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星身子光裸的跪坐在漱玉池内,龙梗则背对着她而坐,她拿着帕巾,轻柔的帮龙梗刷背。
宽厚的熊背,古铜色的肌肤,强而有力的背肌,刚强的男性味道,令橙星深深的迷眩在他的威武里。
凭良心说,龙梗是个难得一见的男人,俊逸的脸庞,高大威猛的身躯,狂霸的气势,冷静的头脑,雄才大略的他有着不凡的帝大王气息。
假若不是和他处于敌对的立场,她或许也会替他动心。
或许,这个名词含着许多的不确定;不过假若他不是霸气的大王,而她不是奉命来迷恋他的小姐,那么他们之间根本就毫无交集,也根本不会见面,如此一来,她对他又哪来的动心可言呢?
她抿唇轻笑,那笑容里含着淡淡的讽刺,她这辈子唯一欣赏的男人,竟是她不能动心,也不能托付终生的男人。
身后刷背的动作倏地停止,龙梗觉得奇怪的转过头去,恰好见到橙星的笑容,令他不由得一怔。这些日子以来,他发觉愈真实的她愈是迷人,也愈能让他动心,他替她动心到几乎想要抛开之前只想征服她的念想,因为此刻的他只想拥有她、疼惜她。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而后宫众多的嫔妃中没有一位能像橙星这般,能带给他这种感觉,也许这就是爱情吧,他爱上美丽、傲气、勇敢的橙星了。
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橙星抬起头来,恰好对上龙梗那双幽黑的眸子,心头猛地一震,仿佛有股强大的力量射进她的胸口,令她悸动得无法呼吸,也无法让自己的目光离开他。
龙梗转过身拉下她正拿着帕巾的手,使力一拉将她带进怀中,缓缓地低下头吻住她甜美柔软的红唇。
橙星身子微微发颤,虽然他们之间已同床共枕了好一段时间,但他的触碰仍会让她悸动不已。
龙梗轻抚着她柔顺的背,热情的吻着她,直到怀中人儿娇喘连连,他才放开她。
“你,欠朕一个回报。”他的声音掩不住的低嘎。
“臣妾想不出大王要什么?”她的一张俏脸因刚才的热吻而羞红。
龙梗扬起一抹轻笑,仿佛她的话很可笑,“你明知道朕要的是什么。”他的目光在她的娇躯上逗留、打转。
橙星睁大圆目望着他,沉默不语;这些日子以来,她发现龙梗似乎迷恋上她的身子。
瞧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龙梗蓦地缩紧双臂,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以着低沉、性感的声音说道:“我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疼宠,难道她还看不出来吗?其实他不想将她当成发泄性欲的对象,甚至是传宗接代的女人;他要的是能够和他平起平坐的爱人,而不是将他当作神明般的高不可攀。倔气的她十分符合这项资格。
橙星因他最后一句话而傻愣住,她的心?他向她索心?可笑呀可笑?她已经没有心了,在她答应兄长下嫁皇宫的那一刻起,她就当自己的心已死,不再替任何人跳动。
虽是如此,橙星勉强扯出一抹绝艳的笑,“大王,您不是早就拥有臣妾的人和心了吗?”她反问。
龙梗一笑,“我要的是你的真心!”有些时候他会觉得,她对他的柔顺根本不是出自真心。
橙星怔住了。
龙梗放开她,身子往后一退,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橙星,你忘了朕所说的话了吗?当真实的你呈现在朕面前,也就是朕恩宠你的时候,在朕面前,你不必隐藏自己。”
闻言,橙星有些慌乱的别过脸;她发现在和他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当她愈是将真实的她呈现在他面前,她愈是没有力量去抵抗他霸气的掠夺,更别说要她去执行她的任务。迷恋他,让他成替重色误国的昏君。
一想到任务,她就蓦然想起,自从上次他要她做回真实的自己后,她就把要迷恋他的计划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他竟然有办法让她忘了这项重大任务!她已惊讶得不知所措。
龙梗看透了她的心思,不再出言逼她,他只是转过她的身子,将她的双手放在池边,让她背对着他,柔顺的令他几欲疯狂。
她发觉每一次与他的缠绵,都会令她深陷于迷恋当中,压根儿就忘了自己是要来迷恋他的。
香甜的肌肤,迷人的馨香,撩起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大王。”
背上那些又疼又麻的烙印,让她的理智也逐渐远离。
望着眼前这片争奇斗艳的花海,橙星的心却沉重得既烦恼又不安。
昨晚龙梗向她索心她没答应,因为她不知道这颗已死的心能替他跳动吗?就算跳动又如何?龙梗也不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他是帝大王,他一向是唯我独尊的;一位可以坐拥三宫六院三千美人儿的男子,是不会懂得什么叫做真爱的,他身旁的美女众多,不差她一个。
然而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就算是个美貌足以倾国倾城的美女,当她年老色衰的那一天,就是男人恩宠断绝之日;更不用说,龙梗是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且每一年皆会有新的嫔妃入宫,所以她绝不会是他永久恩宠的对象。
龙梗的条件虽值得她爱,却不值得她托付终生,该放弃的情感,她就该狠心斩断;但为什么一想到不能和他长相厮守,她的心就会痛得难以言喻呢?是她爱上了他吗?是又如何?无法结合的感情,不管当事人如何努力,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突然间她觉得头好痛呀!
陪在一旁的豌豆,被小姐突如其来叹气声吓了一大跳,慌忙地问:“小姐,您怎么了?有事烦心吗?”
橙星抬起头,望着关心她的豌豆,千言万语竟不知该如何说起。
豌豆正欲开口,目光就被眼前走来的高大男人吸引住。
男人走到橙星跟前,恭敬地道:“参见小姐。”
橙星望了福尔康一眼,“福尔康将军不用多礼。”
“谢小姐。”福尔康在挺直身子的同时,不动声色的瞧了小姐一眼;她好美呀,今日比昨日更美。
“方才你是去见大王吗?”她瞧福尔康似乎是从御书房的方向走来的。
“是的。”福尔康老实的回答,一双星眸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窜起的情感,无礼地望着橙星的娇颜。
心烦的橙星,压根儿没有注意到福尔康爱慕的目光,她只是淡淡一笑;然而她这一笑,更让福尔康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福尔康将军,本宫身体微恙,你退安吧。”她的头愈来愈痛,大概是过度烦恼的关系。
“小姐既然凤体违和,要不要下官去传御医?”福尔康紧张地问。
“不用了,多谢将军关心,豌豆,扶我回宫。”她慢慢的站起身。
“是。”豌豆扶着小姐步向轩榭斋。
福尔康直直地望着橙星的背影,没注意到回廊上有对深思的眸子。
兰杜斋内,弥漫着怒火。
花妃子一张娇俏的容颜气得发紫,“气死我了,橙星算什么东西,竟能让大王流连在轩榭斋!”话甫落,她恨恨地又摔了一只贵重的花瓶。
冬雪瞧主子大发雷霆,连忙出声安慰:“娘娘,别再气了,那贱人不值得您发火。”
花妃子丝毫没将冬雪的话听进去,她气呼呼地用力拍了桌面一下坐了下来,“教我怎能不气?橙星那贱人不知是怎么煽动大王的,竟能让大王答应让她一同上狩猎场去。”嫔妃上狩猎场去,橙星可是头一位。
“娘娘,橙星娘娘能上狩猎场那又如何?不见得就能永远拴住王上的心,您有的是机会。”
“可是大王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兰杜斋了,再这样下去,大王恐怕会忘了我。”花妃子担忧地道。自从大王再次恩宠橙星后,她就不曾再见过大王了,再这样下去,她在宫中的地位可是岌岌可危。
“娘娘,您别担心,奴婢相信没多久大王就会来兰杜斋。”冬雪自信满满地道。
花妃子不解的瞅着她。
冬雪是她从娘家带进宫的,她清楚冬雪的个性,冬雪计谋甚多,想必是有对付橙星的好法子。
“你怎敢如此肯定?”
冬雪轻笑道:“因为再过不久,大王就不会宠爱橙星娘娘了。”
花妃子瞅了她一眼,瞧冬雪那贼贼的笑容,她一定发现了什么。“哦,该不会是你发现了什么吧?”
冬雪点点头,低声道:“娘娘,冬雪发现一事,那就是福尔康将军似乎在喜欢橙星娘娘。”
“这跟大王宠不宠爱那贱人有啥关系?”
“关系可大了!娘娘,您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
“说来听听。”
冬雪微倾身子,靠在花妃子耳旁嘀咕着,一会儿后只见花妃子的脸上扬起一抹恶毒的笑。
“就照你所说的下去办吧。”
“是。”
花妃子冷冷一笑;橙星想跟她斗,还早得很呢!
近日来宫里有个骇人听闻的流言,这个流言只有在太监、宫女间流传,他们只敢窃窃私语的谈论着,没人敢拿项上人头让主子们知道这件事。
这流言不论真假,主子要是追问了起来,头一个被捉去开刀的就是他们这些卑微的奴才们。
所以流传了好些天,流言中的主角们皆不知此事,然而这个流言的内容就是,皇宫第一大将军福尔康,喜爱上橙星娘娘,而橙星娘娘对福尔康将军似有爱慕之意,二人间的暧昧关系不可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