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刘寡妇一脸笃定的样子,只是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其他人也就算了,我爸那可是我亲人,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你真的确认吗?”她这时突然收了表情,看着我。
“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当然确认了。”
“你真的,一直跟他们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吗?”她又问。
这接二连三的追问,顿时让我也有点不确定,我不在说话。
“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狸猫是狸猫,人是人,你总也不能说,我连人和鬼都分不清吧。”我下意识的开始摇头。
我知道,这是恐怖谷效应。
有一些东西,一旦太接近真实,就会让人感觉无限的恐怖。
“呵呵,你要走的话,从那边侧门绕出去,绕着竹林走就能不被它发现。不过,我劝你呢,如果真的想活着,你出去之后就直接回你自己家里,别在这呆着了,你回去可能还能活个十来天,但是你在这呆着,可能连英子的头七都看不到了。”
她感叹着,然后又转头探究一般看着我,语气是越来越笃定。
我被她说得心里都有点发虚了,因为在她说这个时候,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我爸。那就是在那林子外的时间,当时不过一眨眼,他就被那鬼婴替换了。
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就一直和邹利在一起。虽然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可是,我也搞不明白,他是哪不对,万一真出点什么事。
我一边在心里打鼓,一边也打量了刘寡妇一眼。
这刘寡妇明显也是不想帮我的,求她估计也没什么用……
想着,我退了两步,甩了甩头,接着跟她说:“我还是相信我自己。”
她冷笑了一声,也没再说话,看我转身要走,居然还走过来,送了我两步。
她把我带到内室,然后指着自己屋子里的窗户说:“你就从这出去吧,外面那些东西感觉不到。”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翻出去,她却突然又咳嗽了一声。
我奇怪的回头望着她,就看她靠在墙边上,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其实你这人心性都还不错,即便是沾染了那种污秽的东西,也还能保持本心,也怪不得会受到这些小孩子的喜欢。”
我难道还应该庆幸吗?
我干笑了两声,没说话。
“我想你应该经常和孩子打交道吧,你……该不会是个老师吧?”
我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但是职业从来不算什么隐私,于是我摇了摇头:“我之前是妇产科的医生,要说的话,我跟小孩儿的确是挺有缘分的。”
“这就对了!这常年跟小孩和女人接触,身上的阳气不足,再加上你又遇到个什么事情,恐怕命数都已经改了。”说着,她又对我回了挥手:“其实要解决也不是没有法子,对了,你过来是不是来找东西的?”
我警惕的望了她一眼没说话,这人实在奇怪,之前我问的时候她不说,我不想问了,她却跟倒豆子一样,收不住的说。
而且,她每说一段都会停顿一段时间,这分明是在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说。
或许,她还在根据我说的回答,去推测着什么。这手法,跟那些算命的骗子有什么差别?
我打定主意不再相信她,这时她却又笑着说了一句:“虽然不知你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不过他们居然都看上了,那肯定是好东西。我呢,正好认识一个人,也许可以帮你取下那玩意。”
她说着,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我的胸口:“不过,你要去找他,可能会付出一些代价。”
她的声音沙哑难听,可她的语气偏偏带着一股挑逗,听得我有一种莫名的精分感。
“代价会很大,不过,这可和你的性命相关。”她一句话喘三次,这时候终于是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了。
我听了只是摇头:“不用了,我没那么多钱,也没什么多东西去付。”
我估计这刘寡妇肯定不知道,我之前就被这类似的话骗过一次,我可没那么傻,同一个地方跌两次。
说完之后,我立刻翻身就出去,就在我出去的时候,她丢了一个东西过来,我一把抓住发现那是一颗木佛珠。
我不知那是什么玩意,转头时,只听到背后传来的一声笑声,那声音特别娇俏,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我奇怪的往屋内看,可屋子里面窗帘已经被拉上,我什么都看不见。只窗户上隐隐有一个人影,好像是她在抽烟。
“什么啊……”我摇了摇头,揣上佛珠后,轻巧的翻出了她那破院墙,独自一人往山上去了。
竹林很密,这大晚上的实在看不清路,我用手机找路,可也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
我尽量往外走,一出去我还是感觉到了阴风一阵一阵的扑面过来,像是有个几个大鼓风机,正在往这边吹风。
往上爬了几米,我转头再看,这时已经看不见什么了。
刘寡妇那小院子里隐约透出了一些光线,被竹林挡住,光线忽明忽暗。
不过我到时也没有听见其他什么声音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零点,我心里开始着急,只好加快脚步。可我越走,却越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边上的竹子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棵棵榕树,榕树果子掉了一地,被人踩成了一片果浆,果籽混着黄泥,看起来有点恶心。
我拿手机照了一下四周,这里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我没办法也顺着过去,又走了一段,才开始往下。
这时候我已经能看见大路的路灯了,我也不由松了口气,脚步也不由轻快起来。
就在马上要下山的时候,我突然听见前面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说话的只有一个人,而且那声音听着似乎有点耳熟。
我想了想,垫着脚也没有直接出去,而是躲在一棵树后面转头往那边去看。
我看见说话的人,居然是邹利!
他就一个人,站在一个岔路口上,正对着什么东西在说话。他的声音不小,用的是我听不懂的方言,他好像是在跟人对骂,声音又快又犀利。
可他面前,分明什么都没有!
正想着,他突然停住,接着猛的转过头来,瞬间就对上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