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状恐怖,都是被削去半个头,眼睛以上不翼而飞。昨天你也看见了,小经卷房的明空小和尚,就是。”
“而且疯疯癫癫的海清经常会指着某个地方大喊:女鬼!有女鬼!之类危言耸听的话,有的时候让人听了后脖子发冷,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
原来是这样啊,说真的,我现在觉得住持师傅说的似乎也不像是假的。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我问了同样的问题。
住持:“梅施主,您就别谦虚了,您身上佩戴的龙鳞贫僧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它不但能让凡人通阴,还能预见百步之内的鬼。如果梅施主能通阴,找到那个女鬼。也好助我除去这个祸害,我一定给她办一个大道场,替她超度!你看?”
老和尚说完看着我,这话我能信多少?我也有些为难了,按理说,我自己都是逃难来到这里的,现在居然要帮人家审乌盆案,我有谱没谱啊!
可是毕竟我现在在人家的地盘,夏叔叔人事不醒,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去处了。其实对于住持,我是一百二的不放心,不说别的,就在我发现海清和一大堆的和尚尸体的地下室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这个寺庙乌云笼罩。
而这一刻,我又听见了两不同的版本,海清和住持各执一词。说真的,我现在也分辨不出谁说的靠谱一些。
但是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宁愿相信海清说的,至少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证明夏莹莹就在寺里,如果住持说的是真的,那么莹莹的下落又断了。
再说了,他自己也说了,当天冲进海清房间,准备捉奸的只有他和海通两个人。鬼知道他们说的话有没有水分,毕竟他们俩的关系不得不被怀疑。
但如果住持师傅说的是假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我想不到,可以说,我在寺里,他跟我来硬的,或者来阴的。我都是没有还手之力的,由此可见,他的目的根本不在我身上。
我问:“住持师傅,我怎么帮你?龙鳞可以帮助我通阴不假,但是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我以前几次通阴,都差点回不来!”
住持一脸自信:“梅施主这个不必担心,本寺海能师傅精通阴阳生,只是他自己没有通阴的本事,有他在为你护法,万无一失。”
哦,这样啊!我的心还是放不下,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便问:“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住持师傅为什么不找您的朋友扎倮呢?他是降头师,怎么也比我一个平凡人强吧!”
谁知道不说还好,提到扎倮,住持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哼!别提他,那是个败类,不学无术,钻研歪门邪道,上次离开杠头寺,就再也没有他的下落了!”
我心想,住持这么说,有八成是在演戏,谁知道你们俩本来是什么关系!再说了,扎倮在双泉村兴风作浪,你老和尚会不知道?
这事情先不议论,我问:“好吧,既然您这么说,我可以试试。但是我尽自己所能,如果不能帮到住持师傅,您可别怪我。”
“梅施主说的那里话!您肯帮我,我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哈哈!”住持笑的很夸张。
此时的我,也不知道随便答应下这件事请到底靠不靠谱。但至少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更好的其他办法,夏叔叔现在的状态让人琢磨不定,莹莹又下落不明,能给我出主意的人一个都不在身边。
住持师傅站起来:“梅施主既然答应了,那就今晚怎么样?今天晚上太阳落山时分,你到后院客房,三排十号房间,你看?”
我点点头:“主持师傅你安排就是了,我这边随时都可以。”
住持一拍大腿:“好!梅施主快人快语,对了,有什么要老衲准备的,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办到!”
我思索了一会,还能有什么啊!我来一人去一人,唯独夏叔叔还在寺里,于是我说:“我没有什么要求的,主持师傅安排人照顾夏叔叔就是了。”
“这个施主自然放心,夏师傅是老衲的故友,你不吩咐我也会派人照料的。”住持拍着胸脯说着。
我点点头起身就要走,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哦!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到时候,把您那瓶五粮液带上!一定哦!”
主持师傅一愣,随后一脸堆笑:“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哈哈哈哈,梅施主且回去休息吧!老衲一定办好!”
什么意思啊?看老和尚的表情,哦!明白了,他肯定以为找我帮忙,我故意索贿呢!你是不知道我要酒是干嘛用的吧!算了,懒得跟你解释,我先休息好再说,也不知道这一趟到底是吉是凶。
我回到客房,先推开夏叔叔的房间。看着他面无血色,毫无表情的脸,我心里充满了焦急,当然疑惑也是少不了的,昨天晚上到底是我做梦了,还是他真的出去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瞒着我?有什么事情不能醒来和我商量一下吗?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玩儿神秘,可是我此刻探他的呼吸和心跳,真的是只有一丝丝气息了。
不像是一个还能支撑着出去行动的,不管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再说。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插好房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其实我答应老和尚的请求并不是单纯的帮他,我也是带着一种忐忑,面对莹莹生死不明的状态,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免胡思乱想。
所以……我心里明白,只是不想说出来,我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而且我坚信,能通阴的人不只是我一个。
算了,不想了。我掏出怀里的两本书,大概的意思都看懂了,我是不是有时间熟读一下这些咒语。
看来老头也是个有心人,居然把那么拗口的语言用中文写了出来,殊不知这是我强项啊!早在初中的时候,我就善于用中文标注英语读法。
什么婆剃头、爹死、奶死、骂死他一类的,同龄人应该不会陌生吧,而且老子天生闪电记忆,不敢说过目不忘,但是就是比其他人背得快。
我快速的翻阅着,由于本子上内容并不多,所以我很快就把两册的咒语背诵的差不多了,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以后慢慢的在实践中成长吧,我把书压在胸口上默默的背诵着,下午时分,太阳光从门缝射进来,让人不禁有了睡意。
慢慢的,我的意识模糊了。我以为我睡着了会做梦,从而得到一些启示,比如上次的地下室就是曾经梦里到过的地方。
可是这次我并没有梦见任何东西,相反我梦见自己躺在宿舍里,谢春晓就在我邻床上看书,一切都是当初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种美好的场景我已经无数次幻想过了,飘着小雨的下午,所有人翘课打游戏,虽然以前这是在普通不过的事情,现在看来都成了奢望。
可是突然间,我看见谢春晓的身上着火了,瞬间腾起巨大的烟尘,谢春晓烧焦的身体和扭曲的面孔让我再次想起想起了那死的那晚。
虽然谢春晓不是烧死的,但是这画面太真实,我被烧焦的味道呛得快要窒息了。朦胧间我才意识到自己依然在杠头寺里。
奇怪,梦都醒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大的焦糊味。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肚子上一团火光!
窝曹!我一个翻身跳下床,双手拍打肚子上的衣服,把旁边茶壶里的水倒在上面,“嘶嘶”火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