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密谋(1 / 1)

“了苏,你今日怎么回来了?京北大营的差事办完了么?”

凌君娴仿佛一个小女孩一般急切的向晏良小跑过去,急切的问。

晏良见她这般模样,冷若冰霜的脸上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伸手拂了拂她被风吹得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今日齐将军派我回京处理一些事务,刚好听手下禀告,说你这边有些事,我便来看看。”

凌君娴在他的温柔举动下又闹了个大红脸,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些都是小事,我自己能处理的,不必劳烦你跟着忙碌。”

人都想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表现得十分完美,凌君娴也不例外。

晏良却不以为意,缓缓说道:“你的事对我来说都是大事。”

再说,芜衣可是有过嫌疑的人,这可是涉及到若宁的安危,又怎么能说是小事呢。

晏良见凌君娴低头不语,便直接说道:“若宁我们这便去质子府吧,再耽误怕是来不及了。”

凌君娴点点头,晏良便向前走了一步,正在凌君娴疑惑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便将凌君娴打横抱起,一个起落间,便蹿上了屋檐。

凌君娴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手臂下意识的就环住了晏良的腰,想得到一个支撑点。

看着凌君娴有些微微错愕的神色,晏良开口道:“若宁别怕,我的轻功也是自小练起的,带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何况你又不重。”

哪个姑娘家不喜欢被心上人夸赞呢?凌君娴的心里又是一阵熨帖,抱着晏良腰的双臂也紧了几分。

玄二早在凌君娴同晏良见面的时候,便悄悄隐匿了身形。此时他也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眼中仿佛有着什么情绪,但很快的便消失掉了。

不一会儿,二人便站在了质子府书房的屋顶上。

晏良轻手轻脚的将一块瓦片移开了一点缝隙,刚好够二人看到书房中的情景。

书房中现在还只有宇危独一人,他正拿着一本书,不过神情却有些紧绷,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晏良和凌君娴便知自己来的时间刚好,宇危独在等的人应该就是芜衣了。

二人对视一眼,怕说起话来被人发现,便静息屏气的继续等着。

还没等多久,一个小厮便带着芜衣走了进来。

芜衣先是恭恭敬敬的给宇危独行了礼。

宇危独也客气的赐了座,让芜衣坐下慢慢说。

“不知芜衣姑娘深夜登门,所为何事。”宇危独轻飘飘的说,仿佛不知芜衣来的目的一般。

而芜衣来之前,早已和宇危独通了信,不然她一个小小宫女也进不得质子府的大门,见宇危独同自己装傻,芜衣心中暗恨,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想还要借着宇危独的手,去帮自己做事,芜衣只能忍气吞声。

只见芜衣脸上挂着看起来十分真诚的笑,对宇危独说道:“不知安河王对奴婢信中所说一事可有兴趣?”

宇危独便沉默了。

芜衣所说的便是要在奕国使团的送行宴上,给云月公主下药的事。

按芜衣所说,如何让云月公主中药由她来负责,宇危独只需在酒宴中途出来占了公主的身子,生米煮成熟饭了,还管什么劳什子婚约。

这事若真是成了,那对宇危独来说实在是一本万利。他对凌君娴到也不是情根深种,对他来说,婚姻本就是一个筹码,只要是对他有利的,能让他得到切实利益的,谁都一样。

只不过凌君娴是能让他得到的利益最大化的那个。

可宇危独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且不说这小小宫女哪来的手段要对一个公主下手,若是她真有如此手段又怎么会沦落到被主子发配到浣衣局当差的地步?

他思考着,面上也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芜衣见状,脸色也是一变,大着胆子说道:“竟不知安河王是如此胆小之人,我一区区女子都知道,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安河王一大丈夫却因为这一点连风险都称不上的顾虑畏手畏脚!”

“你放肆!”宇危独听了她这话,也沉下脸大声呵斥道。

但心中却有些被她说动了。

宇危独面上还是一派阴郁,眼神也是一片冰寒。

芜衣虽然有些心机,但从未见过真正上位者的怒火,被那眼神一看,心中也不免咯噔一声,有些慌乱。

“芜衣姑娘说的轻巧,本王怎知你一定能将云月公主药倒,然后带到本王面前呢?”

“而且你也曾是云月公主的大宫女,本王怎知这不是你主仆二人设下的圈套,等着本王往里跳。”

说完又是冷哼一声。

其实宇危独心中知道,这芜衣定是因为主子冷待了自己不满,再加上仗着自己有些手段,想要报复一番。

只不过如果不这么说的话,自己堂堂安河王的面子也过不去。

芜衣见宇危独这般说,便知宇危独对这事情还是心动了。

不过说起来,宇危独又怎么会不心动呢?自己不必付出什么,所谓的风险也只是微乎其微,到时候若真是事情败露了,只需把芜衣退出来挡刀,自己便可全身而退。

而若是事成了,宇危独得到的便和他之前筹谋的一模一样.这桩生意,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一本万利,值得一做。

“安河王不必怀疑奴婢,奴婢也不敢保证何时能将药放好,这宫中的形势瞬息万变,这一点您心中也定是知晓的。”

“不如这般,奴婢这边的事情办好了之后,就传信给您,您可以派个小厮来查看一番,若是假的,就只是折了个下人而已,但若是真的”

芜衣娓娓道来,一番话说的宇危独倒是也高看了她一眼。

宇危独没想到,这位云月公主之前的大宫女心思竟如此狠绝,小小年纪便不把人命放在眼中,果然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芜衣这一番话听起来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宇危独思考了一番,也颔首点头。表情也不似方才那般冰冷:“那便劳烦芜衣姑娘了。”

芜衣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也不舒服的很,前倨而后恭,也不怪别人看不上你。虽然在心中暗暗讽刺着宇危独,芜衣的面上还是一副笑意,她也站起身来向宇危独行了个万福礼,口中说道:“安河王客气了,那此事就算商议好了,天色不早,奴婢也该回宫了。”

宇危独点了点头,又唤了小厮进来吩咐道:“送芜衣姑娘回宫。”

但芜衣却婉拒了:“多谢王爷美意,不过两人怕是引人注意了些,奴婢一人回去便可。”

宇危独本就只是表面做个客气的样子,见芜衣推辞,也就未坚持,点了点头,芜衣便离开了。

此时,在屋顶上的二人却面色各异。

晏良自小习武,比寻常人更加耳聪目明一些,而且他还懂一些唇语,不仅将屋内二人的神情动作看的清清楚楚,二人的对话他也听了个仔细。

看着二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密谋着要对凌君娴下手,他的脸色便越来越黑,眉头也紧紧的皱起来。

而凌君娴却不知道这书房之中发生了什么,看着晏良的脸色,心中也是疑惑不解。

晏良见芜衣走了,加上这屋顶风也大的很。他低头看着凌君娴被风吹得有些冷的微微颤抖的样子,心中不免也有些自责,便想带着凌君娴回去。

其实他派人或是自己来探查一番便可,他也是存了私心,想和凌君娴单独相处一会儿,哪怕是片刻。可此刻他看着自己眼前的姑娘因寒冷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心中那些甜蜜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内疚。

他有些责怪自己。心想着自己这每日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能办的妥妥当当。为何考虑不到这些细节呢?

他抬手解开自己的披风,在凌君娴有些疑惑的眼神中,将这件比女孩子身高还长的披风给凌君娴系好。

晏良的这件披风除了衣领处衬了一圈灰色的兔毛防风之外,剩下的部分都是他平时喜好的黑色。披在凌君娴身上,脖颈处那一圈毛绒绒的,再加上凌君娴被冻得鼻尖略有些发红,到真像只小兔子一样玉雪可爱。

“此处风大,我们回去再说。”

晏良还没等凌君娴开口询问宇危独和芜衣密谋的究竟是什么事,便只着一身单衣,像来时一般抱起凌君娴,就往长乐宫去了。

一路上寒风吹得凌君娴也无法开口。

而晏良好像是担心凌君娴被这寒风吹坏了身子,脚程也加快了些,不到一刻钟二人就又站在了弦居殿殿前。

凌君娴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伸手抓住了晏良的指尖,果不其然,入手便是一阵冰凉,好似握住了一块冰一样。

凌君娴有些微恼,气呼呼的便拖着晏良进了弦居殿。

“竹茹,快给晏将军上壶热茶来暖暖身子!”

竹茹也装作不疑惑为何深更半夜的公主还将晏将军带到自己的寝殿来,急忙小跑着去煮茶了。

殿里剩下的几个小宫女也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自己不存在一般。

晏良见凌君娴这般,也知她是气恼自己不爱惜身体,于是在她开口之前,先服了软:“若宁别气,我一个男子总是比你一个女儿家耐寒,女儿家受了寒总是不好调养”

凌君娴见他这般温言解释,也消了气,其实本来她也是心疼多于气恼的。而本想训他几句的话,到了嘴边也只变成了一句叹息。

“你就总是替别人想”

凌君娴又想起了前世的事,小声的念叨了一句。

其实晏良听到了她的这句话,但又不知凌君娴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便装作未听见一般。

而他抬眼见凌君娴的披风还未解开,竹茹又下去煮茶了,几个小宫女见凌君娴回宫了便一副震怒的样子,也不敢上前。

他便站起身来,走到凌君娴面前,在凌君娴错愕的目光之下解开了披风那细细的带子,然后并不十分熟练的帮凌君娴把披风脱下来,准备拿去挂好。

而一旁的小宫女终于回过神来,接过了晏良手中的披风,拿到一旁去整理了。

凌君娴并未想过晏良这般也算是养尊处优的人,甘愿放下身段做这种婢女才会做的事,但见晏良神色自然,她除了心中仿佛泡在蜜水里一般,倒也装作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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