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人不敢动,邹利厉声对棺材说道:“我念你横死在外心有怨念,这回就放你一马,若是再敢作乱,我定让你灰飞烟灭。”
他话落下,抬棺的四人神情明显就轻松了一些,他对那四个人说道:“继续走。”
我们这行人才继续前行,只是刚走出几步,一阵大风就迎面扑了过来,我们都有些措不及防用手掌挡着脸,突然,我听见一阵女人的哭声,正当我想仔细听的时候,那哭声又没了。
“明子,愣着干嘛,赶紧跟上。”我爸打了一下我的手臂,我晃了下脑袋,觉得还是自己最近没睡好的原因出现的幻觉。
直到走到坟地,顺利的将棺材入土之后,我们才结束了这有惊无险的一遭。回去的路上,风不停的刮,直刮的树叶‘哗哗’的响,空气突然冷了下来。
那几个抬棺人都搓着手臂说这温度怎么突然间就降下来了,他们说这话是等邹利解释,邹利从包里拿出一个八卦,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和他们说了句没事,让我们走快点回家好睡觉,那几个抬棺人这才作罢。
我也发抖,但那是不是冷到的。
我挤在那几个人的中间,丝毫不敢回头看,因为就在刚才抬棺人说冷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女人赤裸着身体站在我们的身后,眼里带着怨恨,最可怕的是邹利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我爸注意到了我的异样,过来拍了我一下,问我怎么了,我支支吾吾,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看见的地方用手指往身后指了指,我爸立即明白我的意思,朝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什么都没有。”我爸看着我,觉得是我大惊小怪,我连忙朝刚才那女人站着的方向看去,果然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我这几天没睡好看岔了。”我说。
路上除了风有些大,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我们顺利回来后就各回各家。因为邹利是我爸请来帮忙的,今晚的落脚处我爸就把他安排和我一起睡。
邹利看着仓库里唯一的一张床,脸色有些难看,直接就让我在地上打地铺,看他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我抱过一床被子就睡在地上,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我爸轰了起来,不为别的,就是让我离开村子去赶市里的车。我起来的时候,邹利已经离开了村子。
我爸亲自把我送到县城,看着我坐上去市里的黑车,这才放心的回去。黑车上除了开车的司机,还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和一个一身黑衣把帽子盖在脸上睡觉的男人。
那孕妇见到我,视线就一直落在我身上,我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的样子有些眼熟,于是就礼貌性的朝她笑了笑,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仍旧能感觉那个孕妇一直在盯着我的后脑勺看。
我被她看的头皮一阵发麻,直到车子发动,一路开上荒凉的公路上,我还是觉得头脑有些不清醒。
这一趟回来,唯一的收获就是找到老爸,可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无论我怎么问,我爸愣是一个字都不肯对我说,反而一个劲的让我走。
无意间看到行李箱上的黑色伞,我才突然想起黄大爷来,自从我回到老家后,黄大爷还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呢!
我正想着要不要晚上的时候把黄大爷叫出来问一下情况的时候,黑车突然‘呲’的一声急刹停了下来,脑袋差点磕在前座上。黑车司机就骂骂咧咧的下了车,我也跟着下车看下情况。
“师傅,这是怎么了?”我问。
黑车司机掀起车盖,里面冒出一阵白烟,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黑猫,吓老子一跳,车子抛锚了,走不动了。”
“那要多久才能走?”
“你自己没眼看啊!车子坏成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个把两个小时是走不了的,你要着急你自己飞过去啊!”
黑车司机一屁股坐在马路边打电话叫人,我心想我这确实是急啊!内急!
我看了一眼车里的孕妇和还在睡觉得男人,低着声音问那黑车司机:“师傅,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洗手间不?”
黑车司机在那里打电话,连眼神都没给我一眼,我看了一眼公路边半人高的野草,心想路上没车又没人的,约莫也不会有人看见吧!只要走远一些,应该不会有人看到的。
这么想着,我背上背包直接就钻进了草丛里,怕别人听到声音,我还特地走了几十米远,四周望了一眼,这才开始解手。
刚解到一半,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喘息似的。
我拉上裤子小心翼翼的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拨开草丛,就看到有一个人躺在草丛里,肚子高高的鼓起来,是那个车上的孕妇。
难道她也是找地方方便的?
那孕妇一身白裙,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白裙下面什么都没穿,白裙就像是套在她身上似的,完全把她的身上的浑圆勾勒了出来。
她身下正不断地流出黄色液体,作为妇科医生的我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她这是羊水破了,马上就要分娩。
看着那摊黄色液体里杂着血色,我整个人斗清醒了,孕妇姣好的面容十分苍白,她蠕动着嘴唇声音很低:“陈明……救我,救我的孩子。”
这时候我哪里管得了其他,孕妇这样子分明就是要难产,我一个人根本就搞不定,我一把将孕妇抱起,想回到黑车那里,让车上的人帮忙,可是当我再回到公路边的时候,原本停靠在公路旁的面包车已经不见了,公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孕妇艰难的喘息声不停的在我耳边响起,我把她放在地上,竟然沾了一手的血。
已经来不及了。
我对孕妇说道:“你先放松,下面不要用力,下面用力的话会夹到孩子的,我是一名妇产科医生,你要相信我会让你没事的。”
孕妇点头,我把外套脱下来放在孕妇的身旁就开始为孕妇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