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涓骗回孙膑回信,仿照孙膑的笔迹,把孙膑回信的后半段改成:“愚弟虽在魏国为官,十分思念故土,我将尽快设法回乡,倘若齐王不嫌弃,我定会报效家国。”
庞涓把改好的回信带在身上,独自入朝拜见魏惠王,请魏惠王把周围侍从打发下去,掏出自己伪造的这封信呈给魏惠王,说:“孙膑果然想背叛魏国,这几天他私通齐国使者,被臣偶然截获,搜到这封信。”
魏惠王看了这封回信说:“孙膑想念家乡,莫非是寡人没有任命官职,使他不能施展才华,怀才不遇的原因吗?”
庞涓说:“孙膑祖父孙武子是吴王大将,后来仍旧回到齐国。自己的家乡谁会忘记?大王就是重用孙膑,他心里也会想着齐国,定不能全心为魏国尽力,何况孙膑才能不在微臣之下,假如被齐国重用必然与魏国争雄,日后是魏国的隐患,不如现在除掉。”
一边说,庞涓右手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魏惠王犹豫:“孙膑是墨翟推荐,寡人大张旗鼓聘召而来,现在罪名不实,如果杀掉,恐怕天下人议论我杀害贤能,今后无人再来魏国。”
庞涓说:“大王考虑得对,微臣先晓之以情,劝孙膑留下,说大王答应给他加官进爵,如果他一意孤行,非要离开不可,大王把他交给微臣,我自会妥善处理。”
魏惠王同意,庞涓辞别了魏惠王,来找到孙膑,看门见是庞涓,不用通报,直接迎进府中,孙膑招呼庞涓落座,客气几句后。庞涓说:“听说兄长已经与失散的家人联系上了,真的吗?”
孙膑善良忠厚,对庞涓一点戒心没有,毫不隐瞒,并把如何见得送信的人,来信写的什么,自己怎么回信,原原本本给庞涓说了,说哥哥来信让自己回乡团园等等。庞涓说:“弟兄久别亲人,思念家乡,是人之长情,兄长为何不向魏王请假,回家扫墓。”
孙膑说:“我怕主公不信,不放我回齐国。”
庞涓说:“兄长试着请假,愚弟努力为你说情,魏王一定会答应的。”
孙膑一脸感激,说:“感谢贤弟成全。”
当天晚上,庞涓又去面见魏惠王,他说:“臣奉大王命令,劝说孙膑,孙膑决心离开,并且怨恨满腹,嫌弃大王不重用他,他想要借请假扫墓的理由,离开魏国。如果他真的向大王请假,主公便可戳穿他私通齐国使者的罪行。”
魏惠王点头,心中对孙膑很不满意。第二天,孙膑果然向魏王上表,请假一个月,回齐国扫墓。魏惠王看到表章拍案大怒,在表章后批示:“孙膑私通齐国使者,现在借扫墓为名逃归齐国,竟然背叛魏国,辜负寡人,速速削去官职,押送到元帅府问罪。”
军政司奉旨,到孙膑府中,不由分说捆绑起来,押解到元帅府来见庞涓。庞涓一见,故作惊讶,张开双臂想去给孙膑解开绑绳,又不敢,双手架在空中抖擞,用无助无奈的口气说:“兄长,这是怎么回事!”
军政司宣读魏惠王的命令后,庞涓跪拜领旨。军政司的人走后,庞涓对孙膑说:“兄长受此奇冤,愚弟必在魏王面前力保。”
说完,命令人立即驾车,起身就去见魏惠王。孙膑看着庞涓的匆匆离去的背影,十分感动。庞涓见到魏惠王,上奏道:“孙膑虽有私通齐国使者的罪过,但是不能算是死罪,以臣愚见,不如刖足黥面,使他成为废人,终生不能回归齐国,既没有伤他性命,避免了世人议论,又断绝了后患,岂不是两全其美?”
魏惠王还在生孙膑的气,自己诚心对待你,偏要回齐国与我魏国作对,听庞涓这么一说,吐了一口心中恶气说:“爱卿处分最好。”
庞涓回到府中,对孙膑说:“魏王十分恼怒,想要处兄长极刑,愚弟再三哀求,才勉强保全兄长性命,但是要刖足黥面,这是魏国的法律,我实在是尽力了。”
说着两眼还掉了几滴泪。孙膑叹道:“师傅说,‘虽有残害,不为大凶。'今天能够保住性命,多亏贤弟,贤弟恩情孙膑铭记在心!”
庞涓叫来刀斧手,把孙膑绑好,剔去左右一双膝盖骨,孙膑大叫一声,昏厥倒地,半晌才昏昏醒来,疼痛难忍。行刑的人又用针在孙膑脸上刺字“私通外国”,然后用墨涂上。庞涓假装啼哭,流着眼泪亲手给孙膑膝盖敷上刀疮药,用布把伤口缠裹好,让人抬到自己的书馆,安慰孙膑安心将养,派人一日三餐精心照料,庞涓也经常来询问伤情,与孙膑聊天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