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吞噬生灵的花?
林宸鄞皱眉,食人花他不是没见过,只是没见过看起来这么平淡无奇的食人花,且这里的主人竟然在花园里养了这么多,这得用多少血肉才能养活它们?
放眼望去,被大道小道分割成一块块的花园里,到处都是那种红花,任是林宸鄞见识过许多,心下也升起股凉意,前世潇潇来过这么危险的地方!
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
林宸鄞快步走下台阶,穿过大道跟上章潇潇,他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原以为他们是按照正确方法进来的,潇潇对这里也算是了解,应该不会有危险,现在想来,若是潇潇存了那么一丝侥幸,从小道过去,只怕他就再也看不见她。
章潇潇不知道林宸鄞的担忧,就算知道也只会给他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她有那么蠢吗?前世目睹了那么多人死在小道上,就算没有石牌上的警告,她这辈子也不会走小道的。
章潇潇进了后殿,也没心情观察里边的情形,直奔一旁的小书房,把书桌上被镇纸压住一角的纸拿过来,只见上头写着的正是她所熟悉的简体字,从左往后读,最下面两行就是她前世得到的那两句口诀。
前世不知道是不是阵法被激活的缘故,他们进到这里时,这张纸正亮着金光,就像在说我是宝物,你们快来拿呀。
上头的字又没人认识,按着这个世界的习惯,都没有人能把它们连成完成的话,就被好容易活到这里的人当成了大宝物,一群人就为了它大打出手,最后死的死伤的伤,这东西也被打碎了,飞得到处都是。
章潇潇躲在花园里头,运气好捡到了几块碎片,竟然勉强凑出来两句话,她就赶紧溜了。
但就在她开溜的时候,正殿轰然倒塌,几处偏殿也岌岌可危,地面上到处都是阵法,吓得她赶紧往后殿后边跑去,误打误撞的扎进了药园里,摔得七荤八素,等她再有意识时,自己连同药园都沉到了地底下。
她啃着灵果另寻了路出来,再找到这里时,这地方已经破败不堪,就像是经过了几十年的风吹日晒,好在里头还有一些书籍之类的运气好,被保留了下来,她断断续续翻了不少,不过大多也是断断续续的,不完整。
后来这地方消失了,章潇潇才离开这里。
如果不是因为它消失不见,也许她能凭着这里的灵果,误打误撞的凝出元神也说不准。
现在想这些自然都是虚妄,章潇潇飞快的把纸上的口诀记下来,随即把它卷起来塞进袖子里,出来准备去找林宸鄞,但刚跑下台阶,还没到花园里,她就看见林宸鄞过来了。
这混蛋果然是在骗她!
章潇潇咬牙,心底更郁闷,也没心情跟林宸鄞生气,不是早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人,为什么还会有他会说话算话的错觉?
该打的明明是自己这颗脑袋。
但没等章潇潇打醒自己,林宸鄞已经到了她面前,伸手就抱着她:“潇潇。”
章潇潇:“……”你它娘的还抱上瘾了是吧!好想打死他!
确认章潇潇没事,林宸鄞松口气,松开手看着她:“东西拿到了?”
章潇潇皱眉,抿唇没说话,推开他扭头去后边的药园里,不得不说,她有些恨林宸鄞那副他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让她连骗自己的可能都没有。
“潇潇。”林宸鄞跟上去叫道,握着她的手就被她甩开了。
“大师兄,你能不能不这样?”章潇潇转头看着他,“既然你也记得前世的事,你觉得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既然两人都记得,发生过的事她要怎么才能装作没发生过?就算死掉的人都回来了,心里呢,那些痛她要怎么忘记?
既然知道对不起她,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章潇潇不傻,既然知道林宸鄞记得前世的事,也能知道他现在不疯了,必定对前世的事耿耿于怀,可现在他对她的感情又算什么?他乡遇知己?还是什么?
林宸鄞试想过章潇潇发现自己也记得前世的事,会是什么反应,猜到过她也许会生气,会依然选择跟自己划清界限,这也是他一直迟疑不告诉她的原因。
现在真面对时,他苦笑了下:“潇潇,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何会入魔?”
“关我什么事!”章潇潇恨他这副模样,明明是他做错了,却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好像她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你要嫁人了。”林宸鄞说道,这是他不愿意在章潇潇面前提起的事,他一直不愿意让她知道,她就是起因,这一世他也不想让她知道,可说来说去,她始终都在介意着那件事,哪怕现在师父还在,她也不肯放过,想要从他身边逃走。
果然师叔说得对,有些事总瞒着不好。
“那是我的事!”章潇潇气恼,她要嫁人了又怎么样,那是她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嫁人,我就疯了。”林宸鄞说道,语气神情平静得让章潇潇觉得可怕,分明在说着两人之间的伤痕,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就像是在说一会儿吃什么那么简单。
章潇潇怔怔的看着林宸鄞,好大会儿才笑了声:“所以你会变成那样,都是我害的是不是!所以你就要让我一个人活下来是不是!再告诉我你才是凶手是不是!”
早知道他不是个好人,脑子还有病,章潇潇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望,她可以安慰自己,所有事林宸鄞都不知道,不是他想要害自己,可现在怎么算?
他亲口说出来的话,要怎么算?
“潇潇,我……”林宸鄞想要解释,但章潇潇已经扭头跑了,他急忙跟上去拦着她,“潇潇,你听我把话说完。”
章潇潇盯着他,她想起来了,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前世不是,这辈子更不是,可为什么总是会遇见他!
林宸鄞被她盯得心里发紧,伸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潇潇,我没有责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是那时候师父说给你挑了人家,我真的快要疯了,我以为你会一直留在门里,没想到师父趁我没在就给你定下了婚事。”
师父似乎知道了他的心思,想要叫他死心,又似乎只是她年纪到了,该成亲了,就给她订了门亲事。
但他知道消息时,心底焦躁不安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所以他才会那么容易就掉进那东西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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