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那具白骨是夏泽所说的，小鬼握紧了拳头，盯着夏泽，就像是盯着仇人一般。
郑多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从身上摸出了一个本子把夏泽所说的话都记了下来。
看了一眼夏泽，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但是还算稳定郑多艺又继续问：“这个人是谁？是和你当年调查的案子有关的人吗？”
夏泽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斟酌的想了想，最后眨了两下眼睛。
是的？郑多艺心中松了口气，如果是的话，他们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只是有一点儿很奇怪，这个夏泽未免太配合了，都这个样子了，都不能说话了，带用眨眼睛的方式告诉自己真相？
“人是你杀的，然后埋到地下的？”郑多艺再次确认。
夏泽眨了眨眼，确定是自己杀的人。
郑多艺更加纳闷儿了，低着头看着本子上自己记录的夏泽的回答，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你绑架秦正和程铁合作难道就是想让别人发现你的罪行？”
夏泽缓慢的闭上了眼睛，没有睁开，郑多艺却看到他的嘴角好像泛开了解放的笑意。
郑多艺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
郑多艺收拾起东西，看了一眼小鬼。
小鬼还立在那里，盯着夏泽目不转睛，这个家伙就是杀害自己的凶手！
“跟我出来！”郑多艺的声音冷了几分。
小鬼回头看了她一眼，郑多艺的眼中带着几分冷意，小鬼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郑多艺走出了病房。
“你想杀了他？”郑多艺毫不避讳直接开口。
小鬼低下头没说话。
郑多艺无奈，但也不能不劝：“小鬼，我知道你作为一只鬼，这十几年，在阴间和鬼界之间挣扎生存，早就已经对人命这种事情看得很轻了，但是你不能杀他，更不能用高乐的身体去杀他。”郑多艺看着那张脸，那不是小鬼的脸，而是高乐的脸，棱角分明的脸上，此是不是高了一贯所有的冷漠表情，而是带着一丝愤怒和仇恨。
“你放心，我现在还不想杀他，在搞清我的身份之前，我不会对他下手的。”小鬼也直接了当，看了一眼病房，便往外走。
郑多艺无语，呵了一声：“意思是在知道了之后就可以下手了吗？还真是一只鬼，毫无人性，是听不懂人话吗？”
郑多艺生气，见小鬼离开，又回去叮嘱了一下看门的警察，告诉他们不要不随便让人进去。
郑多艺走后，很快就出现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在两位警察的注视下，走了进去。
“这个夏泽是活不久了吗？我看这医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警察甲对警察乙说着。
警察乙点了一下头，指着自己的脑袋道：“听说是脑癌晚期，这种坏事做尽了的人，就是没有好下场。”
“是啊，不过也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啊，那被他杀的人不更可怜，听说都成了一堆白骨了，现在还不知道身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具白骨的家伙不得伤心死啊？”
“说的也是。”
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的对话声，站在屋子里的医生慢慢的走到了夏泽的旁边。
听到声音夏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医生，有一瞬间的放心，但是看到那双带着杀意的眼睛，立即发现不对，惊恐的瞪着双眼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可是他却不能呼喊，不能叫人，只能勉力的张大了嘴巴，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看到他的惊慌失措，医生装扮的人很是欣慰：“这么多年了，看来你是想出卖我了。”
夏泽惊恐的睁大眼睛，他多么想说，他根本没有，但是他根本张不开嘴，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习惯了死亡，等待死亡已经成了他的日常，但是当死亡忽然找上门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没有活够，还不想死，最起码不能这样死。
他的惊恐没能引起医生的注意，他慢慢的拿出了一个针管，里面是空的，根本没有东西，慢慢的拉开一管空气，夏泽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是想在输液管里注入空气，这样就算自己死了，法医也很难查出真相，这个畜生！
“有人进去吗？”忽然外面传来了缎纹的声音，医生一愣，想了一下，把针管收了起来，转身走向了门口。
“刚才高队和郑警官过来过刚刚走，里面现在有一个医生正在给夏泽作检查。”门口的警察说着。
此时门打开了，缎纹转身就看到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站在门口，想了一下，缎纹问了一句：“夏泽现在情况还好吗？”
“嗯。”医生应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缎纹点了一下头：“我进去问几句话。”
医生测了侧身子让她进去，自己也飞快的离开了病房。
进了病房，缎纹直接去看夏泽，看到夏泽惊恐的表情，和满脸的冷汗，缎纹立即查觉不对，当即转身就冲出了病房，看着那两个警察就问：“刚才从这里出去的医生呢？！”
“啊？”两个警察一愣。
“人呢？！”缎纹着急，没有时间给两人解释，直接加重了语气，警察甲立即指着左边的一个通道道：“去了那边！”
“你去找主治医生，其他谁来都不许放进去，医生也不行！”缎纹刚才看夏泽只是有些惊吓，但是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让警察去找主治医生去确认一下，说完缎纹就往警察所指的那个方向走了，刚才以为那个人是医生根本没注意看，只记得他的口罩拉得很高，很快前面有一个人穿着一件白大褂，步履匆匆，缎纹立即追了过去，上前伸手就把那人强行转了过来。
但是前面那人却是愣了一下，看着缎纹皱着眉：“你谁啊？”
缎纹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医生胸牌，这是一个心脏科的医生，照片也是本人没错，看来是自己认错了：“不好意思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