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限制吗?”
“越快越好,不过这个不能死规定,因为意外是有的!”
“这个坟的位置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对了,这件事情前后不能找任何帮手是吗?”
“是,不过硬要找,你找谁,最好和我说下!”
“我要找还能找谁,除了张朵!”
“不,千万不要找她!”
我和金鼎相视一番,眼神告诉我,张朵这丫头我们降服不住,这件事情万不可掺和上她。
“要说这个坟,我是能证明有没有的,可是物件来自坟的什么地方,这个……”
“你去了先找联系人接上头,他会带你做接下来的,你需要干的只是替我走个流程,然后把他介绍给你的每一样录制下来即可!”
“那好办多了,我就是帮你跑腿嘛,不早说!”我人这才放松下来。
“呵呵,这是开始,以后你熟悉了,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那行,我明个一早就走!”
“切记,不要暴露自己身份,即便是遇到你认识的人,都要保持陌生人身份!”
“我去,要是我家老爷子整的货,也这么搞对吧!”
“不夸张的讲,的确如此!”
“我大概明白了,放心,这人我还真认识,不过也是很久铺子不开张了,别说我还挺好奇他都忙什么去了,这活很有乐趣呢!”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给你订好明天最早的机票!”
“这么赶?那晚安!”我拿好资料掖在枕头下,金鼎离开房间。
金鼎离开不久,我又抽出资料,此人铺子开在鬼匣一角,说实话我对他仅仅局限于知道这么一人,印象模糊的很。
一来他也是几年不来营生了,二来他营业的时候也不出挑,基本没听老爷子说起出过什么货。
金鼎这是拿一单小的生意历练历练我吧,无所谓,反正动动身子就来钱。
这处坟的地点我知道,不过很偏僻,估么没有车会到,我算计这回去具体怎么行动,电话响了。
是谷东山。
不用接就知道这货又为了那二十万。
也是怪了,我明明知道他是讹我二十万,可就是讨厌不起来,也从心里想着他能讹我成功。
“喂,谷哥,这么晚不睡?找我唠嗑呢!”
“唠什么嗑,愁的睡不着,你在哪儿呢?”
“我啊,已经不在西安了!”
“啊,怎么突然就离开了!”
“我一直这么到处跑,是不是为二十万找我啊,我现在手上真没现钱,要是你缓缓,我没准能搞到点,不过也要看运气了,这年头我发现钱没到手,可不能提前高兴!”
“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有点后悔当时太热血了,以为发财势在必得!”
我心说你这坑蒙拐骗的架势挺真啊,不过相比王猛那号太阴的,谷东山顶多算个江湖小骗子,“不行你和我媳妇要吧,我媳妇有钱!”
说实话,张朵财大气粗的,被谷东山敲诈点也掉不了皮,就当我们救济难民了!
“这不好吧,我开不了口!”
“脸皮厚才有饭吃,哥们,我再做做我媳妇工作,你记着开口哈,我这困的要死,先不说了!”
“好吧!”谷东山没再墨迹,挂了电话我继续看金鼎给的资料。
其实要不是金鼎不让随便用人,我是想着用谷东山的,不知道为啥,就是感觉他太可怜了。
资料里的坟位置在临潼。
而且这座坟有点棘手的是,建在半山腰。
那处山地多石头,这爬到半山腰肯定要走不少石头路。
这一晚上光是梦到自己在石头路上走啊走的了,然后梦到谷东山忽悠我们那片野坟冒出鬼打墙圈住了我,之后我就在一片有石头还遍地野坟的地儿一直走一直走,忽然前边张朵出现,可是她就是朝我笑,再发现她不是朝我笑,是朝向我身后,我扭头看去,身后金鼎竟然在,然后我就看见金鼎和张朵互相笑,我是透明的。
之后我醒来,竟然被子踢到地上,身上盖的资料。
这段时间我太累了,连梦都映射着找不到可信任的人的无助。
我拿起资料下楼,吃早饭的时候金鼎说行李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一部新手机,号码是新的,然后几身衣裳,让我记得务必戴上面具。
这次回去因为这个任务,我没和老爷子张朵打招呼。
把行李放到金鼎事先帮我订好的小宾馆,便联系那个人。
此人叫丁茂宽,我按照资料给的电话打过去,约了见面地点。
他应该很信任我们这方,直接把见面地址约到临潼陶戈庄。
我们要去的地址距离最近就是陶戈庄了,不过还要走估计半天的脚程。
我从宾馆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金鼎给的衣服,但是没戴面具。
打车到了长途车站,买了流水去临潼的车票。
到临潼后又雇了辆小面包到达陶戈庄。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你好,我已经到达陶戈庄,接下来呢?”
“麻烦你顺着陶戈庄大道往东走,看见一个果园子,里边有条狼狗,继续走,到下一个果园子等我!”
“好!”我按照他说的,果然很快到达目的地。
果园子这个季节一片荒凉,地上落满了不要的小果子,然后看见一个包着头巾的人拐着篓子捡果子。
不过看不出来这人男女,我已经带上了面具,这个面具很逼真,只是改变了我的最初样貌,呈现出来的是另外一个样貌而已。
可是我一直等,不见有人,除了那个捡果子的人,可是他就没往我这边看。
我只好打了电话过去,但是电话接起来之后我只是说了三个字,我到了,对方便没回复挂掉。
很快我看见不远处那个捡果子的人起来,往四下看了一圈,看向我这里。
“老乡,来干啥子呦!”他一瘸一拐的走我跟前,问。
我去,是丁茂宽,我认得他!
我差点笑崩了面具,丁茂宽几年不见怎么出息成这样,一脸的褶子不说,脸皮子耷拉的厉害,而且头顶秃了大片,几绺难得的头发留的老长,被风从包头巾里吹出来,男不男女不女的。
我笑了笑,没搭话,径自从衣兜里掏出那盒软包中华,弹出一根烟,递给他。
他低头拿烟的时候刻意看了看烟盒里边。
我放的六根烟!
“跟我走!”丁茂宽放回那根烟,拐着篓子在前头带路。
按照金鼎嘱咐的,我要少说话,多看!
这对于一个贫嘴的人而言简直是很难熬的。
尤其是我明明认识丁茂宽!
丁茂宽一边走一边很殷勤的给我介绍。
看的出来,在这买卖中,他处于被动地位。
“这片果园子这个季节没果子了,要是赶上夏天那会,太扎眼,小黑你能跟上我不?”
“恩!”丁茂宽走的快我就快,他慢我也慢。
我尽量不过多暴露声音,然后拿出手机开始录起来,同时不断的把一个个视频发给金鼎。
天儿挺好,我跟着丁茂宽走了快俩钟头,他吃不消了,说啥子也要歇会。
“小黑啊,对不住了哈,容我歇歇脚!”
“好!”
“我和你讲,咱们天黑前肯定能到,再坚持一会就到我埋了烤地瓜的地儿,咱吃点东西对付下肚子!”
“好的!”
“我看你录的东西,刚才不好意思说,其实你应该留着点多录后头,这荒山野岭的有啥子看头!”
“多谢丁叔提醒!”
“你年岁不大吧!”我一个称呼,丁茂宽马上接起话来,一双眼睛忽然亮了那么一下,我心里警惕起来,妈的,果然是人精。
我初次接触这行当,可不敢大意,谁知道这其中的深浅。
我没接茬丁茂宽的话,转过脸去往远处看。
“走吧,咱坚持半个小时就有吃的了!”丁茂宽起身,再往前走,他的话多了起来。
“你回去和他们讲,这坟邪乎的很,瞅着没,这大好的天儿吧,等着只要咱们一上山,准闹天!所以当地人管这叫小乾陵!”
“为什么?”
“乾陵知道吧,当年军阀混战时期,缺钱筹集人马,很多就打起死人的主意,所以那会子基本什么陵墓都被炸的炸,折腾的折腾了,可是唯独乾陵保住了,不是乾陵没人打它主意,是前后多少人去了,就成不了事儿,知道为啥子不?乾陵也是建在半山腰,在山脚下好好的天一上去人,就狂风大作阴雨交加的,结果连着去了几波人草鸡了,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动,风水啊,不得不信!”
“这个坟也是建在半山腰!”
“可不,你一会瞅着哈,这天好好的,咱们上去后你可好好保管那手机!”
“我有防水袋!”之前手机废了好几个,我看金鼎给我的行李准备齐全,是有防水袋的。
说话间我和丁茂宽已经又走了不少路,资料里的半山腰已经在眼前。
挺拔陡峭,多石头,而且没有高树,全是一些小矮桩子,还有一些薄苍叶树。
丁茂宽说他在山脚下埋了烤红薯,我们一会吃完就爬!
看的出来丁茂宽是做足了准备工作,可是我并没有吃他烤的红薯,而是掏出我自带的食物。
这个行为让丁茂宽再一次感觉到距离感,话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