太子关乎于一个国家的国运,日后可是要继承君位的。
太子若是自己的嫡亲哥哥,那不就是侯府嫡子?
皇后娘娘摇摇头,平静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叶予愣住,怪不得她从小都觉得,顾优同顾礼,只是眉眼上有些相似,而他们的眉眼,皇后娘娘的眉眼,以及她母亲的眉眼,几乎都是已无二样。
她竟没想到太子顾礼,是侯府里的嫡子,被皇后养成了太子。
她一脸的不可思议,“那这岂不是欺君之罪?皇帝……”
“皇帝自然不知道!也从来没有疑心过!”皇后娘娘微微低了低头。
“所以即便皇帝不与娘娘交心,朝娘娘枕头里面放致命的毒药,娘娘也不计较?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觉得心里有愧吗?”叶予蹙眉。
皇后娘娘当真是心思简单了,就没有想到过皇帝从一开始就无心于她么!
叶予不说,她怕皇后娘娘伤心。
但是娘娘说,皇帝从未疑心过,只怕是皇后娘娘失查了。
叶予直接道,“如若皇帝当真没有疑心过,那为何皇帝总不愿意将大权交给太子呢?”
顾优也添道,“是的,或许父皇早就疑心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哥哥之前在宫外遇险!”
“若是皇帝疑心,他一开始就不会立你哥哥为太子,若是真的有心要伤害太子,便不去让太子毫发无损的回来。”皇后娘娘一字一句道,
“即便那时候,立太子是因为有朝臣施压,但后来那一次,皇帝若真是想杀太子,必定不会让太子,安然无恙的回到宫里来。
我也不是心里有愧,他有心或是无心与我,终究这些年我都过来了,是我一人护着太子和公主长大,今日我看见你的行事作风,与太子实在是太相似!
想来,这些事情也不该再瞒着你了,日后你若是去了齐梁和亲,只怕三年五载都回不了中原,所以还是告诉你好些!”
叶予心底沉了沉,若是论她与太子的亲情,那是不是亲兄妹都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