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语？
这个名字，还真是久违了。
“苏兰山现在已经没事，”东方赫接了话，缓缓说道，“但是他失踪期间，跟苏雅语接触过。”
至于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苏婳点点头。
浮盈继续说道，“但他们的材料太少，目前没有威力太大的东西做出来，主子放心。”
“难以放心，”苏婳轻轻顺着自己的心口，无奈叹息。
她知道，只要是会做这个东西，材料的多少，只是时间问题。
“苏雅语跟白夜已经汇合，但是两个人不像是之前亲密，”浮盈观察了几天，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其实如今，白夜跟苏雅语已经是夫妻，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那夫妻之事是不少的，但是苏雅语回来之后，白夜一直说自己身体不好，不跟她同房。
有好几次，浮盈看到苏雅语坐在院子里，一整夜都在叹息。
如此耗费精神，想要在短时间内做出威力强大的武器，也是有些难为人了。
而且她发现，白夜对这样的武器，并不是那么热衷，也没有意识到，这个武器将来可能发挥到大作用。
由此可见，这对虽然是夫妻，可彼此都不信任，从没有说实话。
“哦，是吗？”苏婳微微一笑，让浮盈仔细说了说，在听完她的描述之后，她倒是轻松了很多，“苏雅语这个人，我并不了解，但是白夜，生性多疑，虽然医术傍身，但从未医者仁心，如今，算是报应了。”
报应？
浮盈没明白。
东方赫却是秒懂，“他也许不在乎。”
“怎么可能不在乎。”苏婳以前在医院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很多男人也许后来不在乎老婆了，但是一开始既然给了婚姻就证明是真的动过心的。
?当然，也有那些为了某种目的来违背本心的。
不过，白夜不是后者，因为苏雅语跟野医闹翻，身上的价值少的可怜。
苏婳笑了笑，“暂时等等看吧，也许苏雅语的背后还有高人相助。”
“属下再去调查。”
“暂时不用。”苏婳看着浮盈这个急性子，倒是跟绿乔越发像了，“你先留下来，我这边正好缺人手，先休息一段时间，一切，都等着绿乔成婚之后，再做打算吧。”
浮盈“恩”了一声，站在她的身后。
完全没意识到，王爷王妃其实是在打情骂俏，她不合适在这里。
东方赫看婆婆带来了酸梅，酸杏，将东西一个一个喂给了苏婳。
“还行吗？”
“能压住恶心了，”苏婳这才端起了一边的药碗，屏住呼吸，猛地喝了一大口，为免再出现什么状况，她索性将所有的药都喝下去。
门外。
婆婆刚走出去，便被自己的老伴拽到了一边。
“哎哟，老头子，你干什么啊，吓我一跳，”婆婆拍着心口，刚才就差一点点，她就叫出来了。
到时候引来了人，更是麻烦。
老大夫看了一眼小院子，“这里面的贵人，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情，生孩子还能一帆风顺了？她现在反应这么大，我瞧着啊，这要是个男孩。”老婆子跟在老伴身边这么多年，也懂得一点医术，自然是见过了不少的孕妇，积累经验。
老大夫点点头，“我知道，但是这些人，身份不一般，你进去之后，一定是少说话，我总觉得，这个金子，不好赚啊。”
“你看看你这老头子，咱们儿子现在跟着白将军，每个月还有军饷给你，你还贪图人家的那点钱财做什么，”老婆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老大夫追上来，嘻嘻一笑，“你这个傻婆娘，你可是不知道，这是金子，只要这个夫人能好一点，走了，这些钱啊，就全部是咱们的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黑影紧随其后。
……
皇宫。
莫如意被送回了宫中，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嬷嬷，而是江晚晚。
“你还真行。”江晚晚咬着牙，捏住了她的下巴，“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活着回来，我真是佩服你啊。”
莫如意扫了一下周围，自己的人几乎都不见了，“你对我的宫中做了什么？”
“皇后生气了？”
“嬷嬷呢？”莫如意大声喊起来，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江晚晚呵呵一笑，“那个老东西，就是喜欢狐假虎威，我听着烦的慌，皇上恩准，先割去她的舌头警告，若是她还敢对我没有礼貌，那就是没命了。”
莫如意的身体一颤，人几乎摔倒在地，“你割掉了嬷嬷的舌头？”
“不然呢？”
“她人呢？”
“谁知道是不是死了，”江晚晚看她着急，顿时觉得很舒服，呵呵一笑，故意要走。
“你给我站住，”莫如意做了皇后之后，就一直端着自己，如今为了嬷嬷，她怎么还能忍受，当即飞身将人拦住，一个巴掌甩过去，“你给我说清楚，嬷嬷现在什么地方？”
“你敢打我？”脸上火辣辣的疼，让江晚晚颜面扫地，她的脸色一边红一边黑，“给我将皇后抓住，现在皇上虽然还没废后，可也快了！”
“是！”
“想抓我？”莫如意冷眸飘雪，“你还没这个资格。”她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人拽住，那匕首抵在对方脖子上。
江晚晚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莫如意脾气本来就不好，只是为了爱情一直在忍耐，如今她都被废掉了，还有什么要担心的，正好，她死了，还有江晚晚这个垫背的，“你眼神不好，看不明白？那好，我给你解释一下，现在你在我的手中，只要我的手微微用力，你的命就没了。”
“你不敢。”
“那是你觉得，”莫如意忽然用力，匕首划破了皮肤，有血珠不断冒出来。
江晚晚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她如此近，“皇后，你不要激动，有什么话，你慢慢说，我们好好商量？”
“嬷嬷在什么地方？”
“慎刑司，”江晚晚担心她真的冲动，也是知无不言。
莫如意按住她，“你让人将嬷嬷带回来，记住了，若是嬷嬷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是，是，”江晚晚感觉自己脖子上的血管都要被割断了，赶紧吩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不多时，嬷嬷便被人带回来。
可她满身是血，进了这大殿的时候，奄奄一息。
“嬷嬷！”莫如意看她如此，心如刀割。
嬷嬷似乎能听到声音，动了一下，却是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做皇后，嬷嬷算是她支撑下去的唯一的信念。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江晚晚，你赢了，”莫如意冷笑一声，“只是，即便你赢了，也没有资格享受你的成果！”
匕首猛地用力。
“啊！”
……
苏婳猛地起身。
“怎么了？”东方赫睡在她的身边，如今几乎是全天守候。
按照现代的人来说，沐王爷已经是不务正业，整天眼里面就只有老婆孩子。
可他还甘之如饴。
苏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没事，只是做了噩梦。”
“有我在，”东方赫轻轻搂住她，“说出来给我听？”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苏婳点点头，“是莫如意，我看到她满身都是鲜血，我想要帮忙，但是却抓不到她，她在我的眼前，慢慢消失了。”
“莫如意不是傻子，”东方赫平静地显得不近人情，而且声音也是毫无情绪波动，“做了多年的公主，也应该学会了怎么做皇后，她被百姓供养，如今是为两国做出牺牲，她不会太过火。”
“就是如此，她才委屈，”男人理智地看代价，看全部，可女人的眼睛里，只有爱情。
东方赫给她裹好了被子，声音倒是越发温和下来，“人都有自己的责任。”
“你的责任呢？”苏婳这才想到，他还是王爷，是东方拓的希望。
东方赫倒是淡淡的，“我的责任就是你跟孩子，其余的，跟我无关。”
苏婳：“……”她就不该问。
次日。
东方赫很早便离开，苏婳起来的时候，还是浮盈端来了水给她洗脸。
“王爷呢？”
“应该是去药铺。”
“恩，他有事情？”苏婳知道，在这里，也有凌鹤阁名下的东西，东方赫去处理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浮盈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苏婳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毕竟，浮盈平时话就很少，等到洗漱完，婆婆还是跟昨天一样，端来了药物，这一次倒是没什么催促的，直接将药碗放下便离开了。
“主子！”看着苏婳要喝药，浮盈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动手将药碗直接拍到了地上。
黑色的药汁全部洒在地上，药碗也是四分五裂。
“主子恕罪。”浮盈跪在地上，认错，“属下没注意，让主子受惊了，属下这就让婆婆再准备一碗。”
“你回来，”苏婳看也没看被打翻的药碗，“你平时虽然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但也瞒不过我，说吧，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