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遮天日,哗啦啦,一阵暴雨……
还记得,我出生那天,风雨交加啊。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三四岁记事,而我就比较nb了,我都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如何出生的。
让我更为惊讶的是,我一出来,为什么是一个……老头?
你妹!
我的牙齿呢!
人家的孩子,护士小姐姐都是抱着走的,而我是放在轮椅上,浑身是血,被推到病房里面的。
护士还没有进去,医生先进去了。
我爸爸迫不及待的急忙上前:“男孩女孩?”
医生咽了一口唾沫,很艰难的看着我的父亲:“你生了一个老祖宗。”
当护士推着轮椅进来的时候,父亲差点脑血栓加哮喘。
从那时候开始,父亲对生活就放弃了希望啊。
自从我幼年开始,我父亲就一直在找能治好我的药方,中医西医,甚至连土方偏方都试了,还是老头一个。
当然,最终我的父亲不得不相信鬼神的力量,找了一个大师回到了家里。
刚开始家里大鱼大,肉海参鲍鱼的伺候着,那个大师天天不知道念叨什么玩意,还拿走了我们家所有的家产。
后来直接什么都不做了,差点被我爸打出脑震荡来。
那个高人可是被我父亲打怕了,临走的时候,跟我爸说了一句,二十岁之前,必须有奇遇。
要不然,我活不过二十岁。
那时候我还不懂事,可是我却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于是吓得我哇哇哭啊。
自打那时候开始,我爸不仅仅是对生活放弃了希望,对我也放弃了希望。
我们家里,世世代代都是盗墓贼,到了我爸那一代,就已经金盆洗手了,可是到了我这一代,可就万分艰苦了啊。
因为祖上的职业,实在是太不积阴德,导致最后都给了我一个人恶果。
从小就没有小孩跟我玩,我只能跟小鬼玩。
但是后来……小鬼也不跟我玩了,说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了,再跟我玩就死了。
当然,那个时候我十八岁。
不过我发现了一个规律。
我的年纪越大,我就越年轻,刚生出来的时候我是八十多岁的样子,现在我已经变成了六十多岁的样子,还长出了牙齿。
可是我等不到我变年轻了。
从小我就没有上过学,一个老头上小学,不得被人笑话出屎来?
我为了积累一些阴德,所以在偌大的城市里面,开了一个小小的纸扎店,希望我也能为殡仪行业做点什么。
除了工作时间,小姐姐没有,老大妈倒是不少。
可能是看我太英俊了吧,追求起来,那真的是喋喋不休啊。
每一次吃完晚饭,有路过的老大妈都会带着我去操场溜达,两个人就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
“你看老婆,我好羡慕他们啊!都已经这么老了,咱们也要像他们一样好不好?”
“好的老公!”
每一次我听到这个声音,我都想将那几个小青年的牙齿给掰下来!
尼玛,我跟你们一样大好不好?
算了……谁让我长相比较老呢。
不过我的心底,一直深藏着一个秘密。
可能是家里世世代代都太不尊重死人了,所以到了我这一代,我居然能够看到死人。
小时候还有一点儿害怕,现在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每一次,在纸扎店里面,在工作的时候,都能够看到来来回回走路的亡魂。
随着我年龄越来越大,我的欢笑,一天比一天少。
那个小时候来我家的大师说的,我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呢。
二十岁……
二十岁之前,必须要赶在二十岁发现奇遇才行,不然的话,我死去的概率可是很大的。
应该是到达百分之百。
今天,同样也是风雨交加,跟我出生时候的天气一模一样。
我已经有十八年没有看到雨下的这么大了。
我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可是我手头的工作还没有忙完。
今天上午,有一个人预定了许多纸人,别墅,花圈和各种小玩意,还有一口棺材。
棺材倒是无所谓,主要我干的这可是手艺活儿,如果想让顾客满意,那必须要细心一点儿才是呢。
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休息。
我就是这个性格,如果我手头的工作没有忙完,那么我绝对不会去忙其他的。
“轰隆隆!”
一声雷响,差点把我屎都给吓出来。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腰闪了!
“哎呦呦……我的腰啊……”
我痛苦的砸着腰部,可突然之间感觉出了不对劲来。
有古怪呢。
我十分艰难的回过了头去。
在门口,居然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雨衣,手持黑色雨伞的男人!
他的脸,已经完全被雨伞和雨衣挡住了,我看不清楚是男是女。
不过有一点毋庸置疑,他可不是什么鬼。
我所见到的鬼,那都是带有着蓝色边框的,而这个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半夜里在神经病医院里面偷偷溜出来的老王八蛋。
“您好,需要什么?”
我笑着说道,再次坐下的时候,腰部又“咔嚓”一声,简直就是如坐针毡。
我可不是为了多挣点钱,我是为了积累一点阴德。
“这就快清明节了,店里搞活动,买花圈的话买一赠一……”
我还没有说完,那个人将雨伞给收了回来。
“我,什么也不需要。”
这声音带有着沧桑的气息,绝对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心情不好的男人。
不过也没有什么的,都见怪不怪了。
来到这里买东西的,要么就是蹀躞着脸,要么就是哭哭丧丧,难不成还快快乐乐的到这里来买纸人吗?
“那……你来这里干嘛?”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出了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糟糕,这个家伙不会是一个过来抢钱的吧?钱都抢走了没关系,别欺负我这个糟老头就行了啊,我这个老寒腰老寒腿的,可经不起折腾啊。
那个男人并没有说话,手轻轻松开,“啪嗒”一声,黑色雨伞掉落在了地上。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来来,将那头顶上的雨衣帽给摘了下来。
这是一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