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选择!听着隔壁妻子惨烈的哭叫声,陈军握了握拳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是李庸,宴公馆的李管家,是他让我这么干的!”
宴知淮嘴角的弧度一凝。半晌,他从密室中大步走出,等在外面的霍昭洵见到他,忙迎了上去,“怎么样三哥,问出来了吗?”
“嗯。”
宴知淮俊美的脸上如凝了一层冰霜,冷得彻骨。“是谁?”
“李管家。”
“什么?”
霍昭洵一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在宴公馆工作了数十年的那个……李管家?”
“是他。”
“怎……怎么会这样?”
霍昭洵整个人都被震得回不过神来!虽然他跟李管家接触不多,但李管家在宴公馆待了那么多年,霍昭洵还是知道他对宴老爷子一向忠心耿耿的啊!如果说十五年前,真的是李管家派人杀了黎伯母的话,那……宴老爷子知道吗?想到这个问题,霍昭洵忍不住向宴知淮提问了出来。宴知淮没有说话,一双漆眸幽暗如深谭,看上去很平静,但其实是在努力压抑着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偏偏这时候,还有人不识趣地往枪口上撞。手机铃声不期然地响起,宴知淮看了一眼那陌生的号码,随手按了接听。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沈烟芒温柔而娇软的声音,“知淮,我听说漾辰的手术成功完成了,那你之前对我许下的诺言,是不是也该兑现了呀?”
“滚。”
宴知淮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并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一脸懵逼的沈烟芒:“……”……宴公馆。宴家老大宴知荣正在跟宴老爷子哭诉——“爸,宴知淮那小子简直就是一头冷血动物,他不是人!他丧心病狂啊!这几个月来,他就跟一只疯狗一样咬着我不肯放,我名下的那几家公司,都快被他搞破产了!”
宴知荣并不知道宴老爷子是被宴知淮软禁在宴公馆的,此时找上门来,是想让他利用自己严父的身份去对宴知淮施压,让那个疯子放过自己一马。“爸,您就帮帮我吧!再这么搞下去,我所有的公司都要关门大吉了啊!”
宴老爷子正低头修剪着盆栽上的花枝,对他的话仿佛没有听进去一丝一毫。“爸!”
宴老爷子收回剪刀,抬头扫了他一眼,“他好端端的,为什么对你的公司出手?”
宴知荣脸上划过一抹心虚,“我……我哪儿知道啊?”
宴老爷子眼睛一眯,眼神凌厉,“你要想我帮你,就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迫于宴老爷子的压力,宴知荣干脆两只手一摊,破罐子破摔了,“好吧,我承认,我之前是不应该对他的那个小舅舅动手……但那不是没有成功吗?黎家那小子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他至于这么记仇,非要把我逼到绝境才肯罢休?”
宴老爷子表情一冷,“你说什么?你为什么对漾辰动手?”
“我……”宴知荣紧张地舔了舔舌头,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站在宴老爷子身后的李管家,吞吞吐吐地说:“我就是单纯看他们姓黎的不顺眼嘛……”宴老爷子张了张嘴,还要说些什么,一名佣人匆匆跑了过来,跟他汇报:“老爷,三少爷回来了。”
一听到宴知淮回来了,宴知荣顿时更加慌乱起来,“他几百年不回一趟宴公馆,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该不会是知道我在这儿,特地追过来找我算账的吧?”
宴老爷子瞧他那副没出息的模样,只觉得眼睛生疼。同样是他的儿子,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这个大儿子但凡有本事一点,他当初也就不会把宴氏全部交给宴知淮,更不会被宴知淮那个不孝子架空,让他沦到现在连出入宴公馆的自由都没了!“爸,我……要不我先走了,回头再回来看您?对了,您记得跟宴知淮那小子说一声,让他赶紧停手,别再对我的公司穷追猛打的了!”
宴老爷子看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畏缩德行就觉得不顺眼,不耐烦地挥手,“要滚就赶紧滚。”
宴知荣如蒙大赦,慌忙逃离了花园,沿着另一条小径跑了。他前脚刚跑,宴知淮后脚就到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霍昭洵。看到他,宴老爷子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阴阳怪气地道:“哟,难得大孝子还记得有宴公馆这么一个地方啊?这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家属探监吗?”
宴知淮却没给他一个眼神,而是直勾勾地看向他身后的李管家,“我来,是为了抓犯人。”
李管家被他沉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低下头,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声地握成了拳头。宴老爷子却误会了宴知淮的意思,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轮椅的扶手上,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我困在宴公馆还不够,还要把我当成犯人来抓了?宴知淮,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你应该问李管家。”
宴知淮盯着李管家,一字一句地道:“问问他,当年对母亲出手,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