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骆言州一句话都没有说,陆微微问的问题,他也没有什么答案,这更让微微心生疑惑,“言州,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骆言州坐在一边,开车的是小张。
“没什么,今天你没事就好,还搞砸了你朋友的婚礼。”
“没关系的,晓枫不会生气的,咱们没事就是最好的事情,晓枫刚才还打电话问我情况呢,她不会介怀的。”陆微微以为骆言州在意这件事情,连忙宽慰道。
“那就好。”骆言州似乎真的在回避微微刚才的那个话题。
陆微微也不再问下去了,他不愿意说,逼问就没有意思了。
回到骆言州的住处,明月阿姨已经备好了点心,热乎的酒酿小汤圆,“快吃点儿吧,吃了再休息!”
陆微微点头接下碗勺,然而骆言州却摆摆手,直接上楼去了,并没有喝。
“是不是累着了?”李明月看着骆言州的背影问道。
“我也不清楚……”陆微微皱眉道。
喝了点心之后,陆微微上楼去,在花室找到的骆言州。
只见他站定在那儿,拿着剪子帮忙修理着,看上去很平静。
陆微微上前两步,“不累吗?洗洗我们就休息吧。”
骆言州放下手里的剪刀,陆微微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他。
这一点,让骆言州心情高涨了一些。
一伸手,直接将陆微微带进了他怀里,压在胸膛之上。
陆微微吓了一跳,随即伸手抱住了骆言州的后背,“怎么了?”
骆言州又抱紧了一分,“没什么。”声音沉闷。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骆言州松开了他的手,“走吧,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这一晚上,骆言州显得很太平,同样也有些太平过头了。
陆微微被骆言州抱紧在怀里,心脏贴着心脏那样的姿势,她能够感受到骆言州今晚的慌乱与不安,所以以这样的方式寻求安全感。
他看上去很坚强,很刚毅,但他毕竟不是神,是人。
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脆弱的时候。
陆微微并不是很担心,反而是轻松的状态,欣慰骆言州能够对她露出这份柔软的脆弱来,说明他对她是完全信任的。
“言州,有什么话你告诉我,没事的,但你要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我也会等,因为我知道,你早晚都会告诉我的。”陆微微翻了个身,抱住了骆言州,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
骆言州没有说话,但伸手抱紧了陆微微,算是给出了他的回应。
这一晚上,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只是这么抱着,进入了梦乡。
早上醒来的时候,陆微微发现自己的脑袋枕着骆言州的手臂,怪不得睡得那么舒坦呢。
骆言州睁开眼睛,看着陆微微小兔子般的双眸,亲了一下额头,“你再睡会儿吧,我去趟公司。”说着,准备起床。
陆微微稍稍直起身来,让骆言州抽走他的手臂。
看着骆言州微皱的眉,还有那不活络的右手,动作大大折扣……
“你手臂是不是麻了?”陆微微问。
骆言州笑笑,“还好,没事。”
看来肯定是麻了,而且还很麻……
否则他一定不会这样右手动作迟缓,陆微微不忍笑道,“你就嘴硬吧。”说着,起身探了过去,帮他按了按手臂。
“流氓……”陆微微白了一眼,略带娇羞地扣紧自己的睡衣,重新钻回了被窝里头。
骆言州笑着扭了一下胳膊,扣上了衬衫袖口,不再打趣陆微微。
他今天还得去找余少骞,把事情说清楚,否则他终究松不下这口气。
来到余少骞公司,骆言州大步流星就往办公室走去,谁也拦不住,更何况,谁敢拦?
余少骞正在办公室打电话,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
看到骆言州直接推门进来,也不恼,笑着挂了电话,看了过去,“骆总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好像……脸色不太好?昨晚陆小姐没照顾好你?”
余少骞这番打趣,更让骆言州脸色发青,“咱们开门见山,我不想跟你绕圈子。”
“请便。”余少骞没意见,双手插在口袋里,悠然自得。
“昨天车子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做的,不会有第二个人,你如果想故技重施的话,大可以只针对我,别扯上陆微微!她如果出了危险,我绝对毫不犹豫地弄死你,同归于尽我可在所不惜!”
“骆总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车?车怎么了?”余少骞笑道,装傻着。
“装聋作哑这一招在我这儿没有用。”
“我是真的不清楚骆总在说什么。”余少骞依旧笑着。
骆言州一个拳头就挥了过去,然而这一次余少骞有所防备了,直接伸手挡住了。
两个人一来一回地交锋着,实力有些相当,但余少骞到底手上功夫不如骆言州,很快就败下阵来,有些抵挡不住。
扣住骆言州的手,余少骞面色暗沉了下来,冷着眸子回道:“是我又能怎么样!当年你无能为力,现在你同样也无能为力!我余少骞想做到的事情,谁也阻挡不了!你骆言州更是我的手下败将!”
骆言州反手抽身,一个拳头砸了过去,砸在了余少骞受伤的那个嘴角,鲜血又涌了出来,蔓延在嘴里。
余少骞吐了用手背擦了擦,笑道:“打死我啊,你就是英雄了。”
骆言州纵使再气愤,也不会这般冲动。
“绝对没有下一次了。”说完,转身离开。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
骆言州不会再给余少骞逃脱的机会了,就算同归于尽,他也在所不惜,绝不后悔!
乔安妮背靠在拐角处,偷偷看着骆言州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了楼层。
刚才他们说的话,她全部都听见了,一字不差。
于峰也有些震惊,但却又在自己的料想之中,因为余少骞这个人,心狠手辣起来,真的不是人。
余少骞擦了擦血迹,嘴角疼得厉害,那一拳头的力道,看样子,是用了起码八成的力气。
骆言州真生气了。
余少骞嗤笑了一声,这个陆微微,怎么的,还真成真爱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爱,就连父母,都有可能不是真心待你的人,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他从不相信爱,以前不会,未来,也不会。
乔安妮横冲直撞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于峰。
乔安妮什么也没说,脸色阴沉地将手里的一份合约书放在余少骞的面前,当着余少骞的面,亲手将它给撕了。
“安妮,你……这是在做什么?”余少骞已经料到一点了,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于峰未等安妮手势,就开口道:“刚才余总说的话,小姐都听见了,跟辰曦的合作,永久取消。”
“安妮,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余少骞做着最后的争取。
乔安妮比划道:“我想你教训一下陆微微,你却把人差点害了,这回,你在言州的车里动手脚,如果车子失控,发生意外,谁也保不齐会不会出现人命关天的大事!我默许你教训他们的意思,并不包括伤害言州!”
余少骞摇摇头,“骆言州这不没事吗?车子的事情,我有分寸的,不会有危险的。”
乔安妮是绝对不会再相信余少骞说的话了,“我们的合作就此结束,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余少骞看着乔安妮大步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血腥味还是那么浓郁。
乔家的合作取消对于辰曦来说并不是天大的事情,他还可以跟其他商家公司谈拢合作,损失并不会太大,所以这也是他没有追上去拦住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追上去解释也没用,因为他的确是想就此除掉骆言州。
而陆微微则是意外,他没有想到陆微微也会在车上,但这并不那么重要了。
他们俩不是相爱吗?那就去阴间做夫妻啊。
乔安妮下楼上车之后,直接去了乔帝安娜公司,当即让人去准备材料,她打算去一趟风言。
她不想陆微微好过,甚至也不想骆言州心里好过,她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罢了!
有嫉妒,有羡慕,这很正常。
但她绝对不想骆言州受到什么伤害,更何况是性命之忧!
余少骞的这一次举动,让乔安妮彻底失望,心里害怕不已。
她忽然想明白了,骆言州能够平平安安的,就算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也没有关系,只要他幸福就好。
以前她没办法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觉得非常匪夷所思,女人哪有这么宽容的心,尤其还是对于自己最爱的人。
她想要的,从没有得不到的。
但现在却明白过来,骆言州爱的人是陆微微,不是她,强扭的瓜不甜。
无论她再怎么折腾,骆言州都不会再回到她的身边了,当初的婚约,也不过就是一场交易,她还奢望什么?
“决定了吗?”于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