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靳宁微微凉的指尖离开，姜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脸可真软！ 嗯，那一点点的高温可以忽略不计！ “我说的是你作为教授好不好，我都没有听过你的课，怎么知道你好不好。”
姜甜为自己合理辩解。 江靳宁视线放低，他看着边上的嘟着嘴的姜甜，眸里略过一丝深沉，将白衬衫袖口齐整地折起，他问：“那不作为教授的我呢？好还是不好？”
江靳宁的办公室在十六层，所以一时半会儿下不了电梯。 姜甜并不能逃避这个问题。 她只好盯着亮着的16按键，偏偏还能感受到江靳宁投过来的目光，她的脸比火炉升温的速度还要快。 姜甜放在裙边的小手不由自主地动了两下，实话实说：“还不错，凑合吧。”
说完，姜甜都没敢看江靳宁一眼。 江靳宁邃黑的眸半眯，他折好了袖口刚要开口说话，电梯门忽然之间打开，封闭的空间没有了。 走进来的是一位要从八楼上去的男学生。 工整内敛的格子衬衫，黑色的长裤，一顶深色的棒球帽，高高瘦瘦，妥妥的理工男。 手里还举着三袋档案袋。 “江教授好。”
男生看到江靳宁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变化，他仅仅开口问好。 他的视线瞥到一旁的姜甜，眼里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江靳宁微微颔首，他记得这个学生，又看到他手上的档案袋，问：“顾越，你手上是什么档案？”
这个时间段送文件，该说不说影响到他了。 “这是三个学院的往届试题，我刚好要去您那问往届试题，今天整理一下。”
顾越是C大的招生就业处的助理，下学期刚好大三，不上课时就着手帮招生办公室的主任做点技术活。 招生主任眼里，顾越就是能干会来事的利索大男孩，就是不爱跟办公室的讲师们聊天。 “行。”
看两人在聊天，姜甜先一步往后退去，明明电梯里就三个人，空间依旧大，她还是忍不住地退到后面。 小姑娘退到他身后，江靳宁自然注意到了，他扭头拉住她的小手，“退到后面干什么？”
“怕你们聊机密，我一个外人听进去了。”
姜甜被笼在江靳宁高大的身形后，连清秀的眉眼都隐在阴影里。 江靳宁笑了笑，“聊了你就能听懂吗？”
姜甜很不爽：“不要瞧不起我，以后我也能帮你，不对，是帮教授们做事的。”
要是姜甜不改口的话，江靳宁的心情会更好，他轻轻“嗯”了声，把小姑娘往前拉了拉，拉到他身旁站好。 在姜甜说完那句“帮教授们做事”，顾越淡淡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抓着档案袋的手指微微用力，不着痕迹地站到江靳宁右边。 到十六层，三人一齐出了电梯，江靳宁拿出钥匙开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很宽敞，风格简约，除了书柜里满满的法律书和法律教材，其他地方都单调空旷，一看就是法学教授的办公室。 姜甜抿了抿唇，露出失望的表情。 她的老师们的办公室里可是有一堆零食的，尤其是可爱的英语老师，有甜点，每回去她办公室批默写，都能蹭上一口甜点。 江教授这里别说甜点了，一颗糖都看不到。 是的，小馋鬼没有发现有吃的。 “姜甜，你先坐沙发上，我去给顾越拿试题。”
江靳宁摸了下姜甜的脑门，修长好看的手指给她指前面的沙发。 姜甜感觉自己像是被江靳宁当成了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人。 “好。”
姜甜到沙发边坐下，抬头却发现那个叫“顾越”的学长盯着她，和江靳宁不一样的寡淡眉眼，他的神色里夹着更多的攻击性。 莫名其妙的，有点不敢接近。 “这里除了试题，还有样卷和答案，你在我这里理一下吧，我待会有节大课，不在办公室里。”
江靳宁在书柜的最右边捧出厚厚一沓试题，全部放在办公室的桌上。 “好的，江教授，我可以拿你电脑做张统计总表吗？”
顾越直接问江靳宁，丝毫没有犹豫，换做别的学生，估计都没有这个胆子。 放下卷子后，江靳宁在办公室后面的不锈钢水槽边洗手，他迟疑了下，抬头直接拒绝：“不太方便。”
顾越点点头，对江靳宁的回复表示一点都不意外，“那我回趟八楼，把我笔记本拿上来。”
“嗯。”
看顾越走了，江靳宁拿毛巾擦干了手上的水渍，朝着外面沙发处走去。 姜甜正低头玩手机上的消消乐，丝毫没注意到江靳宁向她款款走来，只忽然闻到身侧多了那很好闻的木质清香味。 在她小手“咻咻咻”地乱戳屏幕玩得很起劲的时候，一旁响起江靳宁低沉平稳的声线：“不要玩这种休闲小游戏，待会用我电脑看会电影。”
男人坐在她身侧，柔软的沙发微微陷下去。 姜甜只顾着继续点屏幕，没有回江靳宁。 江靳宁危险地眯起黑眸，他的指尖毫无节奏地在沙发扶手上叩击：“姜甜？”
这声“姜甜”叫得又缓又沉，别样的好听。 姜甜没有抬头看江靳宁，压根不知道他在警告自己，只好见缝插针地点了两下头。 江靳宁无奈扶额，这小姑娘真给他点头了，还点了两下。 可以，还会敷衍他。 江靳宁干脆敛下神色起身，来到办公桌前开电脑，他给姜甜挑了一部电影。 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还有三分钟上课。 这个时候，姜甜刚好失误退出游戏，她懊悔地就差在沙发上乱打滚。 “江哥哥，你刚刚说什么了？”
调整好状态，姜甜才抬起头问江靳宁，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 江靳宁深深看了眼坐在那边装无辜的小姑娘，握着鼠标的手停下来，他扬起下巴示意她：“拿我保温杯倒点水，我上课喝。”
望着江靳宁那副攻气爆棚的样子，姜甜傻眼了，一整个被拿捏。 她吞吞吐吐：“嗯……热的，还是冷的？”
江靳宁笑，“保温杯，你说我要热水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