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婷看见夏欢,四目相对,二人的脸色都是变了又变。
李婷婷先是震惊,后是玩味,最后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妩媚迷人的弧度,意味深长地对着沈慕晨说,“小美人在这里我就放心了,不然大晚上的,这么漂亮的年轻女孩一个人在外面,还不让老板给急坏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夏欢腾得从座椅上站起来,浑身戒备地盯着李婷婷,“你刚才差点杀了我。”
李婷婷扑哧笑出声,变脸如翻书,彻骨冷意覆上妖艳的脸,“小美人,我那是好心给你切苹果吃,你不领情跑了也就算了,但是你可别在老板面前故意挑拨离间,平白朝人家身上泼脏水。”
这话说得抢占先机无耻之极,李婷婷仰着头,巧笑盼兮地等着夏欢辩解开战。
谁料,夏欢这边却是冷静地沉默下来,一个字都不说,
李婷婷有些摸不透这个小女生的心思,她索性不管,偏头看向一脸懵逼的陈邦和瞿晌,她抬起头,两道森冷的目光射过来,“老板,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两个人交给我来处理。”
这话一落,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带着审问的质疑投向坐在餐桌中央的沈慕晨。
沈慕晨若无其事的坐着,似一点察觉都没有,他脸色如常,温润如玉,有种无畏的底气,仿佛怀疑他是坏人才是种亵渎的罪行。
可是事实明摆着,瞿晌,夏欢,陈邦几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先是李婷婷为了抢夺金色药瓶,劫走了夏欢,然后李婷婷差点杀了夏欢,而李婷婷是沈慕晨的手下……
这一切,包括马场都像是提前很久就准备好的局,是为了迎接夏欢准备的。
瞿晌最先坐不住,他怎么看沈慕晨,怎么像一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他很有种冲动将沈慕晨脸上那张虚伪的假笑面具给撕了,看看下面藏的到底是个什么鬼。
“快点决定,是留下,还是现在就跟我们走。”瞿晌拿起银质叉子用力敲敲夏欢面前的骨瓷碟,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夏欢犹豫地看向沈慕晨,“慕晨哥——”
瞿晌听到这几个字,脸都青了。啥?慕晨!还哥!叫得这么亲热,敢情她认识这个男人!难不成她根本不是被掳来的,而是专门来和这个男人约会的!
他肚子里有股火气乱窜,越烧越旺,气得想掀桌。
沈慕晨风度十足,平心静气,“都没吃饭吧,坐下边吃边说。”
瞿晌拍桌子,发火说,“吃什么吃!我们走!”
夏欢拉住他,解释说,“他是我爸爸的学生,小时候照顾过我的。”
瞿晌脚步一顿,有些吃惊,可是还是非常不满,“你没看出来,这一切都是他早早安排好的吗?还有你身上这件衣服,是不是也是他挑的?衣领开这么大,立马去换。”
“衣服的事情说来话长。”夏欢无奈,他这个语气态度一点都不像是想解决问题的,明显更像是在吃醋。
等等,瞿晌在吃醋?夏欢的心跳猛地漏跳一拍,脸颊炸开两团红晕,有些不可置信地认真看着他。
“我不管他是谁,看起来就像衣冠禽兽。马上跟我走!其他人还在等我们回去。”瞿晌拉着夏欢就要离开。
“等等——”夏欢不甘心地站在原地。
“是啊,瞿哥,先弄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女人和他也是一伙的,是他们在网上联系的我,要给我一个任务,下了定金的。”陈邦决意必须要弄清楚。
瞿晌越发不耐烦起来,他心头火气烧得更旺盛。他觉得这个世上所有事情,都能够用两句话解决,一个是“关我屁事”一个是“关你屁事”。
陈邦这么不值眼色,早知道他是这种猪队友,瞿晌就不应该让这货上车。
沈慕晨儒雅地站起来,绅士地将李婷婷也请入座,“我的确有事相求,之前因为想给小夏一个惊喜,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唐突了,是我考虑不周。几位朋友,先坐下慢慢聊。”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给足了众人面子,还姿态极低。如果继续拒绝,就显得瞿晌不懂事。
瞿晌觉得自己气场气势气度都让人给压了,他想发作,却没有料到沈慕晨竟然亲自也给他倒了一杯酒,还是极其难得的金斯顿酒庄的好酒。
“我是为了金色药瓶来的。”沈慕晨开门见山地说。
夏欢心头一个咯噔,赶忙问,“慕晨哥,你也得病了?”
“小夏放心,我没事。情况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们实验室收到一封匿名信件,寄出地址来自中国,信封里只有一个东西,就是一瓶空的金色药瓶。”沈慕晨细细解释,“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就专门送去实验室做了详细的检查,奇怪的是,金色药瓶里残留的元素是我们从未见过的。”
“从未见过?”夏欢一震。
“是,准确说,这种元素不存在科学范畴的已知领域,这是一种史无前例全新的元素。这件事立刻引起了实验室的高度重视,我们顺着邮件的线索去查,渐渐发现原来这瓶金色药瓶来自一个神秘的网上博物馆的真实副本。”沈慕晨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一字一顿地继续说,“更可怕的是,后来我们得知这个金色药瓶在黑市被炒到了天价,甚至有人愿意为了一瓶金色药瓶不惜倾家荡产,杀人越货也要得到它。为了查清楚这件事,我就提前回来,我原本是想联系夏教授,问问他的情况,后来发现你们搬家了,为了找到小夏你们的新住址,我花了很长时间。”
“对不起,慕晨哥,我爸他的情况实在不好。”夏欢有些愧疚地说。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师父那个脾气,怎么会让人看到他生病的样子,是我考虑不周。”沈慕晨温柔地说。
夏欢心头有暖流涌过,是啊。当初夏教授最重视的就是沈慕晨,而最了解他的人,也是这个最骄傲的徒弟。
瞿晌看着这两个人四目相对,眼神交汇似乎在回忆过往,他心头像是倒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拳头格外痒,十分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