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了整个红海山庄,苏念也没有看到绾绾在哪儿,拾飞那边也没消息,奇怪得很。
“难道是赤异来了?”
苏念不禁想起小瑛子所说的话。那晚虽然赤异表明自己是偶然路过,顺便救了小瑛子,可是他与绾绾之间的关系,苏念早已明了。至于暮琰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等她将心中的怀疑告诉暮琰时,他一副心中早有良策的神色。
将绾绾留在身边,不过是想试探赤异罢了,不管是苏念还是暮琰,都不曾去相信赤异便是他们要找的人。
可如今绾绾不见踪迹,陶庄主又无故身亡.....
好烦啊~
就在苏念蹲在一棵茂密的树枝缝间,捧着脑袋“发疯”时,不远处慢慢走进了一点点细碎的脚步声,听着像是一位曼妙的女子。
“王...昨日那位姑娘怎么不见踪影了?”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还要我给你查?”
“阿萝,你...”一位衣着温婉的女子似是被眼前的少女气着了,“主子可说了,在这儿你只能听我的!”
“嘁~”对于女子的话,少女不以为然。
自听到熟悉的“阿萝”两字后,苏念便小心地试着移动身子、侧着头去看看下面的情况。
果真是她认识的阿萝!而她对面的人正是孖阑!
现在好了,苏念的处境可谓是进退两难,甚至不敢轻易移动蹲麻的腿,就连吐纳呼气也变得更谨慎了几分。之前便领教过阿萝的疯魔,现下苏念又是不可随意暴露身份的情况,还是小心为妙。、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便走了。”对于絮叨的孖阑,阿萝不耐烦的表情全写在了脸上。
“你等等。”孖阑赶忙拉住转身的她,“这个给你。”
说完,一瓶小巧精致白玉般的小瓶子被塞进阿萝的手心。
“不用。”阿萝并不领情,直接塞回孖阑手中。
“你拿着!”孖阑难得强势,直接将药瓶再次塞回阿萝的手心,并说着:“你的腿必须用这个药!这是我在陶庄主的药房里寻到的,听说药效奇好。”
“听说...”阿萝轻蔑一笑,“呵,不用如此假惺惺的。”
说完,手心的药瓶被随手扔进一旁的草地里,滚着滚着不见了。
“阿萝.....”
孖阑还想说什么,显然少女根本就不想再听下去了。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孖阑叹着气向反方向离开了。
苏念自树上一跃而下。
“什么情况?疯批阿萝也在?难道又是来取我的血的?”
伸手摸着自己脖颈处的细小疤痕,再想起那晚的阿萝,苏念不禁打了个寒颤,而后跟上孖阑的脚步。
后面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孖阑只是鬼鬼祟祟地在山庄晃悠了一会儿,估计是在找绾绾吧,没寻到人她便也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只是,她刚回去不久,也正是苏念准备换个目标时,暮琰来了。不仅如此,他微微侧目的样子,似乎是发现了躲在一边的苏念。
这下倒是让她有些尴尬了,走也不是,不走...她又很好奇。
算了,闪人。
“王爷~”孖阑一开门发现是暮琰,便恭敬地行了揖礼。
“进去说吧。”
“是。”
孖阑为暮琰斟上一杯茶,再退至一边行为端正地站着。
“孖阑姑娘果真心思细腻,屋子里竟还有热茶。”
“王爷喜欢便好。”孖阑甜甜一笑。
“你可知本王来找你所为何事?”
“或许是因为陶庄主?”
“不错。”暮琰淡淡抿了口茶水遂放下茶盏继续说道:“听沈护卫说,那夜最后一个见陶庄主的是一名女子,她自称是陶庄主请来的舞姬。”至于这名“舞姬”的姓名,暮琰是故意没说。
“王爷,奴家这儿的舞姬,宴会上你都见过,想来沈护卫也是见过的。若那位女子当真是奴家的人,恐怕昨日沈护卫便已经亲自来找人了。”
“话虽如此,可那名女子前夜确实是身着你们舞坊的衣衫,这又作何解释?”
对于暮琰的质问,孖阑毫不慌乱,似是早已想好对策和说辞。
“回王爷,若是您不信,奴家可以将所有姐妹叫来,由沈护卫指证。”
“倒也不必麻烦,叨扰了。”
“王爷。”孖阑见暮琰似是要离开了,便急忙叫住他“奴家曾听闻过,山庄里暗藏着会‘换脸术’的高人。”
眼前的女子挪移着身子略微向他靠近一步,媚眼如丝,言语婉转,甚是多情。
可惜,暮琰并不吃她这一套,双眸微抬眼神警告着她向前的动作。
微微一怔,孖阑略带些委屈地说着:“奴家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
“也是一位女子。”
“谁?”
“奴...奴家也不知。”到这里,孖阑很明显地说谎了。
“说。”暮琰声色低沉,不怒自威。
孖阑赶紧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奴家不敢对王爷有所隐瞒,这些话都是王妃娘娘告诉奴家的,昨日也是她来告诉奴家会‘换脸术’的高人所在的屋子。”
“呵。”暮琰好像真的生气了,捏着茶杯的手指骨节分明。“本王先走了,这些时日你好生注意安全。”
“是,恭送王爷。”孖阑依旧跪在地上,只是看着暮琰背影的表情,不再是惶恐,而是得逞。
出去溜达了一圈的苏念,百无聊赖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蛤~~~~~”
躺在睡了好几天的床上就是更亲切。
“摆烂吧。”苏念翻了个身,撑着下巴碎碎念。“怀疑的人不好意思去问,想调查的人呢跟暮琰又有扯不清的关系,那些个路人甲乙丙又不得不走个形式去查。”
“问还是不问?”苏念再翻了个身,却被陡然站在她床边的暮琰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儿?不对,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她的碎话他听到了多少?
“一整日见你都是鬼鬼祟祟的,便知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暮琰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念,导致她老实坐在床边都不敢动。
“没...没有啊~我在帮你调查呢~”
暮琰并未接她的话,而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慢慢地挨着她坐下。
可对于苏念来说,他不是“挨着”,完全就是“贴着”,真是让人如坐针毡。