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城内看到攻城急切,于朗跑到曹共公跟前又献计说;“把射死的晋国兵将尸体,吊挂在城上,他们看到后一定会伤心沮丧,不能尽力攻城了,这是动摇他们军心的计策。同时,我们向楚国求救,坚持几天以后,楚国兵到,自然解围。”
曹共公对于郎言听计从,一个人信任另一个人以后,不管这个人说什么他都认为是好主意。作用还是很明显,晋军看到城头悬挂着自己同伴的尸体,一排一排的,不忍心放箭强攻。文公知道以后对先轸说:“军心恐怕要乱,怎么办?”
先轸想了想说:“曹国人的坟墓,都在城外西边,分拨一队军士,去城西墓地列队,假作挖掘,城内一定畏惧,然后再和他们谈条件。”
文公说:“好。”
先轸就在军队中散布消息:“将要挖掘曹国人的墓地。”
让狐毛、狐偃率领部队,扛着铁锹去城西列队,听后命令。城内打探到这个消息,各个心胆俱裂,担心祖先的墓穴被毁,埋怨于郎出的馊主意。曹共公让人在城上大喊:“不要挖墓,我们投降。”
有人报告给元帅先轸,先轸让人回答说:“你们使用奸计诱杀我军,又把尸体悬在城头,我军气愤不已,所以才去挖掘你们祖宗墓穴;如果你们能够殡殓我军死者,用棺木送还给我军,我们也将罢手。”
曹国人回答:“既然这样,请宽限三日。”
先轸命人回应:“三日内不送尸首棺木,难怪我羞辱你们祖宗!”
曹共公赶紧收取城上尸骸,计点数目,准备棺木,三日之内,盛敛得整整齐齐,装载在车上。先轸这三天没闲着,定下计策,让狐毛、狐偃、栾枝、胥臣各率人马,分四路乔装埋伏,只等曹人开门出棺,四路兵马一齐攻打进去。到了第四天一大早,先轸派人在城下大叫:“今日还我尸棺否?”
曹国人在城上回答说:“你们往后兵退五里,我们当即就出城交纳。”
先轸禀知晋文公,传令退兵五里。曹国城门打开,搭载棺木的车辆从四门推出,才出来一半多棺车,忽听得炮声大震,四路伏兵一齐冲出,城门被棺木车填塞,不能关闭,晋兵乘乱攻入城内。曹共公这时正在城上,见晋军冲过来,慌忙指挥迎战,魏犨(chōu)在城外看的真切,从车中一跃而起,腾身登城,没有人能拦得住,上前来劈胸揪住曹共公,交给随从军士绑作一团。于朗见势不妙,想跳城逃遁,被颠颉(jié)上前一刀斩杀。曹军本无斗志,现在没有国君和将领,更是一群乌合之众,纷纷缴械投降。随后,晋文公进城,魏犨带曹共公见文公,颠颉献上于朗首级,众将各有擒获,向文公请功。晋文公寻问僖负羁,有人说:“负羁因为劝曹国国君请和,已经被贬官为为民了。”
文公当面指着曹共公的鼻子说:“你国只有一位贤臣,你也不知道任用,却任用一班奸诈小人,不亡国才怪?”
命令左右:“囚禁在大寨之中,等战胜楚国后,再行处理。”
全曹国三百多名官员,全部被抄家,用来犒赏军卒。僖负羁(jī)对文公有赠饭食之恩,他家住北门,文公传令:“环北门一片不许惊动,如有冒犯僖氏一草一木者,斩首!”
分调诸将一半守城,一半随驾,安排完毕后晋文公出城回大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