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战国时期,楚国与秦国都窥视着巴国的物产,两国不断的使用各种办法想要突破道路的险阻达到占领巴国的目的,如果不是因着这地势,巴蜀早就不知几百年前就成为了中原列国的囊中之物了。
而枳县也曾经一度成为楚国的领土。
“那后来呢?枳县为什么包括整巴蜀都成为了秦国的一部分的?”枳妤知道洛清此次跟她讲的并不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洛清从来不会没有目的的跟她讲故事。
在一百年以前,当时巴国与蜀国正处于征战的状态,当时巴人因与楚国较为亲近,故向楚国求助,而在那个时候,中原列国之中与楚国国力相当而又与巴蜀相临的便是秦国了,见巴人向楚人求助,蜀人也派出了使都向秦国求助。
而秦国一直在找机会统一中原,占领巴蜀之地,所以借此机会向蜀王示好,当时的秦王是惠文公。他听从了谋士张仪,也就是当时的丞相的计谋向蜀王修书一封,说是秦国天上落下五头神牛,屙的都是黄金。秦国得了宝贝,不敢独享,愿把神牛连同珠宝、美人献给蜀王,但蜀道自古难以通行,运送不便,请派使者过来迎取。
蜀王大喜过望,又从派去的使臣那里证实了确有其事,于是派遣五丁力士开山架桥,迎取他的神牛与佳人。
这些神秘的五丁力士,经过常年累月的辛苦劳作,终于于三年之后修建成为一条北起汉中平原、南迄成都平原的古道。从汉中南郑往西,进入沮口、大安镇,经勉县金牛驿、五丁峡、五丁关至宁强,转入朝天七盘关,顺转斗铺、中子铺、五里铺、神宣驿、龙门阁、明月峡、五里峡、朝天镇后进入广元,尔后南渡嘉陵江至昭化葭萌关,翻牛头山,过剑门关,穿过古柏夹道的翠云廊至梓潼七曲山大庙,过鹿头关、白马关进入成都。由于古道最早为运送金牛而开,故称为“金牛道”。也因是至古以前第一条出蜀的大道,又被人称作“蜀道”
以是之后,这条官道,连接起了偏安成都平原的古蜀王国与历代中原王朝,“不与秦塞通人烟”的历史已成为过去。
但金牛道修成之日也就成了巴蜀国灭国之日,秦军就是沿着这条道跨过了天险,直入巴蜀腹心之地,一举灭掉了巴蜀两国,从此之后就没有了巴国与蜀国,而取而代之的则是秦国的巴郡与蜀郡了。
而当时的大将军司马错云“得蜀则得楚,楚亡则天下定”,借着巴蜀的丰富物资作为秦国的有力支持后盾,才有了后来秦国的一统天下。
“那……那些石牛呢?它们真的会屙金吗?”织妤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洛清摇摇头,“不过是张仪的计谋罢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会屙金的石牛呢。”
“可是,蜀王怎么会相信呢?他不是派了人去看的吗?”
“蜀王是派了使臣去看没有错,但秦惠文公早有准备,那些石牛统统都设好的机关,把金子做成牛粪的模样,事先放置在了空心的牛肚里,当着使臣的面趁其不注意的时候触碰机关,金子自然就从牛股之下滑落而出了。”
“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还曾经有这样一段故事。没想到我们跟秦国与楚国之间还有过这样的关系。”织妤不由大大的感叹了一番。
“你过来看,这里,这一条便是金牛道了,从此以后金牛道成了为巴蜀之人来往中原的唯一一条官道了,虽然是经过修建的官道,仍然要经过两个月才能到达咸阳。其中的艰难险阻阻碍了很多人前来枳县采买丹矿,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自己从这条道上走出去,把我们的东西介绍给外面的商人。时下天下初平,采买商家自然而然的会比战时更多一些,我要让他们在众多的物品中了解我们的丹矿是值的他们入川的。”
洛清指着羊皮卷上弯弯曲曲的道路向织妤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如今咸阳是帝国的国都,天下间所有的英豪商贾都聚在其间,所以要想有突破的话必须去咸阳一趟。我已经计划好了,如今正是绀香(绀香,是农历的二月间),若要力争在年前回来(秦时期十月为年首,九月为年尾),那么算上去和回来路上的日子,在咸阳至少要花两个月以上,那么最晚槐序(槐序,是农历的四月)就要出发,为了防止路上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下月出发是最合适的了。”
“这么快!”织妤惊呼,早就知道洛清要离开这里,但是没有想到到如今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织妤,别担心,离开这里以后我保证每个月都会抽空给你写一封信,一见到驿站就投好不好?在这边的事情你也都熟悉了,只差还没有亲自上手而已,生意上如果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就去问一问老爷,他毕竟经历的多,很多事拿的定主意。进进出出的时候呢把逸辰带上,就像不做什么,人家见到你身边有个人也不会太掉以轻心。矿场上的事情我会再跟唐诏说一下,你如果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去矿上逛逛,但不用太劳累了。等这边的库房一修好,我就差不多该走了。”
“清姨……”织妤恋恋不舍,可心里却是知道,再怎么的不舍这一天始终都会到来。
把逸辰调到她身边最大的好处便是,“现在你要听我的话哦。”
“喏!”逸辰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
织妤皱皱眉头,“第一条就是,我叫你逸辰,你也叫我织妤,是织妤,不是织妤姑娘,知道了吗?第二条就是,你也只准自称我或是逸辰,不准有别的什么奴才之类的称呼,还有第三条就是,是就是是,对就是对,不要动不动就诺的。嗯,暂时就想到了这三条,听好了吗?”
“是,织妤。”虽然换了一个用词,但织妤总是觉的他的语气还是让人觉的哪里不对似的。算了,慢慢来吧,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就把他给硬掰过来。
“逸辰,过来坐。”织妤大方的拍了拍身边的软垫。
见他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又说一句“我叫你坐你就坐,你忘了,清姨说要听我的话。”
逸辰将剑放在一旁,坐下了。
织妤满意的看着他,“逸辰,我问你呀,你跟在唐诏哥哥那里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就是递一些东西,打扫一下丹炉。”
“哦,跟唐诏哥哥说的差不多,那,每天活多不多,累不累?”
“活很清闲的,唐诏很照顾我,稍微重一点的体力活都没有让我做。”
“这样啊……”织妤想了又想,还是想不明白,只好又问“昨天晚上我跟他说起这个的时候,还没有说完他就把我客气的请出来了,我看他脸色不太好,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你说呢?他会不会觉的你到我这里来不高兴啊?”
这一次逸辰没有说话。
织妤托着脑袋还在自言自语,“说起来好像是从上次去过枳县县城回来以后他就有些怪怪的了,好像跟我有点疏离。真是奇怪啊!”
说着又像是想起了逸辰,偏过头来看着他,“喂,你说话啊。”
被点到名的逸辰淡淡的开口,“我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样的,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算的上是疏离。”
“也是。”织妤点点头,又抱着脑袋想了想,然后一拍手:“我知道了!定然是我们与他们分开的那一段时间里常慕岭跟他说了什么,我就知道,这个常慕岭不是好人,一定还记的一年前我对他恶作剧的事情。不行,我要问问他。对了,逸辰,今天晚上跟我们一起吃饭好不?”
逸辰坚决的摇头,“主仆有别,我自然是不能跟主子们一起吃饭的。”
织妤无奈,“我说你怎么这么固执啊,清姨不是说你是我的贴身侍卫吗?帖身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何况今天晚上我要跟常慕岭对峙,需要你当个证人,还有……保护我的安全,知道了吗?”
逸辰一动不动的答道,“既然织妤需要我,我到场便是了,但我不会与主子同桌吃饭的!”
织妤当时还没有明白过来逸辰是什么意思,直到晚膳时分,见他如一雕像一般驻在饭厅的门口直把她气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原来这就是他的意思,宁可自己不吃饭,也要坚持他所谓的原则。
来来往往的人都把逸辰看着,再看了看织妤,洛清忍不住问,“织妤,他这是……”
常慕岭狭促的冲着织妤大笑,“嫂子,没有想到织妤如今气势这么足,吃个饭也有人在旁边守着,真真有气势啊。”
织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
“清姨,我让逸辰跟我一起吃饭,他不肯,我说今天有事需要他,必须过来,于是他就……”
洛清拍拍她的肩膀,“算了,这孩子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况且他说的也没有错,这是常家的家宴,他也不方便坐下来。”八壹中文網
几个入坐刚吃了一会儿饭,织妤便开口了,“表叔,上次我们去县城里玩的时候,你跟唐诏哥哥去了哪里啊?真是把我好奇的,想了一个旬日也没有想明白,心里一直惦记着紧,不如你跟我讲讲,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