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香丝毫不顾及傅勋此时已经黑了的脸色,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无谓。
尤狸尴尬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现在离开这里也没地方去了吧。
正在这时候,霁齐回来了,他不过是想让尤狸开开心心过个年,这些人到底是在闹什么。
心底不爽的霁齐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傅勋,滚回你家去。”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宁南香看了看傅勋,又看了看霁齐,小眼睛中是满满的得意。
霁齐已经脱下外套,淡淡道,“其他人都去睡觉。”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半,尤狸见好就收,忙将宁南香往屋内推,顺带着也将小豆子放在她身边,尤然瘪了瘪嘴,对霁齐这个做法勉强满意。
霁齐进屋就见着床单显然已经被人换过了,微微怔了一下,只是在卧室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尤狸回来,面色也越发的黑了。
另一边,尤狸与宁南香睡在床上,刚刚还神气的女人现在独自一人在偷偷抹眼泪。
尤狸没好气的打趣了一句,“你有本事在他面前哭去,只会躲在我这里哭算什么。”
宁南香吸了一下鼻子,抹了抹眼泪,又把眼泪抹在尤狸的睡衣上,两人打闹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尤狸,你说我是不是犯贱,我挺不想回监狱的,那里的人都不敢欺负我,都对我挺好的。但我还是特没出息的想傅勋,有时候想到一个人哭得跟个傻子似的。”
“光想傅勋了,难道不想小豆子?”
宁南香瞪了一眼尤狸,没好气道,“当然也是想的。但不一样,明知道不能想傅勋,却还是想,就像刚刚,明明不想和他做,却还是滚床单了,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的,恨不能扇死自己。”
“喜欢一个人,良心和自尊都能喂了狗。南香,这是我们活该承受的。”
尤狸声音幽幽,有时候爱情也是束缚。
尤狸没有说,她其实病得比宁南香更加严重,她不想让霁齐爱自己,又发了疯一样因为他不爱自己而伤心,这种折磨人的苦痛,就像是狂风暴雨,没有丝毫怜惜的席卷全身。
“好了,睡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想,傅可盈醒过来后肯定会为你开脱,说这一切与你无关的。”
“她有那么好心?”
“不是她好心,是她要维持自己在他们面前的好形象,她大方,温柔,美丽,优雅,一个这样的女人,就算你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她也会为你说话。放心。”
“被你说的这么恐怖,我好怕啊。”
宁南香故作惶恐,之后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见她均匀的呼吸传来,尤狸睁开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眸中划过一抹担忧。傅勋是绝对不会再让宁南香进监狱了,更何况,小豆子也离不开这个妈妈,到时候,她回到傅家,又该面对什么样的生活。
尤狸深吸口气,掀开被子,给婴儿床里的小豆子掖了掖被角,自己赤着脚开了房门。
只是,房门才打开,她整个人就被人拉着手臂往外带。
尤狸浑身一瞬紧绷,心已经跳到嗓子口了,却正在这时,正好对上霁齐的眼睛,愣了愣,眸光定定的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霁齐毫不犹豫的吻上小巧的唇。
她承受着他的吻,甚至带着点迎合。将心中的慌乱和不安在此时都呈交给这个男人。
尤狸一边扭着身子躲开他的手,一边问,“如果我不出来呢?”
霁齐僵硬住身子,微皱了眉头,吻着尤狸的脖颈,控诉道,“你不专心。”
“这里是走廊。”
霁齐忽而抬头,眸中一瞬惊喜,尤狸还未多想,整个人就被他抱起来了,唇也被他堵住,“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她话还没说完,霁齐满脸黑线的看着她。
尤狸见着一张如此郁闷的脸,别过脑袋,努力憋住笑意。
尤狸后背着床,霁齐还站在边上,眸光幽深的看着她,之后浅笑着躺在她身边,伸手往下探,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那这是什么?不是没反应么?”
尤狸顿时面如猪肝色,身子往外滚,想脱离他的桎梏,霁齐长臂一捞,她整个人都在他怀中了。
“小狸,要不要继续?”
“可以不要吗?”
“你要问问它,看它能不能再收回来。”霁齐别有深意的笑着,身子稍微往前,尤狸面色一僵。
她眸中已经覆上一层又一层的水雾,霁齐扳过她的身子,伸手挑起她的下颚,“你刚刚出来是来找我的?”
“没有。”
尤狸没有丝毫犹豫的否认。
“不是。”
原来,他真的对自己的身子喜欢到了这个程度。
尤狸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
两人相隔如此近时,好像对方的任何情绪都能感知到,霁齐忽而抬头看着尤狸,两人像是心电感应一样的对视,让尤狸心下发烫,脸上也烧红一片。
绝美的脸上绽放出如花笑靥,尤狸浅笑着揽着霁齐的脖子,她不敢与他对视太长时间,霁齐这个人太过聪明,太长时间的对视往往意味着心中情绪的泄露。
嘴角微扬的弧度,有着震慑人心的美。
霁齐内心早已经只剩下这个女人,面上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看着尤狸小巧的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眸光渐渐幽深。
往后坐了坐,尤狸不小心坐到不该坐的地方。
霁齐面色一沉,她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翻了个身,她重新后背着床。
霁齐伸手捏了捏尤狸的脸,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希望你没有其他的心思。”
尤狸心下一动,面上却带着自然而然的浅笑,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她自己内心也在想着这个男人,以前的这种想法才冒头,尤狸便会很快的压制下去,而现在,她学会了迁就。
既然是想,那便要。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心思?”
“傅可盈怎么样了?”
尤狸蹭了蹭,找个舒服点的地方继续躺着。
霁齐眸光微闪,轻声道,“她说了,是她不小心摔下去的。你也别太……”
“霁齐……”
尤狸轻叹口气,打断了霁齐的话,该失望的人已经失望了,现在才来解释,一切都晚了。她忽而抬头,眸光定定的落在霁齐脸上。
“我是说,如果,今天站在外面的人是我,你会不会和傅勋一样,先兴师问罪。”
愣了一下,霁齐微皱着眉头。
尤狸眸中划过一抹失落,淡笑道,“算了,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
尤狸重新躺在霁齐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内心一团乱麻。
不知不觉间,她带着这样的心思睡过去了,等到再次醒过来时,霁齐已经不在卧室了,他的衣服还散落了一地,只是柜子门开着,显然,他是从柜子里拿的新衣服。应该出门了吧。
尤狸眸中一瞬黯然。
敲门声响起,她忽而从床上坐起来,见着宁南香一脸愤懑的看着她。
“你昨晚什么时候偷溜出去的?”
尤狸眸光微闪,左右看了看,不知该怎么解释,便打叉说,“还没吃早饭吧,我去做。”
“已经有人做了!”宁南香凉凉的回了一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