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说的话,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沈煜禾告诉过她,传言九皇子是含玉而生的。
当年还因此被当作妖邪之物被送出宫去自生自灭,这么重要的东西,之前还因为这事威胁过她,她1还以为他宝贝的不得了呢。
可现在为什么又说出这种话,什么叫舍不得就留下。
“殿下,这不妥吧,这毕竟是您的东西,那民女还是暂且先保管着吧。”
宋盼娣是真怕这玉佩他不要了,只能改口了。
若是这玉佩有灵性的话,不知道该多郁闷,居然被这两个人推来推去。
“收好吧,勿要让第三人看见,否则对你有害无利。”
白郢说完就离开了,他去寻另一处清净地去了,虽然他不讨厌她,却也不代表他愿意让她多待。
宋盼娣握着玉佩,若有所思,既然九皇子现在不要,那她就还是收着吧,正好她最近发觉到了这灵泉的不一般,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有用。
后来,她也没什么兴致,找到了椒漪之后,两个人都有些累了,前者是因为有心事,后者是觉得待久了太无聊。
没逛多久,就离开了。
……
半月后,水芙街京都佳人。
宋盼娣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精心梳洗着。
比对着一只宝蓝珠钗,配她今日穿的这件水蓝色的襦裙刚刚好,她现在的首饰也又不少了,再也不能和往日相提并论了。
她还有一对成色更好,看着也更上档次些的同色珠钗,就是当初九皇子硬要塞给她,就是之前因为这个还与玉漓双起了争执的那一对宝蓝点翠珠钗。
照她的意思,这珠钗即是一对,又是当初椒漪先看上的,她肯定要送给椒漪一个的。
只是后来她仔细考虑了,这珠钗的来历她实在说不清,说赝品吧太假,而且看上去一模一样的东西,根本不像是假的,说实话吧,又该怎么解释她和九皇子的关系。
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就是没关系,可她这么说了椒漪肯定是不会信的,没关系为什么要把珠钗给她?
说两个人之前有过交集,在她以前住的山沟子里,她有幸救过九皇子一次,有救命之恩。
可是九皇子之前也救过她和三妮的,这恩情早就相抵了的,她又怎可再厚颜的占着人家恩公的名声呢。
想来想去,还是不送给椒漪了,她的首饰也不少,这珠钗确实也让两人不快过,还是就让它一直躺在玉盒里吧。
她也不会戴的,一来是觉得不妥,而来是觉得这东西戴着早晚会给她惹上麻烦,她向来不是那般招惹麻烦之人。
上次花会上焕伶公主让她在五日内赶制的那件独一无二的文胸,她也是成功的制成了。
急是急了些,着急想灵感再找画师绘图,再让三个最好的绣娘连夜赶制,总算是如期完成了任务。
不负所托,焕伶公主对这件文胸也是相当满意,这人一满意了,自然也大方,东西呈上去的第二日,公主就着来一个小太监,带了不少好的赏赐。
除了金银外,还有几件不错的首饰,今日戴的珠钗就是其一。
宋盼娣的眉不淡,她想来不喜欢描眉,嫌它繁琐,除非是正式些的场合擦些脂粉的,平日只是用口脂点了点唇。
这口脂和口红差不多,只是它是装在一个小盒子里的,用手指或者专用的工具涂抹的。
她刚刚梳妆好,门口就响起了两声不轻不重的叩门声。
“谁?”
“丫头,是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是沈煜禾,好久不见了,宋盼娣想到他回来了还是很开心的。
“是沈煜禾!我已经起来了,你直接进来吧。”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依旧是那样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的样子,不同于九皇子常年深色袍子穿在身上,沈煜禾穿的更轻松些,更多是是以浅色的衣服为主,也这是他的肆意之处。
“这两个多月,你都去哪里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每次都是这样,连招呼也不打一句,人就消失了。”
宋盼娣有些小小的埋怨,怎么说两个人也认识这么久了,早就以朋友相称了,自己经常对他掏心掏肺的,他却一点也不够意思,连行踪都不跟她说。
沈煜禾也知道自己又一次不告而别肯定让这丫头生气了,但是他也不能说,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家里边有点琐事,去了江南一趟,事急突然,那段时间你又正是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我就没去打扰你,想着,回来了再给你赔罪。”
沈煜禾笑了,如和煦的春风,拂过人心涧,又暖又温,让人想生气都生不起来了。
每次都是这样,这人天生了一副好皮囊,想怪他都没办法,说重话了吧,这要是让他一委屈皱了皱眉,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干嘛欺负人家,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不是。
当然这些话宋盼娣也只能是在心里说说,不然又要被说是没出息了。
“行吧,姑且相信你的话,说吧,你要怎么赔罪啊。”
“带你去好吃的,带你去玩好玩的,想来你这财迷定是天天守着铺子那也不去,这京都你还陌生的很,我带你好好转转。”
好久不见,沈煜禾也细细的打量了眼前人一番,她好像长高了一点,比他走之前。
看着她头上还戴着他当初随便送的一支金步摇,还有一支宝蓝色的珠钗,穿着修长的天蓝色襦裙,亭亭玉立,竟也有了几分倾人城的钟灵毓秀之姿。
谁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丫头终于要长大了,知道打扮自己了,待过完年之后,她也不再是个小丫头了。
沈煜禾看着那支曾经送的金步摇,觉得现在着实配不上她了,看着甚是碍眼。
“丫头,你这支步摇怎的还在戴着,这么穷么,改日我送你一个更好的。”
突然被人说穷,宋盼娣也有了几分委屈,她都好久没被人说过穷了,这步摇看着也好看啊,虽然是以前的旧物,这不也是他送的,她也不可能说有了新的旧的就不要了啊。
“你说我穷?我可是堂堂的掌柜的,你这么说话我在这条街还要不要混了,这支步摇还是我初来京都时你送我的,我那时还欢喜的很呢,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财大气粗,骄奢淫逸。”
沈煜禾倒被她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自己不穷的样子给逗乐了,当初那个在街头卖菜可怜巴巴的小丫头好像一下子浮现在了眼前。
“说我财大气粗,这词粗鄙些却也是事实,说我骄奢我也能接受,说我淫逸,我可不敢当。好了,跟我走吧,今日我命令你给自己放一日假。”
宋盼娣笑了笑,开口道,“是我说错啦,不用你给我放假,我这个掌柜的还是可能给自己放假的,走吧。”
沈煜禾回来了,他那一贯张扬的不得了的豪华马车也换了一辆跟着回来了。
这次宋盼娣出门难的不用腿着走,也能享受享受坐车的滋味,偶尔体验一下这种骄奢的生活也是很有感觉的。
坐在马车里,想起当初,她第一次坐上这辆车时,沈煜禾这个坏家伙还逗他,那时候的他一点都不好,虽然帮了她,却也爱捉弄她。
但是,她还是要谢谢他,如果不是他这个贵人,自己可能还没有勇气到京都来,也不可能有现在的舒适和安逸。
沈煜禾在京的产业很多,一般去了那些地方,两个人都是被奉为坐上宾的。
只是这次马车显然驶离了繁华的街道,往着僻静的巷子里去。
不知道沈煜禾是找到了什么好地方,她也是个厨艺爱好者,对研究吃这方面的喜爱程度丝毫不亚于挣钱上。
因此她此刻显得格外期待。
驾车的小厮喊了一声到了,就到了马车下面跪着当人垫子。
宋盼娣一掀开帘子看见这个人跪在地上等着她去踩,她就很不适应,生而为人,大家都是第一次,又何来高低贵贱之分呢。
不管她现在如何,将来如何,她始终是不愿意将人踩在脚下的,哪怕是这些人本就是下人,她也不会这么做的。
马车离地有一截距离,宋盼娣自认也不是一朵温室的娇花,下个马车还是不那么费劲的,只是姿态要笨拙些罢了。
叫退了赶马车的小厮,没有鲁莽的直接蹦下去,她可不想脚麻着走路。路上人少但不代表没人,她已经尽量保持优雅的扶着车辙,用脚尖探地,打算小心点迈下去。
谁知身子一空,腰被人从后提起,原来是沈煜禾,他揽着她的柳腰,身子一旋,就轻轻的落到了地上。
“这么简单的事怎叫你做的如此费力。”
宋盼娣虽然思想开放,被人揽了一下腰也不会要死要活,但是还是有点拘谨,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推开他,若无其事的摸了摸自己的腰。
“成天就知道耍帅,不会好好走路嘛,非得用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