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给自己点了一份orsch,fillfillet,strawerrycheesecake.
“你喜欢吃什么你自己点。”秦瑶将菜单递给顾西城。
“与你一样的吧!”顾西城轻松一笑,点菜的事还是交给小姐好,省时省心,他说话平淡,望向秦瑶的双眼,泛着迷人的令人沉沦的光泽。
“服务生,二份一样的套餐吧。”秦瑶被他好听的声音盅惑着,淡淡的一笑。
两个人相视一笑。
“秦小姐,你真的确定要离开洋行了。”华丽丽的声线有了一丝担扰。
秦瑶又是一惊,这么快他就知道了?
“噢,是你嗲地告诉我的,他说他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前途,各国外交使节要注意的事项问了我一下,不过,你去哪儿,都会有小人,虽然有的人衣冠楚楚,仪表堂堂。你只要接受不完美的,你才会更完美的生活与工作。”
“我知道了,谢谢。”
“以后,同我在一起,不许说谢谢,因为说谢谢,就见外了。”
“顾先生,如果我不说谢谢,那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
“什么事?”秦瑶心想,她最讨厌这句话,想说,就痛快点,不想说,就闭嘴,她很不友好地瞟了他一眼。
“陈维成为贾谋治门下的人,职业为翻译官及机要处秘书,他目前在武汉与日本军要首脑见面,这正被日本人利用。”
“还有,你曾经的三妈,宁怡,已被训为日本特务,你以后不要同她来往。”
“啊!”秦瑶放下刀叉,一时什么也吃不下了,只是默默地喝着手中的brandy。
宁怡成了这样,秦瑶觉得自己有责任,毕竟她没有文化,只顾着自己纵情享乐,而不懂得保护好自己,又没有交到真正的朋友,在这个利益熏熏,人心暗算的年代,每一个人都那么会善于攻于心计。八壹中文網
“还有谷田一郎已获得日本总军部批准,他在中国找一个华人为妻,表面上他在日本生活多年,习惯上海的生活,需要一个上海太太来照顾他,可是这里面有他政治因素,取悦华人,笼烙华人,达到他们的政治目的。”
“啊,难怪,那天柳思思生日时,宁怡陪着谷田一郎的身边。”秦瑶恍然大悟。
“宁怡?怎么可能,她是舞女出身,谷田一郎不可能相中她,她只是瓦妮莎用来取悦日本人的一道具而已。”
说得够直白的了,秦瑶听着心里可不是滋味,她一定要见到宁怡,要她远离哪些人。
自责,焦急,担忧交织在一起,秦瑶的眉心不由地紧紧锁住。
“谷田一郎需要的是锦上添花的人,目前中国一些高官为了巴结他,正在一些大学选一些漂亮女学生任他挑选。”
“太过分了!太可恶了!”
秦瑶大声喝斥,引来服务生注意。
几个服务生小心地探着脑袋,不时向这边看,以为两个情侣要吵架。
“你看你多凶,你以后成为别人的太太可不能这么凶。”顾西城调侃道。
“所以你的太太一定会比我温柔,而我肯定很凶。”
秦瑶的话让顾西城有入套的感觉,他苦笑了一下,抿了抿唇说,“cheers!”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很多话要同他说,一旦遇见,又觉得无话可说,毕竟他是她同事的男友。
对于他的负心,她也已淡忘,毕竟他曾救过她数次,她没有理由要求他为她做什么?
有的人与事,永远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比如眼前的他。
她深情望了一眼顾西城,不知如果顾西城与瓦妮莎没有恋情,她是否会接受身份复杂,与日本军方来往密切的他?
也许是失去了,就知珍惜吧。
“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复杂,我也只是简单的一个人。”
顾西城的话音一落,秦瑶拿着叉的手一愣,他连她在想什么也觉察到了?
幸好,自己没有乱想,不然,会被他笑话的。
“至于法国调查组去调查你,我会介入的,有我在,你什么也别怕。”
华丽丽的话语依然有一种诱惑力。
秦瑶嘴角淡然的一笑,真的是应了那句,大树底下好乘凉。
“你知道你嗲地为什么希望自己的儿子要在政界和军界上发展吗?你知道你嗲地为什么那么强烈地要求儿子与林司令家联姻?”
“我当然知道,他未完的心愿希望儿子能帮他完成,可是人生不如意常有八九。”
“你嗲地接连收并购几家企业,他要的不仅仅是巨额财富,他还要有强大的政治背景和维持他财富安全枪杆。”
“其实嗲地的钱,我们全家老小几辈子也花不完,何必那么地操心。”
“也许他想的不仅仅是钱吧,只是让生活更富有挑战性而已,你也不这样,你根本不需挣钱,可是你却坚持工作,你的人生也就更有了意义,其实我也是。”
临窗而望,秦瑶看到黄铺江旁有几个年老乞讨的人。
“你可不可帮我跑一趟?”
“什么事?”
“你看那个乞讨的人一直讨了一个小时,也没有人给他吃的,也没有人给他一分钱,我想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
“人各有命,你犯不着同情他。象他这样的人多的去,你同情不完,你也给不尽,你与他们是来自两个不同的层阶,还是少惹事罢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认为你的血液里天生就高贵吗?你难道忘了你祖上的祖上兴许与他们一样穷困潦倒呢?做人怎么能够忘本?”
秦瑶以为自己说完,顾西城会反驳,没有想到他突然安静下来,就像一个做错的小孩,呆呆望着窗外,一动不动,就像他陷入另一个梦境,正沉浸在那个梦境中。
秦瑶盯着他的表情望,揣测着他,他这是怎么了,她说错了什么吗?
他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纠结,时而表情有一种舒缓的放松,似乎飘向很远很远。
秦瑶托着腮,凝望着他,也一动不动,她就纳闷,她的一句话,到底牵动了他那一根神经,令他如此专注?又令他深陷一种欲罢不能的回忆之中?
“藤原秀树,孔茵茵,如果你们活着该多好?”
“啊!”如石破天惊,虽然他的呢喃的声音轻如蚊子。
那么眼前的他不是藤原秀树,不是顾西城,那么他又到底是谁?
一想到,秦瑶的手微微颤抖着,他伪装得很好,居然被日本多次怀疑,还能不被识破,也是高人一绝。
他到底是谁?
如同一个巨大迷团,令秦瑶感到昏曚曚的。
“那么,你又是谁呢?”秦瑶看到一直痴迷神往的顾西城,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下。
“你说什么?”顾西城打了一个颤,猛然一惊,似从一个沉睡的梦境中醒来。
“我说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样的秘密,为我们大家所不知道?”秦瑶目光咄人,声音凌历。
“我是谁?也问我自己,我到底是谁?很多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是谁?我又做了些什么?我还要坚守着什么?”顾西城就像一个失忆的人,喃喃道,那原本炯炯有明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下来,如坠入黑暗之中,闪烁着惊骇的目光。
顾西城的回答,反让令秦瑶意外,是的,人往往有时候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她也是这样,她有时也问自己,一天到晚,到底做了一些什么?自己又是谁?
又一个声音令她惊骇,“你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还没有等秦瑶回答,顾西城起身拉起秦瑶,跑向电梯,按上十二层顶层,双双伫立顶层围栏旁,他指着前方说,“在那端,一个日本学生与一位中国学生同住在美国一家酒店,半夜酒店发生了火灾,那位中国学生因看书,未睡,那可是凌晨一点钟,当他闻到浓烈的烟味时,火已经蔓延至他们所在的五楼。”
记忆是痛苦的,他拧紧了眉。
“在他顺着管道滑下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一个年轻的呼救吸声,千钧一发的时候,那个中国学生却折了回来,将一个爬在走道上的几近昏迷的人救了出来,也就是那个日本学生。在那一年的暑假,那位日本学生全家邀请那个中国学生参加他们家庭的海上巡游。”
顾西城停住了话题,似乎沉浸在那个美好的故事里。
“后来呢?”
“后来,那个中国学生觉得有生以来是如此的幸福,可以参加日本贵族的豪华奢侈的豪华游玩,只有贵族的才可以上他们家族的船,唯有一个不是贵族的就是那个中国学生。船在地中海处没有看到鲸,却受到海盗的枪火攻击,击败了这个邮轮,那个中国学生在邮轮沉没时,跳进了海,也拉着受了轻伤的日本学生。”
“后来,他们到了哪一个小岛?”
“一天一夜啊!纵情欢乐时,这时间太短,可是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飘浮了一天一夜,那是比一生还要漫长的岁月,幸好上了一个无名小岛,日本学生身体极度虚弱,在小岛屿,生死与共的七天里,为了生存,他们什么都吃,过着非人的生活,这七天,日本学生告诉了他们家族中的一切,他希望他能顶替他这个家族,而不让这个家族从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