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平南王府。
温惜时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骑装,手握着一柄长剑,就像是挑衅一样准时上门。
她站在一众穿着儒衫的学子文人间,显得格格不入,引得众人私语,却面不改色。
不管今日是不是鸿门宴,既然对方的邀请函已经送上,她如今又在对方的地盘,倒不如主动入局,一探究竟。
忽然,闭目养神的温惜时睁开了一双杏眸,目光落在了影壁墙。
十几人从影壁墙内走了出来,为首的赫然是不怒自威的平南王,他身后的人中,温惜时只认得出关武一人。
平南王的站定后,目光在四周扫视,不知是不是温惜时的错觉。她总觉得平南王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停顿片刻,带着几分失落。
“参见王爷。”
一众等待的学子皆行礼,唯有温惜时抱着长剑依旧淡定站定。
平南王在石州的声誉极高,她这样的行为显然收获了许多的不满,但温惜时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直视着平南王,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这痞气的笑,是她跟顾洐学的。
“不必多礼。”平南王摆了摆手,让众人起身。
下一刻,一个身穿青色儒衫的学子站出身来,躬身行礼:“王爷,不知这高傲无礼的女子是何人?”
有他率先发难,其他人都一一附和。
“没错,此女胆大包天,胆敢对王爷不敬,应当严惩!”
平南王挑了挑眉,准备看看温惜时是个什么反应。
出乎他的预料,温惜时并没有生气,而是似笑非笑道:“敢问王爷是想要我以什么身份向您行礼?”
她把这个棘手的麻烦抛给了平南王。
若平南王将她奉为皇后,那么行礼的就该是平南王了。
若是平南王只将她看作温家二小姐或者逆贼,那就说明他不服当今圣上,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关武在平南王身后瞪了温惜时一眼,提示她收敛些。
温惜时才不理会他,而是坚持看向平南王,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温小姐出身温家,前些日子在永襄亲自带兵阻拦北蛮,本王自然该以礼相待。”平南王三言两语将这件事翻篇,“今日是为了科考选官,试题已经出好,各位及时前往考场。”
此话一出,再无人有暇关注温惜时行不行礼的问题。
温惜时也没找事,一起去了考场。只不过,她迅速打完了考题提前交卷,待平南王想找她单独说话时,却被告知她早已离开。
取来了温惜时的考卷查看,平南王沉默良久,抬眸看向了安静靠在墙边的关武:“你说,这温二是什么意思?”
关武撇了撇嘴,曾经被温惜时下药的恐慌又浮上心头,嘴角一抽,垂下了头道:“您做好准备吧,那绝不是省油的灯。”
平南王:“?”
他摆了摆手,看着手中的答卷一脸感叹:“这温家的教养确实不凡,一介女子都才识过人,叫若兰去请温二小姐吧。”
当若兰奉命前往温惜时、顾洐几人暂住的酒楼时,一行人正在用膳。
听了若兰的来意,温惜时靠在顾洐身上反问:“我去参加科举就一定要在石州为官吗?”
顾洐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点头赞同,深以为然:“没错,我家惜时,是你们得不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