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灯全亮了。她们壮着胆子把所有的房间检查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程小菲立即拨打110报警,没多久,警察就赶了过来。在等待警察的间隙,她不停地打电话给许云鹏,但许云鹏的手机一直关机。
警察在现场作了认真仔细地勘察。现场被翻动得很厉害,所有的抽屉与柜子都被打开,物品被随意地扔在角落里。屋子里的门窗完好无损,没有发现被损毁的痕迹,门锁也丝毫没有受到损坏。
经过一番清点之后,程小菲发现丢失现金7300余元,同时还丢失了一条24k铂金项链和一枚新婚的钻戒,总价值4万多元。
警察在现场还提取了一双41码的阿迪鞋印,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估计是嫌犯戴着手套做的案。初步认定,这是一起典型的入室盗窃案。通过对程小菲二人的询问,进一步推断出嫌疑人是通过一定的技术打开门锁之后进入室内实施盗窃的。
警察勘察完现场后,很快撤离了。屋子里只剩下程小菲和于阿姨两人。
惊魂未定的程小菲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走出来。于阿姨忙前忙后地收拾屋子,只一会儿功夫,屋子便恢复了原有的整洁。
于阿姨端过来一杯水,递给程小菲。程小菲微微一愣,接过来,慢慢啜饮了一口,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此时已经是凌晨5点,经过一番折腾,程小菲感到一阵阵疲惫。她起身回到卧室,一头倒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程小菲弓身坐起来,坐了片刻,又钻进卫生间。她打开淋浴器,使自己躲进水柱里,任由劈头盖脸的水柱肆意地敲打着白皙的身躯。
当程小菲出现在谭艳面前的时候,着着实实让她吃了一惊。程小菲原本妩媚、高傲的脸上,竟然被一片惊恐所替代。
谭艳从门卫那得知,程小菲已在此等候多事了。心里禁不住对王勃生出一种敬佩之情。
公安局的会客厅里,两个女人还是同样面对面地坐着。只不过这次身份有所转变,谭艳是主,程小菲是客。
好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不太长。两个女人一直这么坐着。“你找我有事要谈吗?”谭艳率先问道。
“嗯。”程小菲似乎在回避着谭艳咄咄逼人的目光。
谭艳的目光始终放在她的身上,稍停,谭艳悠远淡漠地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程小菲被她的眼珠子盯得有些吃不消,她心里明白,这都是因为上次的不愉快。程小菲挪开目光,竭力想用话来冲淡、疏通这令人窒息的空气。“上次,在我家,真的很抱歉。”程小菲的声音虚渺地飘过来。
谭艳假装无所谓,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事儿。都过去了。”
程小菲想了想,苦闷地说道:“我家昨晚被盗了。”
“哦?你家昨晚被盗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谭艳急忙问道。
“就在今天凌晨2点左右。”程小菲黯淡地说。
“报警了吗?”谭艳毫无表情地问道。
“报过警了。警察已经去过现场。”程小菲抬起头回答。
由于谭艳刚来上班,还没有来得及听到这样的消息。所以,她对凌晨发生的案子一无所知。
“你把详细情况说一下。”谭艳很快恢复了平静。
程小菲也渐渐平复下来,但她的目光里似乎还留有一丝惊恐。停了片刻,程小菲定定神,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谭艳认真仔细地做着笔录,她生怕漏掉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凭直觉,谭艳似乎感到这绝非是一个简单的入室盗窃案。因为这个案子发生的时间太蹊跷了,这不得不令谭艳生疑。
程小菲的声音停了下来,短暂的沉默之后,程小菲带着真诚的歉意,小心翼翼地说:“对于那天的不冷静,我再次请你原谅。”
此时的谭艳已经顾不上她的什么道歉了,她的心绪早已沉浸在案子里。
她没心情敷衍程小菲,淡漠地说:“噢,没事儿了。”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你要是有什么情况需要了解,我会积极配合的。”程小菲尴尬地说。
谭艳抬起头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不明白,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态度,让她变得如此得善解人意。难道是因为昨晚的失窃案?不至于啊!但不管怎样,先不去想这么多,她既然话是如此说,就暂且忘记以前的不愉快吧。
谭艳不露声色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目光再次落到程小菲的脸上。
“还是从那支口红谈起吧。”她轻描淡写地说着。
程小菲似乎早有了思想准备,谭艳的话一出口,程小菲就把那支口红的来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讲了出来。由于程小菲一反常态地积极配合,两个人谈话一直在轻松的气氛里进行着。程小菲告诉谭艳,口红是她的一个美籍华人朋友当作新婚礼物送给她的。谭艳详细问过了那位美籍华人的姓名、年龄、住址、职业等一些自然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