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做什么,但是需要本王子帮忙?”齐游居坐好,这个位置,能将整个御街收在眼下。
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齐游居很喜欢。
“王子误会,这个齐国本就是你的,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王子好,也是想要,诚心诚意跟王子合作。”
东方翼喝了一口茶。
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个茶水极为难喝,比不上以前的某种茶水味道。
可是仔细想想,又不知道是谁善于煮茶。
索性,将茶杯放下,没有再动一分。
齐游居皱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父皇不过五十岁,”东方翼停顿了半刻,看了一眼对方的表情,见对方眉峰紧锁,继续说道:“等你的七皇弟成年,他不过六十岁而已,如今他身体康健,还能等。”
齐游居自然也知道。
“若是寿辰之日,定下你的太子之位,想必以后也不必太麻烦。”东方翼徐徐善诱。
齐游居的大脑,像是被猛地一击。
忽然间,每一根神经都清晰起来。
“你的条件呢?”齐游居想明白其中利弊之后,还是决定赌一把。
不管东方翼能不能被相信,但终究,是一个机会。
他之前已经背上了弑父篡位的名声,现在,也不在乎更差一点。
而且,他现在也等不了那么久了。
东方翼唇角微勾,靠在窗边,光微醺,他显得神秘又邪异,“王子,我要的,不过是你的全力支持而已。”
“你想要杀回西陵国?”
当初都以为靖王殿下死了,即便是现在,也有人觉得靖王殿下是鬼魂。
这种情况下,想要百姓信服,就一定要做更多。
“王子很聪明,只是,这个合作,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你的计划,让我听听,还有,你能提供给本王子什么?”齐游居经历了上一次的失败,这一次格外小心。
东方翼倒是意外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草包一样的王子,也有如此精明的时候。
?“王子放心,你到了那天,自然知道。”东方翼对他的要求很是简单,“你只要有一颗想做皇帝的心,便可。”
……
齐国皇帝的寿辰,自然是举国同庆。
西陵国皇帝也送了礼物过来,据说提前半个月就才从国内出发,但是到了齐国,居然被土匪打劫,所有的兵士,无一幸免。
为此,东方枫震怒,将这件事推到了齐明章身上。
说他还纠结于过去的恩怨,从未真心跟西陵重归于好。
说起来也巧了,莫奕辰刚刚登基,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便让人准备了厚礼,派遣了武功高强的将军以及一个文臣前来,可也在齐国境内,被洗劫一空,若不是那将军武功高强,只怕是也不能幸免于难。
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也身受重伤,逃回了南国。
两场事故,给这场寿辰宴,蒙上了一层阴影。
苏婳听到消息,只是抿唇一笑,看着楚战正在擦拭那个佛头,更觉得讽刺,“现在即便是烧香拜佛,都不能挽回齐国的颓势。”
有人暗中操作,让齐明章失去民心。
至于是谁……
这件事谁获益最大?
楚战便猜到了齐游居,骂了一天的傻子,“话说,这一次齐国国主寿辰,沐王还来不来?”
上一次离开,看起来两边很是和谐,即便是不来,也要派人送礼。
看苏婳脸色不好,他赶紧换了话题,“对了,最近烟雨阁的人频繁找麻烦,咱们想人,伤了几个,铺子也有被砸的。”
苏婳跟冷云的关系,终究是要解决的。
她笑了笑,“上次见到我在胡家布下的人,你难道没看出来,烟雨阁,终究会付出代价。”
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是寒冷冰锥!
楚战一愣。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主子,门口有个叫四方的,求见您。”
苏婳点点头,四方既然来了,那就证明东方赫没事,至于东方赫现在做什么,她没有兴趣。
??“王妃,”四方看着楚战很是自觉的出去,很满意,便跪在地上,呈上了一个礼盒。
这是东方赫临走之前给他的,让他在寿辰之前,将礼盒给苏婳,让她代替沐王府,去给齐明章送礼。
当时四方还为难,万一苏婳不愿意要呢?
东方赫却是极为自信,说她定会收下,也不会为难他。
可四方现在,还惴惴不安,生怕苏婳将礼物直接扔到门外去。
“给齐王的?”苏婳对盒子里面的礼物没有什么好奇心,只是让他放下,随便问了一句。
四方点头,“王爷现在事务缠身不能回来,这个就拜托王妃走一趟。”
“他还说什么了?”
四方愣了一下。
苏婳眼底的光缓缓黯淡下去,自嘲地一笑,“看来是没什么好说的,算了,你回去吧。”
四方又愣住了。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多说两句,让王爷在王妃的心中,好一点。
“还在这里?有话没说?”苏婳挑眉,明显不耐。
“没,没有,”四方叹息一声,最终还是闭了嘴。
王爷不让说,还是别说了。
可现在的王爷……
四方一脸无奈,心里面更是酸楚不断。
“明日,齐王寿辰,来门外等我。”苏婳看他要走,便吩咐道。
四方顿时喜出望外,“王妃的意思是……”
“王爷需要传话筒,你便是。”
言外之意,明日发生什么,东方赫肯定是要知道的,但她不想让自己的人去跟他交涉。
还是让四方跟着更好。
四方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去,尴尬了一脸。
人走在路上,都觉得提不起精神来。
东方赫让他看好苏婳,可最近苏婳也太安静了,除了有一次昏倒不疼不痒之外,根本没什么动作。
甚至这些店铺都不管不问了。
他甚至怀疑,这王妃是不是假的。
忽然!
他觉得一道阴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由自主抬眸。
茶楼上面的窗户,有一道黑影闪过。
再仔细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可他不相信这是一场幻觉,当即上了茶楼,找到那个房间。
猛地将门踢开。
……
胡善人是晚上来拜访的。
仅仅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苏婳已经做到了让那些店铺死灰复燃。
最关键的是,利润让人眼红。
所以胡善人权衡了一下,还是妥协了。
当然,这一次登门,不是空手。
“这些就是胡空作为楚地公主儿子的证据,请过目。”胡善人递过来一个匣子。
打开,有信物,有信件,还有一件胡空小时候的包被。
那包被上绣着他的名字。
苏江!
他本来应该跟苏衍一样,成为苏家正宗的嫡子,在苏北城的教育下,或者官拜翰林院,或者在太医院有一席之地。
如今却是沦落江湖,无依无靠。
“当初,是你的继母李炫清担心这个孩子会夺走苏衍的一切,买通了你母亲院子所有人,才将这个孩子带走。”
龙凤胎,不管是放在什么家庭,都是可喜可贺的大事。
当时已经失去宠爱的楚语,完全可以靠着这两个孩子翻身。
最终却是被李炫清剥夺。
郁郁而终!
“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苏婳心里面的恨意自然不会表露出来,但的确,李炫清的一脉已经死绝,总不能去地狱再让她死一遍。
胡善人没想到她这么干脆,轻咳一声,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王妃请注意,苏江是公主的儿子,那就有资格继承楚地的皇位,若是王妃愿意……”
“我不愿意,”苏婳将那个包被拿出来,轻轻抚摸着。
即便她已经占据了原身的身体,可原身的感情,她却能感同身受。
这是她亲生母亲的东西,放在手中,都觉得温暖。
胡善人悻悻地一笑,“那就是王妃的问题了,不过,我已经履行承诺,你是否……”
“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苏婳淡淡一笑,“为何如此着急?”
时间越长,利润都给了苏婳,谁能甘心。
胡善人笑意并没减少,“早一天还是晚一天,不都是一样的?若是王妃在那些钱,也可以等到一个月。”
“是啊,我就是在乎这些钱。”苏婳很是平静地说道。
胡善人被噎了一下。
按照他的想法,王妃这样的身份,怎么还能在乎钱,刚才不过就是激将法。
可苏婳,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一个月就是一个月,家主如此急不可耐,倒是让我怀疑,你有其他的居心。”
“怎么可能!”胡善人顿时一脸正色,赶紧辩白。
等他说完,苏婳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损失这几天的利润,也不是小数目。”
“王妃想要什么,尽管说。”
“这些证据就是我想要的,但提前给你店铺,还是签好地契,免得你后悔。”苏婳书这样的话,差点让人家笑出声。
天天赚钱到手软好地方,怎么会后悔。
正如苏婳当初说的,现在恢复楚地只是一场梦,钱财才是真的。
所以,胡善人刚在乎家族兴衰,至于能不能在乱世之中搏一个国相,也还是看缘分了。
苏婳让人带了地契过来,递给了胡善人,“可要想好了。”
“王妃放心,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