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慧言追问道, “那祝野呢?祝野怎么说?”
丁费思忍不住哽咽, “他什么都不说。”
郑慧言不解地追问道,“不会吧,这么大的事他什么都不说?他没有点实际举动吗?”
丁费思抽泣了一下,嗫嚅着弱弱道, “有的,他一直吻我。”
郑慧言登时觉得需要冷静一下的是自己。 她为什么要嘴贱地问这个! 郑慧言努力绷住表情, “他…一直吻你…是个什么操作?”
丁费思抽了一张纸巾擦眼泪, “我说想出去冷静一下,他不让我走,为了拦住我,就一直吻我,我他妈嘴都麻了,他简直有病。”
郑慧言:“……” 不,有病的应该是她,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把郑慧言都整不会了。 她除了青春期谈那次恋爱,在操场被抓的时候,男的当场跑了,让她被老师抓住之后,她就对男人这种东西严肃杜绝了。 能磕cp但绝对不谈恋爱。 她哪知道谈恋爱的人的脑回路是怎样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操作? 强制爱吗? 郑慧言的表情简直像吃了屎一样狰狞, “这我他妈…” 丁费思抬头,眼睛水汪汪地看她一眼,像是需要安慰的小奶狗。 郑慧言连忙转了个话头,义愤填膺道, “——他太过分了。”
郑慧言忽然就想起来,祝野和丁费思刚有谈恋爱苗头的时候,她似乎极力阻止过丁费思和祝野谈恋爱。 祝野让她就被贴吧里的人乱猜,还不澄清。 那个时候她说什么来着。 这个男人不行,谁都可以,就他不行,渣男一个。 啊这,到底是什么狗东西? 丁费思愤愤道, “就是,他太过分了。”
郑慧言内心:你们俩…都很过分。 但郑慧言还是拍拍她的背安抚道, “你妈妈现在还能和他爸结婚,就说明已经放下了,你妈妈还允许你和祝野结婚,就是完全不介意了嘛,你不如干脆当没这回事,别让你妈妈知道了担心,她瞒着你肯定是想着让你过得开心啊。”
丁费思啜泣了两下, “但是我过不去,想到我妈看到祝野可能会有多难受,听见我叫他哥哥时会有多别扭,就觉得对不起我妈妈。”
郑慧言拍拍她的背,“人就要向前看,婚都结了,你总不能离婚吧。”
丁费思哽咽着赞同道:“就是,结婚报告都打了,学分还没批下来,现在离婚太亏了。”
郑慧言:“?”
她惊讶道:“你还真想离?”
在郑慧言惊讶的视线中,丁费思居然点了点头, “反正没结多久,又没有孩子,现在看着他,想着他妈妈插足我妈,我膈应得慌。”
郑慧言此刻竟然有点为祝野感到惋惜。 要是祝野知道,在他老婆眼里,他还没有两个学分重要,那脸色得有多难看? 郑慧言慷慨道, “不就是躲他嘛,我最近的大作业全都做完了,我出来陪你住,想躲多久躲多久,别管这个狗男人。”
丁费思抽了两张纸巾,委屈地低下头擦眼泪。 郑慧言耐心地安抚她, “你想,出轨的是他爸又不是他,一般都是老公出轨才离婚的,你这……老爸出轨,儿子儿媳离婚算什么事?你们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祝野他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你想啊,谁想生下来就是个私生子,非婚生,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他对你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就是有个脾气不好的缺点,但是他又不对你发脾气,现在这种社会,这种男的打着灯笼难找了。”
“又不是你们谁犯错了,你过了这村没这店啊。”
丁费思哽咽道,“可是我过不了心里这个坎。”
“一想到他妈妈插足才有了他,我本来应该站在我妈那边,结果我还和他谈恋爱,还和他结婚,我自己接受不了。”
郑慧言叹了一口气,把纸巾往丁费思的方向挪了挪, “你们能结婚就说明父母辈的问题全解决了,你们俩的婚姻应该从你们中间找问题,你就说,祝野有哪里做得不对,你直接和祝野说,解决了就完事了。”
丁费思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现在看见他就膈应,不想和他说话,他根本也不让我说,他就会——” 郑慧言连忙打断她, “所以啊,你才要想个办法和他沟通。”
郑慧言生怕说慢半句,丁费思就会脱口而出“他就会吻我”这种极有杀伤力的句子。 丁费思的话头果然被打住。 郑慧言刚要递给她一杯水,丁费思的手机就响了。 祝野的电话打过来了。 丁费思却直接挂掉。 祝野再打,她再挂。 祝野一直锲而不舍地打,郑慧言都被这对情侣的操作整迷糊了, “你要不接一个吧,起码告诉他你在哪,让他放心。”
丁费思摇摇头, “不要,我一说他马上就会过来,就算是我跑到国外,只要他知道在哪,马上就会把我提溜回去。”
郑慧言皱眉道, “不至于吧,你就说和我在一起,他能保证你安全的情况下,让你一个人冷静一下都不行吗?”
丁费思用力地点点头,抱怨道, “问题就在这里,他不让我一个人冷静,我怎么能冷静下来,回去面对他?”
郑慧言终于摸到点头绪了,他们两个最大的问题,恐怕都不是祝野他的身世,而是祝野掌控欲太强,不让她走。 哪怕就是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都不行。 离谱,正常情侣正常夫妻哪有这样的。 丁费思说着就开始掰纸巾,低着头愤愤道,“如果不是我装睡着了,趁着他洗澡跑出来,我都根本没机会出来。”
郑慧言:“……” 这要是没跑出来,后面是不是就付费内容了。 丁费思只是愤愤地揪纸巾,郑慧言毫不怀疑,如果祝野在丁费思面前,她一定会首选打祝野一顿。 祝野的电话还在打过来,郑慧言忍不住劝道, “要不你接一个吧,他肯定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