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明谋杀的信徒
跟随我坠入那地狱
跨越了无数片悲哀的泪湖
祂们早已无路可退
这一切归功于你传递的原罪
……”
那个仿佛是东区普通童工的生灵向雅尔菲斯走来,祂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天真无邪的微笑,用无邪的童音哼唱着古怪而又扭曲堕落的歌。
祂一步步的走来,仰望着站在那里的雅尔菲斯,笑着看着他。
雅尔菲斯看着祂走来,仿佛被整个世界压迫在身上,无法动弹。
不能这样下去!
这样下去一切都会直接结束的!
大家都会死!
所有人都会死!
……
雅尔菲斯雕像般立在了原地,额头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就像做了一场最深最沉的噩梦,险些无法醒来。
帮帮我!
有谁可以帮帮我!
没有人可以帮你……
仿佛是什么不可接触的
雅尔菲斯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生生从这个躯体里拽了出去。
这对于雅尔菲斯来说,的确是一个非常新奇的体会。
万千的碎片如潮水一般涌来,疯狂的撞击着他的意识。
雅尔菲斯在经历煎熬,神性与人性的双重煎熬,亦是自身与“原初的死亡之哀”的双重压迫。
人类是多么的渺小,特别是在这个疯狂的世界,在神明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但雅尔菲斯突然从心底明悟:人无法战胜神明,但神明可以。
只要你放弃人性,你就可以回归,你就可以改变这一切。
“人性”本就是给予背叛者的蜜糖陷阱,只有“神性”永恒,不是吗?
“雅尔菲斯”比雅尔菲斯更加熟悉这种渺小物种,祂全知全能,绝对高高在上,像是一位观赏戏剧的国王,操纵着作为提线木偶的演员。
他蛊惑着雅尔菲斯。
看着像他走来的堕落生灵,雅尔菲斯突然露出了一个高高在上的、被取悦的微笑。
……
夭折童工、死亡女工和活不过十年的工厂工人聚集的怨念在帮助这个邪神的怨念飞快成长!
过了十几秒,雅尔菲斯终于挣脱出不断冒冷汗的状态,侧头望向四周,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生灵的痕迹了。
突然,雅尔菲斯明白了“祂”所谓的那个“原初的死亡之哀”是什么!
“这一切不过是永恒的欺骗。”
那个孩子非常肯定的说着,用天真的眼神看着雅尔菲斯,仿佛是在征求他的认可。
但雅尔菲斯现在还开着绝对理智和读者,他当然知道,从这个孩子走出来开始,淡黄与铁黑交杂的雾气愈发浓郁,“死神”真正在这里降临了。
就是雅尔菲斯,也只能不断的驱使人们去他的教堂,只有教堂才可以守护住这些人们。可教堂的数量非常的有限,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保护住的。
他必须舍弃一部分的人。
“杀戮游戏开始。”
雅尔菲斯自己的想法是舍弃那些年老体弱多病的人们。
“你与王室有什么合作?”雅尔菲斯放弃了他第一个想法,他已经体会过一次舍弃人性后的高高在上了,但他不想放弃他的人性。
“没有。”那个孩子摇了摇头,看着雅尔菲斯,“任何一次这样的事件我都可以出来。”
“你想要他们活着?”
孩子歪了歪脑袋,非常的天真可爱,询问着雅尔菲斯。
“当然。”
祂有些疑惑,看着雅尔菲斯,继续问到:
“为什么?”
雅尔菲斯暗中牵制住这扭曲堕落的力量,把它牢牢的锁在东区,不让它扩散。
“我是人类,人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同伴们莫名死去。”
“人类?”那个小孩依旧不理解,看着雅尔菲斯非常的疑惑,“可你的心告诉我,你只是不希望牵涉到克莱恩。”
“你再这样锁下去,整个东区可能不会有任何一个你的‘同伴’活下去。”
雅尔菲斯的确知道,在这样下去,整个东区不会有一个人类能在这力量中活下去。
他们本可能不会死去的。
这是因为雅尔菲斯的选择,这是雅尔菲斯的罪恶。
但他绝对不可能解开东区这个“锁”的,即使克莱恩也在东区里面。
因为,即使只有一丝的可能让这个世界成为病毒的祭品,雅尔菲斯也绝对会抹杀这种可能。
雅尔菲斯不会放任人们死去,这是他的神性,也是祂的人性。
……
存活者是谁的筹码?
雅尔菲斯站在这里,拦住祂,成为东区最后一道防线。
雅尔菲斯知道自己是根本不可能战胜祂的,人是不可能战胜神明的。即使雅尔菲斯有那么多的底牌,他依旧不能让一个人战胜神明。
我这样是拦不住祂的,我必定会死去。
我的死亡不会解开“锁”,反而会让“锁”无法解开。
这可不能怪我了,毕竟我都死去了,这里的人们会不会死去都不是我能考虑的问题了,这可不是因为我不救他们,我死去了,应该也没有就他们的能力了。
我现在只需要考虑怎么可以锁住祂。
雅尔菲斯甚至有些期待祂动手,直接杀死他。
可惜祂并没有动手,只是站在雅尔菲斯面前,用那双无神的眼睛注视着雅尔菲斯,仿佛看透了一切。
雅尔菲斯有几分心神不宁,什么事情不受控制的发生了。
……
东区,密密麻麻的人们挤在教堂里,昏暗的灯光无法照亮四周,教堂外面是浓雾,带着死亡气息的浓雾。
人们不安的祈祷着、恐惧着、哭嚎着,他们心里哀怨着。
神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神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神啊,救救我们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挤在教堂里的人们有了明悟,他们有罪,只有罪人的鲜血可以洗涤他们出生带来的原罪。
只有用罪人的鲜血,才能洗涤他们的罪过……
一个个人们坚信着,把屠刀伸向了他们四周。
鲜血在圣洁的教堂里流淌,绝望的气氛在神的教堂蔓延,
杀戮者口中赞颂着神明,用鲜血祭拜着罪恶,神圣的圣典被鲜血侵染。
这一切似曾相识。
……
“你做了什么?”雅尔菲斯看着祂,你们无罪,神明有罪。
他伸手就要抹去他们这杀戮的意识。
祂裂开嘴,笑着看着雅尔菲斯:
“这是一场游戏。
“失败者死,幸存者得以苟活。”
这为什么这么熟悉?
……
雅尔菲斯仿佛坠入了一个针对他的阴谋,祂们用这一个东区重演命运。
雅尔菲斯站在这样,所有选择都将是雅尔菲斯的罪责,一切的挣扎都将是徒劳,东区的人们就是这游戏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