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说:“时间还不到。”说完坐着没动。我心里暗笑,这老头儿也是够倔强的。我在旁边等了一会,我看他到底想耍什么名堂。
过了不到我分钟,外面一个年轻一点的保安过来:“诶呦!对不起陈大爷,我家里有点儿事来晚了,对不住啊!”
原来老头儿姓陈,只见陈老头儿慢慢的站了起来,把头上的大盖儿帽摘下来挂在墙上,眼睛斜了我一眼说:“小伙子,你来!”
说着自己往走廊的尽头处走,我赶紧跟了上去,这个方向,就是上次我跟着宋敏去地下室的方向。
难道是去地下室也要像去雾城镇一样,遵循什么时辰关系吗?管他的,先跟过去再说。
可是陈老头儿却没有继续往走廊的尽头走,而是推开了一个办公室的门。回头看着我说:“我们进来聊。”
搞什么?我跟着进去。
“坐!”老头儿指着自己对面的凳子,他坐在我的对面。
老头儿说:“小伙子,咱们先聊聊天!你知道我在你们学校干了多少年了吗?三十年了!以前我不是保安,那时候没这个词儿!我年轻那会叫更夫。”
我点点头,不用问,这个老头儿肚子里肯定有故事,我耐心的听着。
老头儿继续说:“你们四教这座大楼啊!七十年代就建了,我跟你交个底,这所大楼,还真有个地下室。”说道这里,老头儿故意把声音压低,显得神神秘秘的。
我也提起了精神,感觉老头儿要准备说重点了。
老头儿:“在怎么学校一直有这么个说法,当然你们学生不一定知道。但是只要是在科技大学工作超过十年的老员工,没有不知道的。”
我:“什么说法?”
老头儿:“大家都说,没人愿意在四教上课。许多老师没办法才会把课程安排在四教,每在四教上几堂课,就要一个人来走廊的尽头烧香祭拜,不然就准出事儿!”
我:“有那么邪性?为什么会这样呢?”
老头儿摇摇头说:“这不,去年新来的微生物老师,徐老师,我不知道你认识不?”
我点头:“认识啊!他就是我们系的,硕士毕业就安排来学院当老师了,哎?他不是得了精神分裂了吗?”
老头儿点点头:“没错,就是他!那时候他新来的,时间不长。那小伙子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事情,许多老师提醒过他,尽量不要安排到四教来。如果真的要来,每上六次课就要去走廊尽头那里烧香磕头。”
说道这里老头儿掏出了一根烟点上,又递给我一根,我摆摆手说:“谢谢大爷,我不抽烟。”
老头儿继续说:“徐老师年轻气盛,根本不信邪。”
我:“那后来怎么样了?”
老头儿:“后来?后来我也提醒过他一次,我说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还是别太强硬了。”
我:“徐老师肯定没接受,是吧?”
老头儿:“是啊,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我:“后来怎么了?”
老头儿:“记得去年的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去年的8月22号的晚上七点多,他带着学生在三楼上课。”
“那天正好是我值班,我在走廊里走了两圈,因为那是最后一个上课的班级了,等他们下课了,我也就可以把教室门锁了。可是,这时候整个三层的灯忽然灭了,我以为是跳闸了。我就拿着手电去摸电箱,可是我打开电箱门,闸没跳。”
我:“那说不定是整栋楼都停电了?”
老头儿摇摇头:“没有,虽然当时不知道。但是后来才知道,那天电路一点问题也没有。”
我:“那就邪了门儿!”
老头儿:“我发觉我自己没法解决,而且这个时间电工早下班了。我听见教室里学生开始混乱,徐老师也在喊。这课显然是没法上了啊!我就用手电忘教室里面照,想着替他们照亮一下,也好方便让他们走出去。”
说到这里,老头儿弹了弹烟灰。
我忙着追问:“嗯!那后来呢?”
老头儿:“当我用手电往教室里面照的时候,我才发现,是我见鬼了。教室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傻了!四教发生过这么邪门儿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问:“不会吧!大爷,那停电时,你听见教室里面的混乱声,不会是幻听吧?”
老头儿苦笑着,又弹了一下烟灰:“我也希望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意识到我可能说错话了,忙道歉:“对不起大爷,那教室里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吗?”
老头儿点头:“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个人也没有,教室里空空荡荡的,能听见我开门时候的回音。”
我吸了一口冷气,继续等着老头儿说。
老头儿重新点着一根烟:“正在我头发根子发冷,准备转身跑的时候,教室里和走廊里的灯突然又亮起来了。”
我:“什么?然后呢?那些学生又出现了吗?”我觉得自己都有些神经质了,虽然我这段时间经历的怪事不少,但是听到这么诡异的事情我还是难免吃惊。
老头儿再次摇摇头:“没有!教室里灯火通明,讲台后面蜷缩着小徐老师,早就已经吓得脸色发紫,休克过去了。”
我没有在插话,虽然老头儿又停顿了一下,我也没有再追问。
老头儿:“后来我就打电话给120,又通知了保卫科。当天晚上学校领导也都连夜过来了。小徐老师说不出话来,只能送医院了。”
我马上问:“大爷!那学校的领导是不是跟你询问了事情经过,你有没有跟他们说实话呢?”
老头儿摇头:“没有!学校领导只是问了其他老师,小徐老师有没有去走廊尽头烧香。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没有,接着领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这样一说,看来学校领导早就知道四教邪门儿。我问:“那是自从那次,徐老师就得了精神分裂了吗?”
老头儿说:“是啊!自从那次,小徐老师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话,见人就害怕,到现在还在精神病院治疗,一晃一年多了,没人能接近他。”
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个走廊的尽头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虽然不知道怎么样,但是我想或多或少的都和宋敏有关,因为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奇奇怪怪的。
我问:“大爷,您说这么多,这些事情和四教大楼的地下室有关系吗?”
老头儿把大衣脱掉,仍在旁边的椅子上,又点上一根烟,静静的吐着烟:“反正今天下班早,回去也没什么事情,今天咱俩就好好聊聊!”
老头儿说着,就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不锈钢的小酒壶,和两个小酒杯,倒上,递给我一杯:“来!小伙儿,夜里冷,老教室没通暖气,喝点暖暖!”
我看着酒杯里清如白开水的液体,这显然不是水。我忙摆手:“大爷!对不起,我滴酒不沾,您慢慢喝!我陪着您就是了!”
我真的不敢跟他说,其实我一喝酒就会过阴,万一我两杯酒下肚,带着老头儿来个阴间半日游,现在陆妍也不在了,我真怕我们俩谁也回不来了。
所以,拒绝是我唯一能做的。
老头儿笑了笑,把递给我那一杯一口喝下去。然后静静的看着我说:“小伙子,我白天的时候就问过你,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去过四教的地下室吗?”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好木讷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