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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帝宫春1(1 / 1)

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到他惊惶。他墨黑深黝的眸底,终是因着她睁开眼睛,添了一丝惊惶,还有,惊惶后的无措。

第一次,她可以这么自然地凝视着他,不必再象以前那样,有着世家女子必须要有的羞涩、拘谨。

这样轻松的感觉,真的很好。

换成让他惊惶。

换成她的坦然。

“皇上,您怎么在这?”

服了荆芥粉,她很不舒服,但,今晚的机会,或许,一去就不复得了,再怎么不舒服,总是不能错过的。

离得那么近,她看得到,他的袍衫是齐整的,包括襟领都不象有松开过的痕迹。因为襟领上的碧玺龙纹坠子犹在,以往,每每安置前,解衣取下后,不到翌日早朝,是不会再佩戴的。

并且,她的鼻端,除了幽幽的龙涎香的味道之外,再无其他的脂粉味。

更漏声响,现在,该是子时,他若临幸嫔妃,亦该是结束了。

怎会,连衣都未解,香都未沾呢?

饶是心里的答案愈来愈清晰,甫出唇的话,偏是只做不知。

“朕——”他松开环住她的手,俊美的脸上,有些许的局促,然,这些许的局促,很快就被淡漠所替代,“朕听李公公禀说,你病得甚重,是以,过来瞧一下。”

“皇上,原来是关心我的。”她笑着说出这句话,这,其实就是她心底想说的话。

“朕只是不想让你的病传染给宸儿。”他绝决地说出这句话,就要起身离开。

哪怕,她失忆了,他还是不予她一丝的温柔。

可见,他是真的硬下心,要舍去她了。

自以为为她好的,舍了她。

“皇上,我还是觉得冷,可以不走么?”

她是真的觉得冷,身上略高的温度虽服了荆芥,发出些许汗来,却更带来愈深的寒冷。

以前,她会掩饰着,现在,她不会。

她希望他能继续抱着他,在他的怀里,才有她一直想要的温度。

她并不怕自己的此刻的陋颜会让他厌恶,若他厌恶,方才,根本就不会在她佯装睡熟时,唤出‘冷’字时,抱着她。

他,从来,就不只注重她的容貌,对于她的容貌,他计较的,不过是她是否为了他而容罢了。

但,现在,他顺着她这句话,毅然地收手,没有一丝的犹豫。

动作,纵是不犹豫的,只这不犹豫,她清楚,是他逼自己下的决定。

若不是心尚有情,何需逼呢?

她的手,坚定地拉住他欲待离去的衣袖,轻唤了一声:

“皇上……”

这一唤,她说得柔意婉转,但,却让他更挥开她的手,这一挥,她措不及防,低呼了一声痛。

倘按着以前的性子,她亦是绝对自己忍着,都不会唤疼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不压抑着自个,不仅如此,她也不要他再刻意压抑住什么,用疏离来待她。

他听到她唤疼的声音,眸底,并没有不忍,语音再启,冰冷如斯:

“皇贵妃,宫里的规矩你可以不记得,只希望你记得,莫要再做这些伎俩,仅让朕生厌。”

这句话,好耳熟啊。

犹记起,当年,他亦曾说过同样的话。

一切,兜兜绕绕的,其实并没有回到原点。

只是,他的心,沉溺得深了,想用绝情迫使自己回去罢休了

她欲待启唇说些什么,却意识到,若真的说了,睿智如他,或许就察觉到她的记忆并没有全部散去。

噤了声,她的手松开他的。

把身子缩进锦被里,一次次地试探,心里即便有了答案,他拒人千里的样子,又该怎样去缩近距离呢?

她不想卑微地再去求他,她只用自己的方式,来代替这种恳求。

使了性子,她压住他衣袍的一角。

他起身时觉到一滞,她偏是更用力压住,丝毫不放,旦听得‘嘶拉’一声,他的袍角生生地给扯开了一道口子。

她听到这个声响,故做惊讶,又害怕地道:

“皇上,这回,真不是我的伎俩,我不是有心的。”

想了一想,未待他说话,复道:

“我这就让蜜恬吩咐李公公替皇上再取一套衣裳来。”

轩辕聿目光犀利地盯了她一眼,从她的脸上只看到无辜的表情。

“说是病重,朕看你,倒是好得很。”

“皇上来看我,我哪怕再不舒服,总得扮出舒服的样子来。不曾想,这也是错了。”

顶嘴,她不是不会,不过是从前碍着规矩,让他几分罢了。

身上,真是愈来愈不舒服,为了今晚,她不惜让伤口化脓引发炎症,加上那荆芥,她觉得真的好难撑。

只是,话语里,她恁不让自己显出异常来。

原来,还是那么的倔强,不愿让自个的病痛让他瞧到。

只是,他或许,也真的以为,她不难受。

仅是使了‘伎俩’吧。

他不再说话,脱去身上破损的袍子,往地上掷扔去,一边唤道:

“小李子!”

“奴才在呢,皇上有何吩咐?”殿外,传来李公公忙不竭的应声。

“取一套便袍来。”

“诺。”

轩辕聿坐于榻旁,并不再看她,她清楚,待李公公奉来衣袍,他便又是会离去。

并且,这一次离去后,以后,她晚上再有什么状况,他都不会来了。

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太多,无疑成就的,则是他口里的伎俩。

她确定了,他的掩饰。

可,让他褪下这层掩饰,直面她的心,却,真的好难。

她能做什么,还能说什么呢?

头脑越来越昏沉,不知道是被他的冥顽不灵所气,还是荆芥的过敏效应所致。

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欠身,她把捂在床榻旁的银狐皮拿起,轻轻披到他的身上,再怎样,她不希望他着凉,来行宫这数十日,他的气色非但没有好起来,却是愈来愈差了。

这一披,他的身子一颤,想要去拂开时,却不想碰到她灼热的指尖。

这份灼热,让他的心一提,刚刚一挥间,他只觉到定是弄疼了她,所以这一次,他未曾使太大的力,只这不曾使的力,反让他觉到她的灼烫。

他稍回身,眸角的余光,恰看到,她的身子软软地瘫了下去,他想抱住她,犹豫间,她已兀自栽倒在榻上。

趴着栽倒于榻的她,真象个孩子,现在,失忆以后的她,性格,才是真正的吧。

少了迂腐、谨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顾及他,这样的性格,其实,是令人心动的。

只是,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在死去。

再动不了罢了。

他轻柔地将她柔软的身子翻过来,手搭上她的额,指腹的温度告诉他,她的状况真是不好的。

方才进殿时,他只顾查看她发脓的伤势,却是忽略了她身上的温度。

哪怕失了忆,她,还是这般让人不省心。

她终是真的昏迷过去,他将她的身子抱回锦被中,彼时的话,又再再映进他的脑海里。

她说冷,不过是希望他能继续抱着她。

其实,她说的,都是真的,他偏是话语里只当她别有用心。

因为,他是怕的,怕现在的她仍能瞧出他的心思,是以,逼着自己这么对她。

包括今晚,她的突然醒来,那时的他,是惊惶的,源于,怕前两晚的事,都会被她一并察觉。

可,即便有着这些惧怕,他却还是控制不住,连续三晚进入这隅殿内。

明知道,次数太多,以她的聪明,定是早晚会察觉的。

他喜欢她的聪明,如今,又怕她的聪明,洞悉到他刻意隐瞒的部分。

一如,现在,他其实,并不能真正确定,她是否有所察觉了。

毕竟,今晚,苏合香没能让她昏睡。

毕竟,她所用的药里,恰含了那味让她病情更会加重的荆芥。

难道说。

他止了念头,此刻,他不该去多想别的。

因为,只有此刻,他可以不用顾及地抱住她,她终于,真的昏昏沉沉地睡去,比苏合香更深的沉睡。

他的手再不会松开她,象那次她千机毒发一般,他紧紧地拥着她,她蜷缩在他的怀里,除了颦紧的眉外、略重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八壹中文網

犹记起她初入宫的那晚,也是这样,因着药物过敏,蜷缩于榻上。

那时,他还能逃避般去寻西蔺姝,自以为,对先皇后的凭吊可以代替一切不该有的杂念。

然,现在呢?不论他再装出翻多少次牌,却艰难的发现,连履行帝王的职责都是不能够了。

除了对她之外任何女子,都难再让他有感觉。

很悲哀的事实。

却是不争的事实。

抱着她们,和抱着一块木头,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

纵然,她们也是软玉温香的人儿,却根本无法和她在他怀里的感觉相比。

她的娇柔,是他的魔障。

是的,这辈子,初见她时起,就注定,这份魔障是唯一会让他沦陷。

低下脸,他冰冷的唇在她灼热的额际映下深深的吻。

他,真的爱她进了心髓。

如果不去爱,不学会爱,其实,才是一位明君该做的事。

他,自负为英明帝君,只这一桩,却再是无法做到明智。

殿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他并没有出声。

四周,又恢复安静。

只这份安静,不过是最后的安静罢了。

翌日,在她快醒来前,他仍是抽身离去,一晚的发汗,她因炎症带来的温度总算退去些许,出殿时,正看到张仲来请平安脉。

他驻了下步子,突然道:

“院正,难道不知她不能用荆芥吗?”

张仲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犹豫:

“是臣疏忽了,配药时忘记娘娘用药的禁忌,加了这味药,却也是发汗的良药。”

“嗯。院正这几日劳累了。”他不置可否,只由宫人簇拥着洗漱,往议政殿而去。

张仲站在原地,望了一眼医药箱,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是对的。

但,他不想明明深爱,却不得不错过的事再次发生。

夕颜的伤口流脓,他就觉得奇怪,及至,她提了一下荆芥这味药是否发汗会更快,他并没有直接做答。

晚上用了汤药后,她果然起了过敏反映。

她对荆芥过敏,本就是他当年诊断出的,他怎会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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