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无事,还赖着她的床,她可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你快给我起来。”
她用力去拽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
谁知他忽的转醒,直愣愣的望着她。
“今日你及笄,穿的很好看。”
冷不丁的抛出来这句话,他翻了个身躺下,只是没再闭上眼。
他这么说,难道他今日也去了吗。
“你去了醉金苑吗?可你怎么会知道我今日及笄。”
“碰巧而已,我想见你,没想到今日居然是你及笄,果然是个小女人,才及笄,本王提前赶回来了,回京的消息明日才到。”
等等!这些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让她捋一捋,所以他回来是想见她?特意提前回来了!为什么,她有什么特别的。
“殿下,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想念我做的吃食了,那也不必亲自过来啊,这不也合规矩的。”
白郢眯着眼,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眼前的人,正是他想了许多日的,他并不回避这份转变,也认真思考过。
他当初就决定喜欢她了,又岂能因为她走了就轻易改变,所以,今日前来见她也没什么稀奇的。
若不是顾忌沈煜禾的面子和她的面子,他看到她后就想将她带去王府了。
今日她穿着那件红衣服好看极了,明明是个乡下的野丫头,却偏生出落的那么水灵,丝毫不逊色与世家小姐,反而比那些庸脂俗粉有意思的多。
他很欣赏她,从一开始她救下他,他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好奇。
从她的打扮,说话的语气,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小山村的普通农女,但是农女又为何能救下他,还认识寻鸟那种罕见的东西。
没错,寻鸟是他当时刻意放出去的,只是没想到找来的是个如此普通的女子,长得也难看的很,干瘪干瘪的,蓬头垢面的一点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虽然她救了他,他也没什么好脸色看她,可是她好像很会尽职尽责,明明不管她的事,她舍得把千年灵芝拿出来喂给他吃。
她既是懂药理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千年灵芝的珍贵之处,她那面黄肌瘦的样子,一看就是连肚子都吃不饱的人,却还愿意把这东西拿出来去救一个不知道身份,不知道好坏的人。
他自问做不到。
起初因为防备他不肯接受她的好意,后来这女人居然敢半哄半威胁对他,说什么他不吃药就要死在这里,除了她没人久了的话,他不吃就要自己吃了。
明明哄骗小孩子的话,他居然神差鬼使的信了。
最后要走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犹豫,但是不知为何,要把自己从出生就戴着的珍贵玉佩给了她,何况玉佩里还有天大的秘密,他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么糊涂的把自己的秘密就这样交给一个不想干的陌生人。
回去之后他觉得自己疯了,但是他其实知道,自己当初那样做,不过是不想两个人就这样再不交集,原来他从那时候开始,就潜意识的想再见她一次,等一个可能性,她会不会在许久之后拿着玉佩来寻自己。
后来自己又去了那个破村子一次,主要是想看看那个盐矿如何,顺带着看看她,究竟是那个主要哪个顺带,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吧。
出手救了她和她妹妹,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他当时正巧在那处,刚惊讶于看见她,下一秒她就一脸悲痛的往雪坑里跳。
他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闪过去,生怕自己晚了一秒,这个可怜的女人就掉进去摔死了,万幸,她没事。
这个女人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轻功,每次见他使轻功都大惊小怪的,他嫌她聒噪,就直接抱着她走了,让她体验一下“飞”起来的感觉,最主要的是让她闭嘴。
这个女人果然如他所料,又开心又害怕,一边吓着紧紧抱住他,一边又兴奋的往下看,这么纠结的样子,还有她抱着他的样子,他竟然意外的觉得可爱。
他一定是疯了,那么多千娇百媚的女人他不多看一眼,反而觉得这个面黄肌瘦的傻丫头可爱。
她的待客之道真的不怎么样,冰天雪地的让他站在院子里,那时她是真的穷啊,穷到只有一间屋子还得两个人挤,屋子里连他坐的地方都没有,但是他还是留下了,吃她一顿谢礼。
走得时候,他不想让这个傻女人忘记他,也不想她嘴笨人又傻又单纯被骗,就掐着她的脖子威胁她,让她不能和任何人提起玉佩的异样。
后来,他走了,一走就是许久不见,不过,她还算听话。
最后,她果真拿着玉佩来找他了。
在京都里,一家茶馆里,她变化大的惊人,再也不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了,知道穿裙子,知道打扮自己了,他其实认出来她了,但是依旧面无表情的给她解围。
京都人多眼杂,他的身份又特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他是不会把她牵扯到自己身上来的,不然受苦受难的就是那个傻女人了。
他的玉佩空间在给了她之后就发生了异样,阁楼的第三层也开启了,还发生了很多改变,他猜是她,但是他又觉得不是,毕竟玉佩是他的东西,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后来事实证明就是因为她,他就更好奇了,这个女人身上充满了谜,似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越来越想了解,渐渐的这种感觉他也发现了。
他送她簪子,还私下里派人打探她的消息,派人保护她。
他也发现了沈煜禾和她走的很近,心里第一次的异样迸发了出来,沈家家主沈煜禾,他也接触过,在小山村的时候就打过交道。
其实在那个女人久他之前,沈煜禾也算是救了他一次,如果不是那小子,他应该不会有机会活到她出现。
沈煜禾是几位皇兄们都争着抢着的香饽饽,沈家的财力富可敌国谁都知道,能得到沈家的支持说是成功的一半也不夸张,可是他却不在意,他既无心帝位,也无心弄权,和谁结盟或者不结盟都无所谓。
若不是舅舅一再强调让他争取,他怕是连这个王爷都不想做了。
后来去了军营,他要离开很久,一心忙在北狄那群人身上,那伙人以往安分的很,现在不知道是受了何人的挑拨,频频进犯边境。
他此去良久,必是要把北狄解决完才会回来的,少则三两月多则一两年也是可能的。
没想到在路上,他居然遇上了她这么个小惊喜。
从尝到金副将呈上来的吃食时,他就有一种预感,会不会是这个女人来了。
之后果然是她,如此甚好,女扮男装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那可就得事事听他的了。
这一刻,他居然觉得当个王爷也挺好,起码可以光明正大的仗势欺人。
一天天一日日的接触中,他时常反问自己,真的只是因为好奇和好玩吗?他居然无聊到去在意一个女人的生活,不再是偶尔了,而是闲暇之余都会去关注她。
直到她为了救人,居然亲了魏太傅的小儿子,他心中的妒火一下子爆发了,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真想把她面前的男人撕碎了喂鱼,再把她狠狠的拉过来浅尝辄止。
他忍住了,冷了她半响,最后戏弄她,把她拉入水,狠狠的吻了上去,那诱人的樱唇,他早就想品尝了。
拉她入水,再揽入怀中,他贪恋着短暂的触感,还有唇齿间的香甜都让他无法自拔。
他如梦中惊醒,原来,他哪是好奇,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罢了。
他一向坦诚,喜欢就是喜欢了,他不顾忌也不逃避。
前线危险,他再想也不能留她在身边,只等解决了北狄的宵小,他就去找她。
他喜欢她,那她也得喜欢他,如果她不喜欢他,他也会想办法让她喜欢上的。
她若喜欢温柔的,那他也做一回陌上人如玉的温婉君子叫她喜欢;她若喜欢霸道的,他便霸道到底,只叫将她揽入怀中耳鬓厮磨才算好。
她若喜欢专一的,那他就照着戏文的情节,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叫她喜欢;她若喜欢多情的,他就想办法得了她的欢心,想尽办法只为搏得佳人一笑。
她喜欢的一切,他都想办法得来寻她的欢喜,剩下的时间很多,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喜欢上他。
于是他来了,为了能早些看到他,他骑了一天一夜的马赶了回来。
不曾想却看到了沈煜禾那小子在为她举行及笄之礼,他还把沈家的传家玉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戴上!
他气的牙齿都快咬碎了,忍着没有发作,你以为套上个破镯子就算是昭告天下了吗?
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染指,破镯子是吧,本王也有,本王的玉佩早几百年就送过了。
且看谁先得到她的欢心吧。
白郢想到此,眸子一深,握住时宋盼娣的手贴在她耳边道。
“女人,本王带你去个地方。”
玉佩亮了一下,下一秒,两个人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