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生没有再开口,只斟了杯茶给两人。
章潇潇迫不及待喝了,就眼巴巴的望着柳媚生,她还想喝。
等章潇潇和雪桥喝完茶出来,玉沉心已经等得以为小师妹是在哄自己。
林宸鄞倒是不慌不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章潇潇,她对占便宜很热衷,尤其是一些不费力气又不欠人情的便宜,显然玉沉心就是。
雪桥虽然瞧出来玉沉心对自己有点儿意思,但也没多想,只觉得风清门内里挺和谐的,自己若是能多让几个人对自己有好感,他们定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他们感情越好,越是说明重情,自然能有得利用。
虽则柳传生说条件是她今天和玉沉心章潇潇在山脚镇上逛逛,但具体要如何,柳传生却是一个字也没说,雪桥不相信真的只是到镇上逛逛,一定有别的目的,所以她还是做两手准备的好。
因此雪桥并不排斥玉沉心,对他那不敢表现出来的殷勤,既没有点破,也没有拒绝。
章潇潇才懒得管四师兄是什么心思,就四师兄这个懒鬼,想追人家,往后可得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有可能呀,这可不是她穿越前看到的什么豪门千金和穷小伙的爱情故事,钱能分一半,只要脸皮厚,这寿命可没法分。
所以呀,章潇潇觉得自己现在明白柳传生真正的意思了,四师兄偷懒成性,那就画张大饼给他瞧着。
玉沉心倒没那么多的小心思,他是真的喜欢雪桥,但奈何女神高不可攀,只能憋着,心里着实是苦,从余香坊出来,这心里就更苦了,这顿饭吃了他一半的身家,想到一会儿少不了要给小师妹买些别的小玩意……
痛不欲生!
章潇潇吃了玉沉心一顿饭,还是决定帮他制造个机会,于是出了余香坊没走多远,她就借口要去别处逛逛,不等玉沉心答应就先溜了。
林宸鄞看了眼四师弟,也跟着章潇潇去了,剩下玉沉心在路边守着女神不知该如何是好,风清门里二师姐只知道修炼,小师妹又是绝对不能肖想的,这姑娘家的究竟该怎么相处,他没经验啊。
雪桥没做多想,瞧见章潇潇和林宸鄞都走了,只当他们俩是嫌自己和玉沉心在碍事,心说果然,便开口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戏楼瞧瞧?”
玉沉心正不知该去哪儿好,听到这话急忙答应,于是两人到镇子中央的戏楼里听了一下午的戏。
躲在角落里瞧着四师兄和雪桥去了戏楼的章潇潇暗暗摇头,四师兄这情商,果然是莫得救了。
林宸鄞却觉得玉沉心还算有些头脑,既然不知道人家姑娘喜欢什么,那就拿出自己最拿手的一面,好歹不怯了场。
恩,玉沉心最拿手的就是听戏,以及听戏的时候给人讲戏。
两人都没想到玉沉心这头一回,根本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但也体现出来两人之间的差异。
等玉沉心和雪桥走远没影儿了,章潇潇就冒出脑袋来,拍了拍衣裳,扭头去白家看热闹。
她去灵田时候遇着正回厨房的顾三娘和蒹葭,知道蒹葭已经同意自己先前的提议,于是她就让江潮趁着下晌得空,下山给白家送给信儿。
江潮的天赋比章潇潇还差一些,还在练气期,但总比那些普通人脚程快。
白家在镇子东边的的一条小巷子里,门口种着棵榆钱树,江潮去过,这次轻车熟路的敲响白家的门。
开门的是蒹葭的嫂子刘氏,一见江潮就横眉竖眼的要赶他走:“你又来做什么?你已经抢走我妹子,还想怎么样!”
江潮对刘氏的态度没有丝毫意外,毕竟两人可是有仇的,如果不是为了蒹葭,他才懒得在踏进白家的门,见着就恶心。
“蒹葭呢?”江潮一把撑住门,唬着脸问道。
刘氏愣了下,没想到江潮是来找蒹葭的,随即她又恨恨道:“那扫把星昨天就走了!你给老娘走,不然别以为你在仙门做工就了不起,当心老娘叫人弄死你!”
“那你倒是叫人弄死我啊。”江潮冷笑声,一把推开门就闯进去,“蒹葭昨天真的回山了?不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
“你给老娘滚出去!”刘氏见江潮闯进来,急忙拿上门口的棍子威胁道,可江潮根本不为所动,径直就朝蒹葭屋里去,那屋里早让刘氏自己那俩姑娘住进去了,蒹葭回来都和老娘挤一块睡,刘氏现在自然不能让江潮进去,挥着棍子拦住他。
“我告诉你,那扫把星昨天就走了,你再在这里胡闹,别怪我找你们门主说理去!”
这时屋里的姐妹俩听见外头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冒出头来偷看着外边,又被吓了回去。
江潮冷笑声:“扫把星?到底谁才是扫把星,你自个心里清楚,你就盼着蒹葭能早些找到吧,不然你这一天天的,可没这么清闲,还有功夫去说人坏话。”
来的路上,江潮也顺道跟左邻右舍打听了下蒹葭,原以为蒹葭这些年给了白家那么多钱,旁的不贪,好歹能有个好听点儿的名声,没想到名声好的反是刘氏,蒹葭倒成那个贪图仙门富贵的小人了。
难怪这些年,蒹葭都不让人送她回来,她那性子说又说不过人家,又不愿意给人添麻烦。
刘氏原本是怕江潮的,六年前江潮一拳险些砸断她鼻梁,让她变成个无盐丑妇,让她又恨又怕,但现在见江潮说完话转头就走,也没关心江潮话里几次提及蒹葭不见了,心底的恨意盖过惧怕,她咬牙。
“那贱蹄子不是扫把星,谁才是扫把星,当初让她在仙门里好生做工,不要回来,若不是她定要回来,公公怎么会叫她一碗药就喝死了!”刘氏大声嚷嚷着,这下把左邻右舍里原本候着听热闹的人叫了出来,一时间墙头上大门口,都出现不少人。
江潮见她旧事重提,握紧拳头回头冲到她面前:“别以为那碗药是蒹葭端过去的,就可以都推到她身上,你自己做的事,别以为没人知道!”
江潮的声音不大,左邻右舍都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但他眼中的狠厉还是把刘氏这个全凭一张嘴厉害的妇人吓住了,哆哆嗦嗦的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