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雨琦,蒋小米没有使什么眼色,而且雨琦这妹纸比蒋小米靠谱多了。
“九哥,我也不确定看到的是不是……不过这件事情是真的!”雨琦说着往身后扭了一下,我看见她很胆战心惊的看了看那口井。
“只要你们说的真话,我考虑下给你们退的房租再加些!”虽然我手上真没钱了,可能唬住蒋小米的,好像只有钱。
果然在钱面前,蒋小米眼神贼亮贼亮的,“九哥我说,雨琦最后给你证明就行,事情是这样的!”
蒋小米横在雨琦前边。
“那天晚上我俩在玩游戏,之后听到院里有人走路,我们还以为是你和张朵姐回来了,然后也没搭理,然后过了一会,又听到,雨琦胆子小,问了一句,是你们吗,然后没人回答,我俩正玩在关键时候,就恍过去了这事,之后我们要睡觉了,睡下好像……”
蒋小米看雨琦。
“好像能有半个小时吧,因为我记得手机没电是11点,之后我充电睡下,小米也不玩了,等再次听到声音看,显示11点42!”
“对,脚步声又有了,雨琦说,好像不是九哥和张朵姐,因为你们俩回来一般会给我们捎好吃的!”
蒋小米说到这里我有些不忍心赶走她们,我们相处的挺好,这俩外地学生也实在没啥钱找房子。
“然后呢?”我问道,同时心里盘衡着,实在不行让金哥给她们找个地儿住。
“然后我俩朝外边喊了好几声谁,没有任何回复,这时候小米有点怕了,因为她几次看见过女鬼,但是我一直都没有,不过大晚上的院里总有脚步声是挺吓人的,我俩便壮了胆子趴到窗台往外看!”
讲到这里雨琦和小米不约而同的靠近彼此,然后雨琦小声颤抖的指着井处说,“我们看见那里有个人!”
“又是那个女鬼?长头发?”
小米雨琦一齐点头。
“她并没有往我们这边看,而且一直在井板上原地走!”
“你们胆子真大,遇到这等事情为啥不和我讲?”
“当时害怕的连气都不敢喘,幸亏那天我俩玩游戏最后都在我房间里睡的,不然真要吓死了!”
“然后第二天我要给你打电话,小米说算了,好像遇到几次,这个女鬼根本没啥实质性的害谁,然后又怕你误会我们撒谎,就没说!”
“这是哪天的事情?”
“前天晚上!”
“之后呢?”
“然后昨天傍晚我们也看见了,不过可能是六点来钟吧,天不太黑,我买饭回来,刚迈脚进来,看见井附近闪过一个人影,很快就不见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眼花!”
“让我想想,遇到女鬼都是小米,雨琦遇到的一次还是和小米一起,雨琦你就没有单独遇到过,对不对?”
“是,九哥,你这么说我也感觉很奇怪,这个女鬼怎么专门被小米看见?”
“别多想,也许只是巧合,现在你们知道我为啥让你们赶紧离开吧,不是吓唬你们,我已经知道两个人被这女鬼杀死了,不过你们别怕,被杀的俩人都是知道了点她的秘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应该不会,但是如果你们继续待下去,知道的多了,保不准了就!”
“啊,九哥,你别吓唬我们,我胆子最小了,为啥那个女鬼总让我撞见啊,我害怕!”
“蒋小米,所以你赶紧离开这里,这样,我一会让我朋友金哥接走你们,这栋寨子接下来会很不安全,然后你们记住,出去不要和任何人讲遇到的事情,明白没?”
“嗯嗯,九哥,我和雨琦这就收拾东西去!我们保证不说!”
蒋小米这下总算认真起来,屁颠和雨琦滚回各自房间拾掇。
我和金哥讲了我们的安排,他很快开车接走小米雨琦,并且安排俩人到了死去谷老太的闲置屋子住下。
反正考研,找个僻静地方无所谓。
安排好一切,我们又买了些下井的装备,准备妥当已经是两天后了。
张朵身上的伤势算是好利索了,金哥负责守在井外,我和张朵下去。
必要的时候我们会更换。
第三天上午,徐家寨大门紧关,金哥把关,我和张朵掀开井板,往下顺。
“我去,下边腐烂味道这么冲,这是多少尸体呢!”鹰眼探照灯打下去根本看不到底,井壁很多苔藓,苔藓潮湿的味道伴着下头涌上来的一股股腐烂之味,别提多难闻了!
我担心张朵伤势,就强着在前头。
“下边什么情况?要不要我也一起?”上头金哥问。
“暂时不用,金哥你看好绳子,我们要是遇到什么会晃动绳子!”
“那你们小心些,我就在上头,哪也不去!”
“金哥,你要是上茅房说声哈,别憋死,哈哈!”
“你小子搞得跟旅游似的,还有心思开玩笑!”
“话说这下头没啥!”
“还是小心点吧!”
对话的音质越来越变化,我们已经顺着绳子下了好几米深,空气味道越来越难闻,以至于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可是一直都是只见到苔藓,没看到尸体或者任何骨头。
“朵儿,我咋觉得这腐烂味儿是从苔藓里冒出来的!”
“很有可能啊,没准啊,这些苔藓就是腐烂的尸体养大的!”
“我去,不是吧,即便这样也不能这个味儿啊,难不成羊吃草长大,肉是草汁子味儿?猪吃屎长大,猪肉就屎味儿?咳咳……”
我再也说不下去了,一口浓重的腐烂味儿呛的我差点被噎死。
接着我就感觉顺着绳子往下顺的脚底踩到了什么。
低头让头顶绑的鹰眼探照灯打下去看。
我的天,厚厚的青苔竟然从井壁长成了苔藓砣子。
老大一块垂着,就像人的喉结凸出在脖子上。
“咋弄?我看咱们应该上去拿把砍刀,修理一番!”
“怎么个情况?”张朵说着人已经往下顺,很快和我挂在绳索一个位置。
“看见没?苔藓都他妈成精了,这玩意要是能弄上去烤烤,没准是可以做成怪味海苔呢!”
“你先闪开,我试试去!”
“你要试啥子?你指挥我来不就行了?老爷子刻意交代我必须好好照顾你,这丫的要是让老头知道啥都你干,还不得抽死我!”
“你用脚试试那块苔藓里边硬不硬,要是很软咱就不用管了,要不,多半不是纯苔藓!”
张朵说着,我已经下去一脚,这一脚下去,别说,脚板还吃痛的很。
“不是软的竟然!”
“那就是井壁探出来一块东西,顺着这东西周围长的苔藓!”
“对啊,我说呢,怎么会单独长出来这么一大坨植被,没道理啊!”
张朵从怀里掏出弹簧横刀,用刀面刮着这块苔藓。
很快苔藓往下掉去大半,露出不一样的颜色。
那是一块黑褐色的东西,上边有字。
张朵几分钟彻底处理掉苔藓,竟然是一块横着插进井壁的碑石。
“我的了乖乖,只知道徐家人死了到井里头,没想到人家一样不缺!”
如果我没猜错,死去的徐家人应该在井下有坟,有碑!
而我们遇到的应该只是其中一块碑,如果继续往下,会遇到更多。
果然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们继续往下,又发现了好几块。
可是还是只见苔藓,碑石,不见尸首,奇怪的是,腐烂味道越来越轻了。
而且井下开始阔绰起来。
可是我们的绳索不够了,要是再继续往下,就要喊金哥再续绳索。
“大概探到这里,先上去和金哥商量下,接下来看咋弄!”
张朵说话,人已经往上爬。
“这也太没劲了,根本没啥子神秘的,除了几块碑嘛!”我有些扫兴,下来前以为会遇到点要命的刺激事儿,这可好,啥也没有。除了一身味儿!
“人还没上去,这话说的早了点,据我经验看,越是简单的地方越不好说!”
“切,小题大做!”
几句话之后我们又到了中间腐烂味儿浓重的地段,没人说话了!
但是张朵竟然在这里爬的放慢下来,遇到一块碑就停下看。
“你到底有完没完,这些碑你能看出花来?”
“刚才下去咱们经过几块碑?”
“我怎么记得住,少说十几块有了吧!”
“我记得很清楚,到咱们绳索尽头,一共经过十七块碑,可是往回走……”
“啥意思,这还没走到头呢!”
“我上边还有三块碑,加上这三块,我一共才数到十六块碑!”
“靠,那就是你数错了,这碑都他妈长青苔了,还能长腿这会跑一个?”
“不行,咱们再数一遍!”
“你不是吧,姑奶奶,上去先喘口气行不行,你这么爱数数,待会和金哥下来数去,我是吃不消了,这熏的我蛋都难受!”
“滚上去,再别下来了,换金哥下来!”
张朵气哄哄的口气。
我们爬上去金哥这才松了口气,“下边咋样?”
“金哥,下边有点玄乎,你跟我再走一趟!”张朵撤下我脑袋上的探照灯,让金哥换上。
金哥没多问就交替下来,我总算能呼吸点新鲜空气了,坐在井边,看着俩人消失在井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