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渠弥已死,襄公命领把他的首级,挂在南门,贴出榜文:“逆臣贼子的下场!”
使人收拾子亹的尸首埋葬,再派人告诉郑国:“高渠弥与子亹合谋,弑君篡位,我齐国已把乱臣贼子除掉,替你国先君报仇。希望你们再立一位贤君,咱们两国重归于好。”
消息传递到郑国,劝告祭足去齐国会盟的大臣,无不感叹,同时,佩服祭足的深谋远虑。国不可一日无君,诸位官员共同商议立谁为君主。叔詹说:“我们原来的君主厉公在国外,为什么不去把他接来呢?”
祭足打断叔詹的话,说道:“逃亡的君主,不能再侮辱宗庙了。不如立公子婴!”
郑厉公是被祭足逼走的,他当然不愿让郑厉公复位。原繁站出来支持祭足,紧跟着几位官员也支持祭足,其他人不再说话,就这样大家迎立公子婴为君主。祭足为丞相,叔詹辅助丞相做事,国家大事由祭足做主。之后,安抚百姓,休养生息,加强与各国友好交流,并答应年年向楚国进贡,成为楚附属国。郑厉公藏匿国外,看到郑国稳定,感觉自己没啥机会了,继续等待机会,郑国从此以后的一段时间安稳了许多。十七年后祭足去世。郑厉公突在栎邑苦守了十七年了,没有一天不想着回国复位,躲躲藏藏的滋味太不好受,心腹人已经打探到祭足死信,又忽然听说齐桓公派兵帮助自己攻郑,大喜若狂,一跳多高,兴奋的只转圈。齐桓公想要称霸中原,郑国依附楚国,现在得着郑国政局混乱的消息后,打算扶植一位国君,这样郑国对自己感恩,也会听从自己号令了,这才派兵帮助郑厉公。齐国大将宾须无率领兵车二百乘,与公子突会合。公子突已经知道郑国祭仲死后,叔詹掌管国政。宾须无问:“叔詹这人怎么样?”
公子突说:“是治理国的良臣,但领兵打仗不行。”
几天后有军校禀报说:“这几天,郑国国都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都城南门内,有一条蛇长八尺,青头黄尾;门外又有一条蛇,长一丈有余,红头绿尾,两蛇在门旁边争斗,夜以继日,不分胜负。观看的人不计其数,没有一个敢靠近。打到第十七天,内蛇被外蛇咬死,外蛇径直跑入城里,游入太庙,忽然不见。”
宾须无欠身向公子突祝贺,说道:“君位已定矣!”
郑厉公子突问:“你怎么知道?”
宾须无说:“那条外蛇,长一丈有余,是兄长。内蛇,长八尺,是弟第。十七天以后内蛇战败,外蛇入城,您从避难国外到现在已经十七年了。内蛇伤死,预示公子仪失去君位,外蛇进入太庙,预示着您能够拜见宗祀,这是让你复位的征兆。我主公申张大义,帮助您确定君位,蛇斗恰在此时出现,真是天意啊!”
郑厉公突说:“如果确像将军所说,子突一定铭记齐国恩德!”
宾须无与郑厉公定下计策,夜袭大陵(郑国的边界的一座城)。傅瑕率兵出战,两下交锋。齐国军队兵分两路,一路郑厉公公子突正面列队,一路宾须无绕到背后,攻打大陵城。郑国军队根本不是齐国的对手,傅瑕已经带领出主力来迎敌,守城的那些军士很快被打败,宾须无攻进城去,插了齐国旗号。傅瑕退无可退,只得下车投降。军士把傅瑕带到郑厉公公子突面前,出亡十七年,没有进一次自己的国家,此次攻打傅瑕还带兵阻拦,公子突咬牙切齿,呼唤左右:“推出去斩了。再来报我。”
傅瑕大喊道:“您不想进入郑国吗?为什么要杀我?”
公子突又让军士推回来,傅瑕说:“你如果饶我不死,我能杀掉公子婴。”
公子突说:“你有什么办法能杀子婴?”
口气中对弟弟毫无一丝感情。傅瑕说:“当今郑国政务归叔詹掌管,我与叔詹交情特别好,你能放我回去,我与詹商议,共取子婴的脑袋,献给你。”
郑伯突大骂:“奸诈小人,只是想骗我放你回郑国而已,放你回去,你与叔詹共同抗拒我才是真的。”
宾须无插话说:“傅瑕的妻儿老小,都在大陵城内,不如放他回去,家眷留下作为人质。”
傅瑕叩头哀求:“如果我说话不算,你可杀我全家。”
公子突一想也对,如果成功,能省很多力气,就放了傅瑕。傅瑕回到郑国,晚上偷偷来见叔詹。把叔詹下了一跳,说:“你守卫大陵,怎么跑回都城?”
傅瑕说:“齐桓公帮助公子突复位,命大将宾须无统领大军,送公子突回国。大陵已经失守,我连夜逃命回来,就是来告诉你,齐兵马上就到,事情紧急。不如杀掉子婴,迎接子突,你仍可保富贵,也免的打起仗来生灵涂炭。转祸为福,就在此时,否则,后悔就来不及了!”
叔詹听后,沉思良久,打是打不过齐国,失败了肯定没有好结果,然后对傅瑕说:“我原来就想迎立故君,祭仲不让;现在祭仲去世,是天助故君复位,违反天意会收到惩罚,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傅瑕听叔詹同意,就说:“告诉公子突,火速进兵,你出城假装拒敌,子婴一定会在城墙上观战,我找机会杀掉他,你带着公子突进城,大功可成。”
叔詹按照傅瑕的谋划,秘密派人告诉子突进兵,傅瑕然后去参见子婴,诉说公子突在齐兵的帮助下,已经功陷大陵。子婴大惊,说到:“孤马上向楚国求救,等楚国兵到,内外夹攻,就可击败齐兵。”
并嘱咐叔詹去楚国要多带礼物。叔詹故意拖延不办,过了二天,也没有派人去楚国。齐军已到城下。叔詹对子婴说:“我带兵出战,主公同傅瑕登城坚守。”
子婴信以为真。叔詹带领军队出城,约宾须无出战,打了没几个回合就败了回来,公子突率领掩杀而来,子婴素来胆小,见郑国兵败,就要下城,被傅瑕从后一剑刺死,命令打开城门,叔詹倒象是个带路的,直接把齐军引进城中。傅瑕率人到后宫之中,杀掉了子婴的二个儿子。迎接公子突复位,国人素服厉公,欢声震地。郑厉公打开国库送给齐桓公很多礼物,也单独给了宾须无不少,约定了时间去齐国结盟。宾须无告辞回国。在前面,郑庄公说的一点没错:“我有儿子十一人。除世子忽以外,公子突、公子亹、公子婴,都是有才能的孩子,都有富贵之相,尤其子突的才智、福禄比其他人更强,而其他三人都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