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克莱恩离去,雅尔菲斯才将目光放在了那个长着络腮胡的贝里斯身上。
贝里斯冲出值守室,一边端着高压蒸□□,摆出威胁的姿态,一边向着大门快速移动。
他相信能解决赫拉斯、凯蒂和帕克联手的入侵者,肯定也能轻松干掉自己,而且,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必然引来关注,说不定有代罚者过来查看,所以,唯一的选择是:
跑!
“影子!”
雅尔菲斯用一种所有人都没有听过的语言轻声说到,如果黎弥栖亚在这里,祂一定会非常激动,因为这是古精灵语,属于祂们那个时代的语言!
贝里斯要逃跑的身影僵硬了,他的影子不断的想要脱离他自己的掌控。
那个影子扭曲可怕,贝里斯的耳边响起了恶意的呓语,影子在不断的剥夺他对身体的掌握力!
为什么赫拉斯、凯蒂和帕克要让我守住这里,他们一定已经逃跑到安全的地方了……
为什么我一定要为那个可恶的皇帝做事……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出众的天赋……
我好恨啊……
贝里斯陷入的幻境之中,脸上的表情不断扭曲,带着深深的恶意。
“嫉妒。”
雅尔菲斯赋予了他的影子嫉妒的人性。
雅尔菲斯就站在那里,他戴着“虚无教皇”面具,圣洁高贵,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仿佛是悲天悯人的神父。
贝里斯慢慢跪在了地上,虔诚的跪伏在雅尔菲斯脚边。
而他的影子在灯光中不断扭曲,仿佛夹杂着整个地狱的恶意。
虔诚的信徒跪拜着神像,祈求祂的原谅和恩赐。
雅尔菲斯闭了闭眼睛,开启了“解读”,算计着代罚者到来的时间。
与克莱恩不同,雅尔菲斯根本没有解读贝里斯的想法,甚至就连低头看他的想法都没有。
他不在意这里面的阴谋和算计,也不在意结果和目的。
他比克莱恩先很久知道这个消息,但他来到这里,只因为克莱恩想要。
——他与世界依旧隔着深深的膜。
就像一个真正的“玩家”。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雅尔菲斯带着贝里斯在破烂焦黑的餐厅里行走,把小阿尔卡牌一张张塔罗牌按照一定的顺序摆放好,让整个餐厅仿佛一个祭坛。
该“谢幕”了。
克莱恩回到破烂焦黑的餐厅后,他取出了塔罗牌里所有的主牌,随即走到卡平尸体的旁边。
接着,他专门抽离两张,将剩余的那些哗啦啦洒到了卡平的身上。
做完这一步,他把专门抽出的那两张塔罗牌,正面朝上地覆盖至卡平的双眼。
克莱恩走到外面,准备最后一场落幕。
雅尔菲斯笑着与他点头,等克莱恩走后,他终于正视了贝里斯一眼:
“你可以死了。”
雅尔菲斯随手一撕,进入了灵界。
在他离开之后,贝里斯本平静虔诚的面孔不断扭曲,他的手缓慢的颤抖着伸向他自己的脖子。
眼神不断的变化,一点一点的暗淡,最后闭上,他的手也是颤抖无力,却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脖子,影子掐死了自己。
贝里斯一点一点的窒息死去了。
而“贝里斯”依旧“活着”,死去的不过是地上那个黑色的“真正的贝里斯”。
被影子操控着身体的贝里斯,一点点的走进了火焰,在痛苦中化为灰烬,只留下一个释怀的笑容。
…………
几十秒后,别墅外面的半空突然撕裂出一道虚幻的大门,上面布满复杂的符号。
大门无声敞开,走出来一位穿笔挺礼服的英俊男子,他四十来岁,成熟而优雅。
他有双金色的眼睛,只是一扫,就锁定了火灾现场般的餐厅。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过,一道人影高速飞临。
那是一个戴黑色软帽,银眸异常严肃的老者,他身穿绣着风暴符号的黑色长袍,正是风暴教会枢机主教,贝克兰德教区大主教,“神之歌者”艾斯.斯内克。
“你怎么来了?”艾斯沉声问道。
乔伍德区的非凡事件归属圣风大教堂管理,所以他有资格这么问。
那英俊男子脸色不太好地回答道:
“我就住在附近。”
这里靠近着西区。
两人没再多说,同时降临于地面,进入了爆炸现场,一阵猛烈的飓风随之刮起。
这风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智慧。
可它们却无法吹灭这里的火焰。
两位半人半神的强者随即看见了头部中弹,血肉焦黑的凯蒂,看见了四分五裂的赫拉斯,脑袋凹陷破裂的帕克,也看见了身上洒满塔罗牌的卡平,看见了这位人口贩子脸上盖着的两张主牌。
那分别是天使吹响号角的“审判”牌和身穿盔甲头戴冠冕的“皇帝”牌!
几乎是同时,斯内克枢机主教和那个英俊男子有所察觉,猛地扭头往外。
他们发现别墅侧面那栋房屋的顶部,有一道覆盖白色长袍,头戴金色皇冠,有着黑色翅膀的威严身影。
那身影轻轻颔首,披风随之扬起。
接着,他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在两位高序列强者的眼皮底下。
被“催眠师”催眠到这边聚会的非凡者们,也看见了消失的克莱恩,和那两个半人半神的强者,他们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准备悄悄的离去。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聚会?
他们有的也看见了隐藏在这里的身影里有着熟悉的人,贝克兰德很大一部分的低序列野生非凡者都出现在这里了。
猜测到什么的非凡者更加谨慎和小心,不敢多言,悄悄的离去。
他们都记住了那火焰、塔罗牌和那个圣洁的黑色身影。
他们见证着这个巨大的表演。
随着他们的离去,“塔罗”的事情也飞快的向四处传开。
……
雅尔菲斯来到东区“催眠师”那里,很随意的坐在了那个非常干净的床上:
“准备好了?”
“催眠师”低头,不敢看雅尔菲斯:
“准备好了。”
雅尔菲斯让“催眠师”暗示了一些记者,还有一部分的东区生活的人们,这本就是一场巨大的演出,怎么能不办得轰轰烈烈呢?
“做的不错。”
说完,雅尔菲斯也离开了,回到了康纳德子爵别墅的客房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看起了他带回客房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