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回国,因为作战不利被免官。王龁围困邯郸五个月,毫无进展。武安君知道后,对自己的门客说:“我说过,邯郸不易攻取,大王不听,如今怎么样?”
门客之中有与应侯范睢关系好的,把白起这句话告诉的范睢,范睢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秦昭王。秦王一定要让白起为大将到前线指挥,白起假装有病,不去。胳膊怎么能拧过大腿,结果,秦昭王大怒,削去武安君爵位,贬为普通人,你不是不想带兵吗?让你想带也带不成。并让白起立即离开咸阳,举家迁往阴密县,一刻不许停留。武安君叹息道:“范蠡有句话,‘狡兔死,走狗烹。'我为秦国攻下诸侯七十余座城,当然该烹了。”
秦国法律无情,说不让停留就不能停留,白起立即起身,出咸阳西门,到杜邮时停下暂时歇脚,等待自己的家眷行李。应侯范睢又对秦昭王说:“白起走的时候,心中愤愤不平,大有怨言,他说自己病,恐怕不是真的,他如果逃到别的国家恐怕对秦国不利。”
秦昭王低着头想了想,派使者给白起送去一把利剑,让他自裁,使者到达杜邮,向白起传达秦王命令。武安君持剑在手,仰天大喊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上天,为什么会这样?”
白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很久很久,白起喃喃自语道:“我当然该死,长平一战,赵军四十多万来降,我用奸计一夜尽杀之,他们有什么罪?我当然该死!”
一边说一边把利剑放在脖颈之上,用力一抹,鲜血迸出。秦昭王之五十年十一月,周赧(nǎn)王之五十八年也(公元前275年),战神白起卒。秦国人因为白起死的冤枉,都十分怜惜,给他建立了祠堂供奉。到了唐朝末年,有一天,天雷震死一头牛,牛腹有“白起”二字。人们都说了,因为白起杀人太多,所以数百年后,转世成畜生天雷也不放过他,属于杀业太重的原因。作为三军统帅不可不引以为戒!白起死后,秦王再发精兵五万,令郑安平为将,前往邯郸帮助王龁(hé),下令必须攻下邯郸。赵孝成王得知秦国增兵,十分害怕,慌忙派出使者向诸侯求救。平原君赵胜说:“魏国是我们联姻的国家,一向关系很好,一定会来救援;楚国强大,距离远,需要用‘合纵'抗秦说服他不可,我应该亲自去一趟。”
赵孝成王点头同意。平原君赵胜从他门下食客中选取二十位文武备的人一起去。三千门客当中,能文的不武,能武的不文,选来选去,只选出来一十九人,差一位不足二十。平原君叹道:“我赵胜养士数十年,想不到选一位有能力的人这么难?”
话已出口,门客中走出一人,张口说道:“像我这样的,不知是否能够随大人同去?”
平原君问他的姓名,此人回答说:“小民姓毛名遂,大梁人,已在相国门下三年。”
平原君苦笑道:“有能力的人,就像尖锐的铁锥放在袋子里,锋芒立刻就会露出来,如今,先生在赵胜门下已有三年之久,赵胜认都不认识您,看来先生文武都没有专长啊!”
毛遂说:“我今天才把我放在布袋里,如果早放进去,早就脱颖而出了,何止是那一点点儿锋芒?”
平原君对毛遂说的话感到很奇怪,也没有其他人可选,就用他凑够二十人算了。当天辞别赵孝成王,向着陈都方向出发。(陈都,楚国末代都城。)到了楚国,先见到春申君黄歇,黄歇平时与平原君有交往,通过黄歇转告楚考烈王。平原君第二天黎明入朝,相见的礼节完毕,楚考烈王在大殿内赐座,毛遂等二十人站在殿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