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黑无常叹了一口气：“目前我们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判官大人的失忆是由什么导致的，现在只能归结为，可能是昏迷的时间太长，导致记忆沉迷，这种事情，在阴灵的身上，确实有可能发生，不过几率太小了……”
“记忆沉迷？那估计什么时候才会好？”我低声问道。
“不知道。”黑无常老实地摇了摇头。
“那……我能带她出去吗？”
“最好不要。没有记忆的灵体，除非你二十四小时看着她，不然很容易出事。而且，她是在这里醒来的，留在这里，更有利于她的恢复。”黑无常开口道。
“好。”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黑无常说的我都理解，不管怎么样，灵儿暂时没了生命危险，这总归是一件好事。
我看了看还在和小九玩的灵儿，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
我走了过去，蹲在灵儿的身边，轻声道：“灵儿，你想回家吗？”
灵儿抬起头，眨着大眼睛问道：“家是哪里？”
我：“……”
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还好，灵儿并没有闪躲。
我轻声道：“一个很好的地方，以后带你去。”
“好。”灵儿笑了，“不过，以后是多久？”
“很快……”
从地府出来以后，我径直上了一辆车。
车里，坐着尹少东。
尹少东开口道：“灵儿怎么样了？”
“醒了，但是不记得我了。暂时没办法把她带在身边，太危险了，所以托黑白无常帮忙照看她。”我回答道。
“哦，这样啊。”听到我这么说，尹少东自顾自点了点头，喃喃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让你办的事儿呢？”我问道。
尹少东扔过来一叠文件，开口道：“都办好了。托你那警官朋友，王川。华凯集团看门的王大爷，本市人，年龄65，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在华凯当保安第五年了；柯金胖，本市人，原名柯柳光，43岁，家里有一个妻子，两个儿子在国外念大学，夫妻感情不合，柯金胖经常在外面找小姐过夜。最后一个，孙淼，李罡的男秘书，不是本市人，十年前被李罡聘为秘书，工作至今，除此之外，无任何资料。”
“无任何资料？”我猛地一愣。
“是的。”尹少东点了点头：“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应该是从十年前被李罡聘用以后，就任劳任怨，一直跟着李罡。没有任何不良记录，直到最近，都还为公司里的事操心。就连李欣欣都挑不出任何问题。”
“这样？”我的眉头一皱，“越是没有问题，就越说明有问题。”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川警官现在已经去公司了吗？”我问道。
“刚过去，我们现在过去，应该还能见到他们。”
“好，那我们过去。”
我在心底里打定了主意，不管背后那个人究竟想要搞什么鬼，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那个，胡天。”尹少东突然开口道。
“干嘛？”
“换个位置好不好，你来开车，我可是受伤了的。”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刚刚叫了代驾的，在你来之前，我才坐到驾驶座上的，本来想装个逼，可谁知道你压根就没注意到我是负伤开车。”
我：“……你心机什么时候这么深了？”
“我只是不想被扣工资。”
“丫的，赶紧滚过来！”
“好嘞。”
我开着车，很快来到了华凯集团的公司门口。
警察已经把警戒线拉起来了，好在王川警官在，我才迅速走到了现场。
“情况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王大爷是心肌梗塞而去世的。”王川开口说道。
“恩？”
我一愣，扭头看了看地上的血字——柯金胖欠我工资！
七个血淋淋的大字，让人看了都心生寒气。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王川警官摇了摇头：“暂时没法确定这是怎么回事，一楼大厅的监控设施也莫名其妙地失控，所以我们也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最重要的是，王大爷的手上并没有伤口，这行血字是怎么来的，都很奇怪。”
我问道：“所以这不是王大爷写的？”
“这就是最奇怪的了，地上的血，经检测，还真是王大爷的。”王川开口说道，眼里闪过一道凝重。
我：“……”
诡异，可真诡异。
就在这时，李欣欣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想开口，但是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住了。
只见李欣欣愣了一下，随后对着王川警官开口道：“那个长官，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吗？”
只见王川警官看了看身后的柯金胖，开口道：“我们需要柯处长和我们回去，配合一下调查。”
李欣欣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柯金胖一下子就急了，跳起来说道：“我都说了，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那么上午九点案发的时候，请问柯处长在哪儿呢？”王川警官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开口说道。
“我，我在公司啊！”
李欣欣一愣，扭头问道：“你在公司干嘛？昨天我不是已经宣布，全员休假了吗？！”
“我……”柯金胖脸色一变，一时说不出来。
我和王川警官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中断定，这家伙果然有鬼！
“柯处长，回答你们总裁的话啊。”王川警官盯着柯金胖，问道。
柯金胖脸色一沉，并不开口。
“既然柯处长不愿意在这里说的话，那么就请到派出所里说吧。”王川警官大手一挥：“带走。”
“是！”
身后出来两个警员，把柯金胖带上了车。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一阵疑惑。
李欣欣嘴里的三个嫌疑人，一个死了，一个进监狱了，还剩最后一个，李罡的男秘书——孙淼。
到现在我都还没有看到。
王川警官很快压着柯金胖走了，走之前我在他耳边轻声道：“保护好柯金胖。”
是的，我现在不得不怀疑，有人要置柯金胖于死地。
王川警官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告别了王川警官，李欣欣正打算过来跟我说话的时候，突然，另外一个人从公司里面走了出来。
李欣欣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原本打算开口说话的，愣是没有继续说。
我感到了一丝奇怪，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在朝我们逐步走来。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这是？”我微微一愣。
“孙秘书。”李欣欣看着来人，开口道。
“恩。”男子微微点了点头，对着李欣欣开口道，“李小姐好。”
我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原来这个人就是孙淼，李罡生前的秘书。
据我的资料调查，孙淼也应该三十多岁了，可是他的皮肤却非常细腻白皙，看上去比女孩子保养的还要好。
而且整个人给人一种非常斯文的感觉，彬彬有礼的。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话。
“孙秘书，今天全员放假，你在上面干什么？”李欣欣轻声问道，并没有透露出任何的反常。
“我去整理一下李总的东西。”孙淼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爸的东西？”李欣欣问道。
只见孙淼默默地摇了摇头：“如果李总还认你这个女儿的话，那么可以说是你爸，但是如果李总已经不认你这个女儿的话，那话就不能这么说了。”
我和尹少东：“……”
李欣欣脸色一寒：“孙秘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孙淼无奈地耸了耸肩，开口说道：“李总的遇害还是个谜，车祸？我不觉得，李总的车是安全系数极高的一辆车，就算是高速撞到大卡车，也不会致死。反倒是李小姐，在李总出事的前一段时间，跟这位叫胡天的，来往挺密切。”
“据我调查，胡天先生从事的是灵异事件处理，这种事情，呵呵，恐怕脱离不了邪乎两个字。那李总究竟为什么遇害了，我不敢保证。而且，李总生前只信任我，我也只信任他，就算你是他女儿，你永远也没办法取代他。”
孙淼说完以后，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轻声道：“以上纯属个人猜测，如有冒犯，还请包涵。”
孙淼的话很有礼貌，但是他的语气之间洋溢着的，却是满满的敌意。
我好奇地看着他，心中暗道，有点意思，嘴角忍不住一丝上扬。
孙淼看到我的表情，微微一愣，但很快地转了过去，对着李欣欣开口道：“没什么事儿的话，李小姐，我就先告辞了。另外，你的桌子上面摆了我的辞职信，以后华凯集团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了。我已经尽力了。”
李欣欣一时语塞，只是默默注视着孙淼，并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孙淼见状，转身就想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旁的尹少东，突然伸出了手，一下子挡住了孙淼的去路。
我一愣，扭头看向了尹少东，心中暗道，这家伙想搞什么？
只见尹少东一脸敌意地问道：“孙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只见孙淼顿了顿，随后眼睛微眯，盯着尹少东，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啊。尹，道，长。”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连尹少东都一起调查了？
尹少东脸色微变，没有继续有动作。
孙淼看着尹少东，微微一笑，好奇地问道：“请问还有什么事儿吗？”
“你一个秘书，要向公司辞职，还要拿走公司的东西吗？”尹少东盯着孙淼的公文包问道：“我没听错的话，刚刚你好像说在李总的办公室里整理东西？整理了什么东西，在这个包里吗？”
“……”
孙淼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