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震住了。
许知意愣愣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何月芳,耳朵嗡嗡作响,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沈彻最先反应过来,一脚踹开了何月芳,然后转身护住许知意,低头查看起她脸上的伤来:“怎么样?疼不疼?”
女孩白净的右脸上赫然多了几道红色的巴掌印,足以见得,这一巴掌打得有多重。
许知意伸手拍了拍耳朵,反复几次之后才停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摔倒在地上的何月芳。
而另一边,沈问之和叶舒璟,还有林幼溪和肖梦她们也都反应了过来,连忙围了过来,纷纷查看起许知意的情况来,“没事吧?”
“没事。”
见许知意没事,沈问之夫妇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了何月芳,有些愤怒地质问道:“你什么人?凭什么打人?!”
“凭什么?”
何月芳笑了笑,用手撑着地面,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凭她是我女儿!她结婚没经过我的同意!”
“女儿?”
沈问之和叶舒璟皆是一怔,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看向许知意:“知知,她真的是你……”
许知意摇了摇头:“我早已跟他们断绝关系了,我现在没有家人。”
“屁话!我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几年,你说断绝就断绝!门都没有!”何月芳双手叉腰,大着嗓门吼道,泼妇劲十足。
见到这一幕,一旁坐着的宾客都忍不住低声议论了起来。
谢晚凝悄悄翘了翘嘴角,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许知意,这下我看你怎么应付,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一旁的秦书仪见状眉头紧皱,短暂的思索后,她缓缓从自己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朝着许知意的方向走了过去。
谢晚凝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这是沈家的事情,她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户口已经迁出来了,断绝书你们也签字按手印了,这些年你们花在我身上的钱,我也都还给你们了……”许知意目光平静地看着何月芳,一字一顿地问道:“所以,你现在是想闹哪样?”
“我不管!你是我养出来的女儿,你要嫁人可以,彩礼必须给我!”何月芳梗着脖子,一脸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
“呵。”
许知意冷笑了一声,原来问题在钱。
“你想要多少?”
闻言,何月芳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目光贪婪地将酒店打量了一圈:“我听说你要嫁的这户人家有钱的很啊,看看这酒店,可真气派啊!我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进这么气派的酒店,啧啧。”
叶舒璟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不悦地开口:“想要多少你直接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沈夫人真是个爽快人,我就喜欢你这么爽快的人。沈家也是大户人家,彩礼给个一百万不过分吧?”
“一百万?”叶舒璟挑了挑眉。
这么少?
她刚想开口答应,却被许知意冷笑着打断了:“何月芳,你是真敢提啊?”
何月芳脸色微变,刚想开骂,却又听到许知意转身跟叶舒璟他们说道:“沈叔叔,沈阿姨,我早跟这家人没有关系了,你们无需给她任何一分钱。我和沈彻是真心相爱,我也不需要什么彩礼。”
“……好。”沈问之点了点头:“我们尊重你的意思。”
何月芳一听这话瞬间绷不住了,冲上前又想动手,却被沈彻眼疾手快地挡下来,然后用力一推,直接将她推出了几米之远,再次摔到了地上。
何月芳似乎崴到了脚,爬了好几次没有拍起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腿一拍,开始哭诉起来:“打人了!沈家的人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啊我的老天爷!”
几人面面相觑,脸色怪异,显然都没见过这种架势。
许知意倒是习以为常,冷冷道:“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不想我们报警的话,就自己离开吧。”
“报警?你还敢报警!我的天啊,我这是养了个什么样的白眼狼啊,自己下贱赶着倒贴给别人就算了,还要报警抓我这个老母亲!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闭嘴!”沈彻面色一沉,有些暴戾吼道:“你要是敢再诋毁知知一句,我让你下半辈子都见不到太阳!”
他目光阴鸷,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杀神,何月芳瞬间就被震慑住了。
她嘴唇颤了颤,还想说些什么,沈彻却继续道:“你大可试试!既然知知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那我也无需对你客气!这里是京市,你要是再敢胡闹下去,我沈家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后悔来了这里!”
何月芳瞳孔微张,心里突然生出几丝悔意。
可是,如果她不来的话……
不知想到了什么,何月芳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对着许知意的方向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然后猛地磕头。
许知意脸色“唰”地一变,有些难以置信道:“你疯了吗你?!”
“来人!把她给我拉起来!”沈彻没好气地吼道。
话音落地,两个保镖打扮的人便赶紧跑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架住何月芳,将她从后地上拽了起来。
“月芳,你这又是何必呢?”秦书仪忽然走了出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到她的一瞬间,何月芳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朝不远处看了一眼。
“我想你当初收养知意的时候,一定也是打算将她当做自己亲生孩子抚养的,试问,如果知意真的是你的亲生孩子,你舍得这样对她吗?”
何月芳嘴唇嗫嚅了一下,有些不甘心道:“秦书仪,你现在是有钱人了,自然跟他们一样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结果她攀上高枝后转头就跟我断绝了关系,你觉得我可能就这么算了吗?”
秦书仪皱了皱眉:“你是不甘心她跟你们断绝了关系?还是不甘心没有收到彩礼?”
“……关你什么事?”何月芳没好气地吼道。
“算了,秦姨。”许知意叹了口气,忽然伸手拉住了秦书仪的手腕:“对于这种人,多说无益。”
看到这一幕,何月芳眸光闪了闪,眼里多了几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