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苦笑:“看你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
苏心言撇了撇嘴,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不问就不问,反正迟早都要知道的。
她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不透风的墙?
两人很快便到了鼎风阁,苏心言被秦墨带着,一路顺畅的来到了鼎风阁的顶楼。
这座酒楼一共有四层,客人能住上第几层,是按照他们的身份等级和消费情况来定。
而这顶楼却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来的,能走到这一层的客人,往日的消费至少要达到八位数的金子才行,否则,根本连上楼的资格都没有。
这顶楼的设计确实不同一般,哪里像是一个酒楼,倒像一处奢华大气的豪门家宅。
趁着秦墨同那酒楼的老板寒暄的时候,苏心言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而满是好奇的打量这一层的装饰摆设。
与她自家的酒楼不一样的是,这里的装饰摆设更显得大气卓然。
若是将这里比作豪门大户,那她自己拥有的那个就只能算是小家碧玉了,这差距简直一目了然,可想而知这酒楼的老板是多么的有钱了。
苏心言这才将目光转向那个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那人脸上一派和煦,看起来似乎很好相与,但是眼睛里的精明却掩饰不住。
秦墨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那人没多久便千恩万谢的离开了,留下一众帮手和苏心言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
苏心言眼睛有些酸涩,知道比不过这些做惯了盯梢任务的士兵,只能转过头看向一边,这一转正好看到正在忙活着的周悍围。
苏心言三步蹦两步的跑过去,在对方的身边小声的问道:“我该做什么?”
周悍围看到是苏心言顿时有些头疼,他随意的指了一个方向敷衍的说道:“去那里巡逻吧,刚刚采花盗下了战书,今晚是他要来的日子。”
“这么嚣张?”苏心言惊讶的说道,现在办坏事已经不藏着掖着了吗?已经开始昭告天下了吗?
听到这儿,周悍围也沉下的面容,“这个无耻小贼,竟然在我周某的面前还如此的嚣张,今晚我若是不逮住他,名字倒着写!”
他说完就看到苏心言一双大眼睛正亮晶晶的看着他,不由得支支吾吾道:“怎,怎么了?”
苏心言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由衷的赞道:“周老大好气魄,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抓不住名字倒着写哟!”
她说完便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周悍围顿时后悔的要死。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小魔星听见了,若今天真的抓不住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此时苏心言正按照他的吩咐向着东楼走去,她这时才发现,这一层楼里竟然还有很多进驻的客人,难道这些人不知道今晚会有采花贼出现?酒楼也没有通知他们尽早离开吗?
带着心中的疑惑,苏心言抓住了一个酒楼小二,这才知道,原来这里的房间都是很久之前就定好的,客人的身份也是非富即贵,酒楼老板实在不想因为一个采花贼的事情得罪了这些客人,便将消息隐瞒了下来,让客人正常入住进来。
这可就棘手多了。
苏心言看着这些进进出出的人一时有些头疼,谁又能保证那个采花贼不是这其中的一员呢?
她的心思深沉,正好看到了正在各处巡视的秦墨,便连忙走过去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秦墨点点头,对于这种情况他们早已经提前作出了准备。
见苏心言不放心,秦墨便将她带到了被保护者杜小姐的屋子,那个屋子在这顶楼的最角落位置,地处稍显偏僻但是却易守难攻,是防范采花贼的最佳位置。
酒楼的千金杜小姐就是此次采花贼的目标。
此时她正坐在一张大床上,表情紧张的盯着大门口,她的身上被捂的严严实实,似乎不想露出一丝肌肤。
而在这房间的四个角落都有武功高强的士兵把守着,连秦墨和苏心言都兀自靠在窗户旁,严密的监视着酒楼的一切动静。
见杜小姐太过紧张,苏心言得了秦墨的同意,不禁走过去安慰了几句。
“杜小姐不用害怕,有这么多人保护你,那人肯定不敢过来。”
“谢谢。”杜小姐勉强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短暂即逝,之后却是再也没有心思同苏心言说话了。
苏心言无法,只能又站回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夜色渐深,苏心言有些百无聊赖的开始打起了盹儿,在她看来,若是在这么严密的保护下还能让采花贼得了手,那就真的不是名字倒不倒着写的问题了。
希望接下来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可惜好的不灵坏的灵。
苏心言刚祈祷没多久,事情便发生了变故。
变故的一方竟然是杜小姐。
不知怎的,刚刚还好好的杜小姐突然呼吸急促,摔倒在了床上。
众人脸色大变,连忙跑过去扶起杜小姐,却看到对方的脸色由红变青,双手死死的掐着衣襟,似乎呼吸不畅通,几乎要被活活的憋死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秦墨当机立断的说道。
苏心言看杜小姐这样子倒像是哮喘发作了,但是不可能啊,他们仔细询问过酒店老板,杜小姐并没有这种疾病。
可是这种呼吸不畅的征兆是怎么回事?
中毒吗?
此时周围的人已经散开,为了使更多的空气进来连大门都敞开了。
说来也巧,这层楼里就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被士兵临时抓过来的时候,那大夫刚刚睡下。
大夫对着杜小姐查看一番后,又在她这几处大穴插入几根银针,这才减轻了对方的症状。
但是对方的呼吸依旧不顺畅,似乎随时都有憋死的危险。
那大夫行医多年,对此症状也很是不解的说道:“奇怪,这种怪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不是病也没有中毒的迹象,难不成是什么隐疾?”
此时,杜小姐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看上去与常人并无异样。
见着杜小姐的情况安定下来,秦墨皱着眉头向后挥了挥手,让人将这大夫请了回去,又吩咐了一个士兵去远一些的地方去请大夫。
显然,他不信任这座楼里的任何一个人。
做好了这一切,他才又仔细嘱托了留下来的人,自己去其他地方巡视了,以确认其他地方是否安全。
苏心言望着躺在床上呼吸沉重的杜小姐,也感觉这事情过于蹊跷。
只是这处处透着诡异的夜晚,又让人找不出这些诡异迹象的源头。
苏心言沉思了半晌,决定出门查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就在这时,去而复返的秦墨又急匆匆的赶到床边,对着旁边伺候的侍从说道:“将小姐带出去,这酒楼里不安全。”
周边的人对他这一命令惊得愣住,但也没多加细想,便双双抬着杜小姐走出了房门。
苏心言也有些不满他这朝令夕改的决定,上前一步问道:“秦墨,杜小姐现在出门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现在可是深夜,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若是贼人来了,不就更加难以保护对方了。
“我做的决定,哪有旁人来置喙的余地。”秦墨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这才一甩衣摆,转身走出了房门。
怎么脾气这么差!苏心言怒气冲冲的瞪着对方的背影。
这才惊觉的发现,他们这一批人貌似都被采花贼弄得风声鹤唳了起来,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这难不成就是采花贼的计谋,让他们先自乱阵脚,最后再浑水摸鱼坐享渔翁之利。
有些混沌的脑子渐渐清明了起来,苏心言深吸一口气,以防他们这些人被一个区区的采花贼牵着鼻子走。
此时房间内的其他士兵都已经跟着秦墨走了出去,就只剩下几个侍从在收拾残局。
苏心言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杜小姐待过的地方,没有发现异样才打算同那些人一同离开。
就在这时,周悍围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有些懊恼的说道:“苏公公!杜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原本动作有些迟缓的苏心言瞬间站直了身子,有些惊诧的看着对方。
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之下,那采花贼真的有这本事劫持杜小姐?!
此时酒楼里也不如之前那样灯火通明,除了他们这些带有任务的士兵,里面的其他客人都已沉睡。
楼道里,造价不菲的宫灯吱呀摇晃着,给这不安分的夜晚平添了几分神秘莫测。
苏心言一边走着一边听周悍围讲这一刻钟发生的事情。
原本计划还算顺利,只是众人才刚走到酒楼的门口,便被一件事阻住了去路。
已经转醒的杜小姐竟然拒绝了出楼的决定,并且坚持要回到房间打算方便。
虽然秦墨一再强调如今楼里不安全,但是奈何对方坚持,只能派了人将杜的小姐带到了一间空房里。
苏心言这时突然打断他:“随便一间屋子吗?”
周悍围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下来:“哪能啊,这里的每一间房子都被我们排查过,空屋子也不例外,那间房子也是秦将军检查过好几遍才让杜小姐进去的。”
“嗯。”苏心言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